第82章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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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有些动摇了。
看着模样青涩、瞧着还没长开的堂妹，眼里却是包容世事的从容和处变不惊，堂妹成长的速度比自己以为的要快多了，已经不是那个懵懂的小姑娘了。
尤其是今天明珂跟程家夫妻的合作谈成功，让明珠更加真切的意识到，明珂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有能力、也有实力独自打理生意，在做大买卖了。
“那，我就说了？”明珠迟疑的说道。
明珂瞬间打起了精神，用眼神鼓励大堂姐：“说吧！”
“其实是去年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件事的……我撞见他跟一个男人搂在一起亲亲我我，当时我又惊讶又恶心，我从来没有想到，他不肯跟我圆房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喜欢男人！”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明珠早就对陈槐心如死灰，只剩下厌弃和憎恶，但提起那时的情况，她还是忍不住伤心难受。
毕竟是她的丈夫啊，是她充满了许多美好的期望，让她以为，能跟她好好过一辈子，一起儿孙满堂的男人。
明珂也惊讶极了，没想到明珠知道的东西比她以为的更多，她居然亲眼撞见了陈槐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那个男人是谁，你看清楚脸了吗？”明珂急忙问道。
明珠摇头：“当时陈槐抱着那个男人面对着我，那个男人背对着我，在发现我后，陈槐也将那个男人保护得很好，挟制我让那个男人跑了，我根本没机会瞧见他的模样。”
对外面的男人，陈槐尚且如此保护；对自己结发的妻子，陈槐却无动于衷，任他人欺负她。
明珂握住明珠的手，尽力安抚她的情绪。
“我没事儿，我只是……后悔，心疼。后悔嫁给他，心疼我这五年的时间。”明珠打起精神，强颜欢笑道。
这种痛快，只能明珠自己坚强起来。只有尽快帮她脱离陈家，离开这个让她恶心难受的环境，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明珠才能重新快乐起来。
明珂想了想，问出她最费解的问题：“这么多年都没有圆房，大堂姐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如果说明珠不懂房中的这些事情，被陈槐糊弄过去，不知道正确生孩子的步骤，那还说得过去。但明珠显然是知道的，但她居然足足五年之久，顶着婆家和娘家的双重压力，心甘情愿的帮陈槐背锅。
明珠惨淡一笑，“陈槐骗我，说他不是不愿意和我圆房，而是不能。他身子不好，心里有些障碍，需要慢慢克服。他知道这是骗婚，但他发誓我会对我好的，哀求我帮他隐瞒着。男人更要脸面，我身子不能生，顶多就被人嘲讽几句，若是叫大家知道是他的原因，他只能死在我面前了。”
“他说得那么情真意切……我心软了。”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丈夫就是女子的天，现在她的天快要塌下来了，跪在她面前恳求她，她怎么能不动情，狠得下心拒绝他呢？
拜过了天地，他们夫妻就是一体的，她自然要努力的维护丈夫的尊严。
这个理由虽然很荒谬，换作后世的女孩子，那是肯定不会成功的，但现在的女子不一样啊！
明珠会相信他，这样做，倒也在情理之中。
明珂叹了口气，不再问之前的事情，只继续追问道：“那大堂姐，你是撞见他和一个男子在一起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撞见他们的？”
“陈槐陪我去县城抓药。这些年因为没有怀上孩子，陈槐他娘觉得是我身体不好的原因，一直逼着我吃药，我又不好意思说我们没有圆房，只能硬着头皮喝……那一次药喝完了，他娘就让他带着我再去县城把脉看看我现在身子情况，再抓些药回来继续喝。”
“从医馆出来后，陈槐说时辰还早，陪我在县城多逛一会儿，让我也散散心，经过一家茶楼，里面的说书先生故事讲得正精彩，有许多人都在听，他就也带我进去听，中途他说如厕，就走了。离开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来，我担心他，便去找他，在茶楼的后院就看见了那一幕。”
明珠语气平静的叙述着，都不需要努力回忆，就直接把当时的情况描述出来了，想来这些经过在她脑海中已经反复上演过千百遍了。
“后来我和陈槐大吵了好几次架，但他说他不是真的喜欢男人，他只是……只是想试试，他还是会跟我好好过日子的，答应我，会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解决法子……也就是那个时候起，他也不让我回娘家了。”
“呵，担心我回去了，就不回来了。”
直到过了一年多，陈槐所谓的让她满意的解决方法都没有想出来，反而陈婆子变本加厉的刻薄她，明珠这才爆发了。
更详细的消息，不用明珂再问，明珠就主动都说了出来，例如医馆是哪家医馆、茶楼是哪家茶楼，被陈槐保护的那个男子背影是什么样子的，大概有多高，穿着什么衣裳。
自从明珠发现后，她也没有坐以待毙，借着出去拜送子观音、找名医看诊的借口，根据这些蛛丝马迹去县城找线索。只是陈槐被逮住那一次后，后面就异常警觉，明珠再没有找到更多的消息了。
也再没有看见过那个男子。
她也不知道，陈槐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和那个男子在一起，还是和不同的男子在一起……她也不敢深想，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忍不住恶心作呕。
“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我要去县城送信，让人来这边运樱桃，顺便根据你说的这些消息再在县城打探一番，到时看看情况，如果时间太晚，我就在县城的客栈住宿，晚上不回来了。”
她提前和明珠打声招呼，免得自己晚上没回来，让她担心。
甚至或许后面的几天她都一直在县城的客栈落脚，一边打听消息，一边等安南镖局的人来。
“好。”明珠点头，“你独自在外，万事小心，一定别露风头，免得引人注目。”
“大堂姐放心，我知道的。”
明珂打算明天天没亮就出发去庆安县县城，今天再陪明珠一晚，堂姐妹叙叙旧。
与此同时，程家那边也充满了洋洋喜气。
明珂预付的定金——一两银子就摆在程家的桌子上，程老头和程婆子盯着它已经看了小半晌了，都舍不得挪开眼。
越看越喜欢，越看越高兴。
就说老天爷是有眼的，好人会有好报的，这不，就在他们最难的时候，派一个仙女儿出来帮他们的大忙了。
程婆子说道：“老头子，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找人吧？明姑娘找的运樱桃的人后天就来了，咱们也就这两天的时间……提前把帮忙摘樱桃的人找好，到时说干就干，免得出了岔子，因为咱们耽误了明姑娘的事儿。”
虽说现在不是农忙的时节，应该比较好找人帮忙，但提前跟人先说好，他们心里才踏实。
程老头吸了口烟，惬意无比：“行，你说咋样就咋样。明姑娘定金都给了，这一两银子足够咱们先去找人了。”
农村非农忙的时节，大家家里若有什么事儿，关系好的是免费来帮忙，互相帮助；如果需要的人实在多，就可以花钱请人帮忙，忙活一天，给几个铜板的辛苦钱就够了。他们找人来帮忙摘樱桃，顶多也就花二三十个铜板，一两银子丰裕着呢！
程婆子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立马出门张罗起来了。
在家的陈婆子也听到了动静，按捺不住好奇心，派媳妇儿出门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