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成人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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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皇后？为什么不说话了？”顾长夜盯着柳芊芊问道。
柳芊芊有些尴尬的抠了抠桌子上垫着的桌布，低着头一言不发。
其实她也不是不能说，只是说出来，和说出来有用，完全是两码事。
原书中皇后的本事她是知道的，虽然是个任性跋扈的，但是从小跟着父兄耳濡目染，是有几分骑马打仗的本事在的，如果不是因为是个女儿身的话，现在很有可能也是个能和父兄比肩的将领。
皇后想出来的计谋肯定比柳芊芊想的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要是真的和顾长夜说什么想法，那可就真的是要露馅了！
顾长夜看着神色异常的柳芊芊微微眯了眯眼睛：“皇后这是不愿同朕说话吗？”
“不，不是……”柳芊芊弱弱的开口。
“娘娘，请问现在传晚膳吗？”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走进来的宫女救了她一命。
“传！现在就传！皇上肯定是饿了！快点传膳！”
柳芊芊站起来窜到门口，恨不得直接跟着宫女一起去小厨房把吃的给端上来，能不和顾长夜独处就不和顾长夜独处。
尹怀看着几乎要窜出去的柳芊芊，象征性的伸手拦了一下：“皇后娘娘，这种事情就让下人来做吧，您还是回去和皇上聊聊天。”
谁知柳芊芊却笑了笑，站在了尹怀对面：“哎呀！我来帮皇上看看菜品如何是应该的，皇上好阵子不来我这里一趟，来了一趟还要被我怠慢，成何体统！”
说着柳芊芊还伸手拍了拍尹怀的肩膀。
可就这么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却直接让顾长夜黑了脸。
“咳咳！”
顾长夜咳了两声，尹怀立刻后退：“皇后娘娘何出此言！娘娘宫中的膳食自然是整个后宫最好的，没有怠慢不怠慢这一说。”
虽然柳芊芊有些迟钝，但是并不傻，刚才顾长夜咳嗽的那一声她一下就听出来，顾长夜不高兴了。
因为她拍了尹怀的肩膀！
拍肩膀这件事情放在现代社会当然没什么，只是表达安慰和友好的意思，但是放在眼下，那可就不一样了！
女子主动去拍男子的肩膀，多少是有点亲昵的意思在里面的！
想到这里，柳芊芊便回到了桌旁坐下，只是这次不是坐在顾长夜的对面，而是坐在顾长夜身边。
“皇上今晚，可是要宿在坤宁宫？”柳芊芊伸手给顾长夜倒了一杯酒。
顾长夜微怔了一下，随后道：“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柳芊芊笑而不语。
自从沈清进宫后，顾长夜就很少来坤宁宫了，更别提留宿了，今天柳芊芊就要试一试，能不能把顾长夜给扣在宫里！
当然，在说出这句话之前，柳芊芊也在心中挣扎了一下。
毕竟和一个不算很熟的男人同床共枕对于一个单身女性来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压力的。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这是原书皇后的身体，能和顾长夜同房也是原书皇后一直在争取的，她这么做，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用这个想法默默的催眠了自己之后，柳芊芊才心一横说出了刚才那句话。
顾长夜倒是惊讶于柳芊芊的矜持。
因为他鲜有的几次来坤宁宫，都是直接被皇后询问：“你要不要和我睡觉。”
一旁的尹怀抽了抽嘴角，默默的从门内挪到了门外，而竹韵也小心翼翼的跟着尹怀溜了出去。
只不过尹怀是为了避嫌，而竹韵是为了找机会溜走把雪莲送回内务府。
殿内的柳芊芊手中端着酒杯，一双大眼睛眨巴着等着顾长夜的回应。
“皇后想让朕留在你宫中吗？”顾长夜沉默了半晌反问道。
“臣妾自然是想的呀！”柳芊芊猛地点头：“这宫中的哪个嫔妃不想皇上留宿自己的宫中呢？”
顾长夜的眼神落在柳芊芊身边的青玉酒壶上，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既然这样，那不如皇后和朕玩个游戏。”
柳芊芊愣了一下：“什么游戏？”
顾长夜伸手拿过了酒壶，又让尹怀端来了棋盘。
“皇后和朕下棋，朕执黑，皇后执白，每被吃一颗棋子，执棋方就要喝一杯酒，如何？”
下围棋？
柳芊芊瘪着嘴想了想。
这围棋她倒是也会下，可是是小学的时候活动课上学的，通常和同桌下着下着围棋就变成五子棋了，除了知道一句“金角银边草包肚”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记住。
思虑再三，柳芊芊还是觉得不行。
虽然原书中没有描写，但是皇后再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肯定也是略知一二的，就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必然是不够看的。
“皇上，臣妾觉得总是玩围棋太没意思了，不如臣妾教您一个别的玩法吧？”柳芊芊开口道：“也是用棋盘和棋子，只是要比围棋简单很多，也快很多。”
听了这话，顾长夜挑了挑眉毛。
方才柳芊芊说这话时候那神采飞扬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像是他们十几岁在将军府大宴上初见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柳芊芊就是这样，兴冲冲的和英国公家的小儿子显摆新得的那把刀，耍起来虎虎生风，把英国公的小儿子吓的连滚带爬的去宴席上找娘亲。
顾长夜低头说道：“那皇后和朕讲讲，这棋应该怎么下。”
柳芊芊饭也不吃了，拉着顾长夜就坐到了一旁的茶桌边，棋盘摆正，抓了两把棋子放在棋盘上。
“皇上您看，这颗黑子下在这里，然后下在这，再下在这里，只要五颗相同颜色的棋子连成一条线，不管是横着竖着还是斜着，都算赢！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好像有点意思。”顾长夜盯着棋盘把玩着棋子说道：“这棋叫什么名字？”
“五子棋。”
“好，好名字，言简意赅。”顾长夜称赞道：“那就玩这五子棋。”
柳芊芊嘿嘿笑了两声，随即把繁重的袖子给挽到了手肘，围棋下不过，五子棋她必赢！
想当初她可是她们小区五子棋少儿组的冠军！赢一个从来没接触过，甚至都没听说过这个的人不是轻轻松松嘛！
之后的结果不出柳芊芊所料，她连赢了顾长夜三把，但是三杯酒下肚，顾长夜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再来。”顾长夜放下酒杯说道。
这时一旁的尹怀小心翼翼的上前：“皇上，皇后娘娘，先用了晚膳再玩吧。”
顾长夜转头瞥了尹怀一眼：“你在催朕？”
“卑职不敢！”
这时顾长夜余光瞟到了门外正打算溜走的竹韵，直接开口将她叫了回来。
“你，站在这倒酒，等下侍奉给皇后喝！”
此时的柳芊芊还不知道之后等待着她的是什么，反倒是一脸的得意洋洋：“皇上这话说的，好像臣妾下局必输一样。”
顾长夜不做声，只是伸手让她下棋。
柳芊芊在边角处下了一枚白棋，而顾长夜却在离她的棋子很远的地方下了一子。
“皇上，您要是不想玩了，我们就不玩，您这是故意的吗？”
柳芊芊抿了一口茶笑嘻嘻的说道。
而顾长夜脸上却波澜不惊，只是提醒她下棋。
下着下着，柳芊芊就觉得不对劲了，下前三局的时候，顾长夜像是所有刚玩五子棋的人一样，黏着她走，但是顾头不顾尾，这样黏着走总是会被柳芊芊抓到空子连成线，可这一局顾长夜突然转变了策略，她开始慢慢变得被动了起来。
不是她想把棋子下在哪里，而是顾长夜想让她把棋子下在哪里！
最后的结果也显而易见，顾长夜赢了。
他放下手中的棋子，对着竹韵摆了摆手：“给皇后娘娘倒酒。”
竹韵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柳芊芊，倒了一杯酒。
认赌服输，柳芊芊端起酒杯，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到了胃里，辣的她忙喝了一口茶压一压。
“继续！”这下柳芊芊不干了，原本是压倒性的局面，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
她还能让书中的一个虚拟人物给比下去了不成？
不知不觉间，两个时辰过去了，此时的柳芊芊趴在棋盘上，手里抓着一把棋子，口中含混不清：“再，再来！我，我不信，不信赢不了你了！嗝！”
顾长夜扶着额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人：“皇后，你一共就赢了朕三局，两个时辰了都没再赢过，还下？”
一听这话柳芊芊猛地抬头，脸上还粘着几枚棋子：“下！我必然是要下的！我还，我还不信赢不了你了！我，我当初就是靠着这一手好棋杀遍小区无敌手！再来！”
说着她就狠狠的把手中的棋子丢到了顾长夜的脸上！
这可把一旁的竹韵给吓坏了，她忙端着酒壶跪下：“皇上恕罪！娘娘这是喝醉了！要是放在平日，娘娘绝对不对这般放肆的！”
“朕知道。”顾长夜淡淡说道：“时候不早了，侍候皇后休息吧。”
说着他就转身准备离开，可就在起身的瞬间，柳芊芊伸手抓住了他。
“你，你去哪里？”
顾长夜想拿开她的手，可是却怎么也拿不开。
“我要回去了。”顾长夜轻声道。
柳芊芊鞋也不穿，直接跳下了地：“你先别走，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说着她拽起顾长夜就向着外面的院子奔去，竹韵察觉不对拿着鞋想追上去，可是为时已晚。
柳芊芊牵着顾长夜的手，站在坤宁宫的一个小角落，月光从头顶洒下，一朵雪白的莲花在月光下慢慢的舒展，散发着阵阵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