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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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柳芊芊有些疑惑的抬起头。
顾长夜来了？
他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快步走到了门口行礼迎接。
顾长夜看着面色如常的柳芊芊，直接无视她走进去，在饭桌旁边坐了下来。
柳芊芊转身盯着顾长夜，心中嘀咕：这人别是来蹭饭的吧？
今天小厨房可没做多少吃的，她一个人还不够吃，再来一个怕是要饿死。
但是一旁的竹韵早就已经备上了另一副碗筷。
“皇后，这么看着朕做什么，不坐下来和朕一同用膳吗？”
顾长夜拿起筷子问道。
柳芊芊慢慢走回到桌边，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皇上吃便是了，臣妾，臣妾有些没胃口，在一旁侍候便是。”
听了这话，顾长夜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这不是明摆着说看见他就恶心的没胃口吃饭吗？
啪！
顾长夜把筷子用力的拍在桌上，柳芊芊见状忙不迭的坐下，端起碗就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喂着饭。
这人喜怒无常的，要是因为一顿饭就掉了脑袋，不值得。
饭吃到一半，顾长夜便停下了筷子不转眼的盯着柳芊芊，而此时的柳芊芊却还不自知，自顾自的往碗里夹着排骨，碗边的骨头都堆的像是小山一般高。
“娘娘，皇上在看您呢。”竹韵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柳芊芊闻言忙转头盯着顾长夜，但是嘴巴里面还小心的咀嚼着刚送进口中的排骨肉。
“皇上，您怎么不吃了？是臣妾宫中的小厨房不合皇上的胃口吗？”
吞下了排骨肉之后柳芊芊才开口问顾长夜。
顾长夜冷哼一声：“皇后终于想起来问问朕了？”
柳芊芊一脸懵逼，不知道顾长夜这又搞什么幺蛾子：“这，皇上，老话说的好，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多说一句话都是对食物的不尊重，更何况您要是对我这吃食有什么不满意的，方才就可以提嘛，我让小厨房重新给您做上一份。”
顾长夜咬了咬牙：“好一个食不言寝不语，朕的意思是，朕来了这么久了，皇后就不想问问朕是来做什么的吗？”
柳芊芊眨了眨眼睛，这个点儿了来嫔妃的宫中除了吃饭还能做什么？难不成……睡觉啊？
抽了抽嘴角，柳芊芊有些为难的开口道：“皇上，您不是来吃饭的？可，可这青天白日的侍寝，是不是不太好啊？”
此话一出，顾长夜的手猛地用力，差点把手中的茶杯给捏碎！
在皇后心中，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一旁的竹韵更是慌张，皇上的脸都黑的像是锅底一般了，皇后娘娘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次顾长夜不满的情绪都溢到了柳芊芊的脸上了，她这才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顾长夜可能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来也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尝试着做些补救。
“呵呵，皇上您别当真，臣妾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柳芊芊站起身来说道：“只是臣妾愚笨，说出的玩笑冒犯天威，不知皇上这个时候来找臣妾，所为何事？”
顾长夜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语气平淡：“朕此次来找你，还是为了昨天那个事情。”
昨天那个事情？
偷盗岁供？
“昨日之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柳芊芊试探的问道。
“只能说是解决了一半。”顾长夜继续道：“虽然皇后没有偷盗岁供，珍贵人也已经降级禁足惩罚，可是丢失的雪莲还是没有找到，岁供丢失不是小事，要是真的传扬出去，虽然不会像珍贵人说的那样后果严重，但是还是有损我大周朝的颜面。”
“所以，皇上的意思是……”
“皇后是六宫之主，清查盗贼寻回岁供的事情，就要看皇后的了。”
听到这里，柳芊芊的额头渗出了点点的汗珠。
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今天下午就打算还回去的雪莲，很有可能要再等两天了。
思索片刻，柳芊芊还是打算推脱掉这个事情。
“皇上，臣妾现在正在禁足，不能出宫门，许多事情不能亲力亲为，可能会影响事件调查的进度，调查岁供去向的事情，还是请皇上委派他人吧。”
说罢她又立刻补充上一句：“臣妾觉得荣妃就很不错，眼下荣妃深得陛下圣心，又是宫外有阅历之人，调查起这些事情来，肯定比臣妾更有效率。”
又是荣妃。
顾长夜微微皱了皱眉头。
原本皇后和沈清是势同水火的两个人，怎么自从那晚鸳鸾殿对峙一事之后，皇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没有再找沈清的麻烦，甚至还总是在言语上帮助沈清。
顾长夜的手指在茶杯的边缘上摩挲，对于刚才柳芊芊说的话，半个字的意见都没发表。
霎时间，整个房间里面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一旁的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桌边唯一一个坐着的顾长夜身上。
“不行，这件事情不能让荣妃去做。”
淦！
顾长夜这话一出口，柳芊芊就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了一声。
他就是铁了心要把这件事情推到她这个皇后的头上！
“皇后说的一点没错，荣妃是宫外来的人，对着宫中的大小事务是一窍不通，更何况荣妃没有母家支撑，也没有皇后这样的威慑，就这样去查是查不出来什么的。”
顾长夜的话听起来句句都是道理，根本让柳芊芊照不出来反驳的理由。
柳芊芊转头和竹韵对视了一眼，竹韵的眼中满是焦急和疑惑，看来这件事情只能柳芊芊自己想办法了。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臣妾就应下。”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答应下来再说！
听了这话，顾长夜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朕就给皇后三天的时间，这件事情全权交给皇后来办，但是禁足还是要禁足的，查探期间仍旧不能踏出坤宁宫半步。”
什么？！
都要去查案了还不解禁？！
这顾长夜脑子里面装的都是啥东西？！
柳芊芊心中呐喊，但是明面上还是要恭恭敬敬的行礼谢恩。
“臣妾一定不负陛下所托，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顾长夜也不在宫中多坐，起身便离开了。
柳芊芊一路送到了坤宁宫的大门口，亲眼见到顾长夜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脸上一直挂着的微笑才垮了下来。
“娘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竹韵站在她身后担忧的问道。
“先回去吃饭。”柳芊芊转身说道。
可等她坐回到饭桌边上的时候，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了。
“烦死了！竹韵，去让小厨房把这些饭菜给我热热！”
柳芊芊一推手中的碗筷，嘟囔着对竹韵说道。
饭菜撤下桌，柳芊芊用手托着下巴发呆。
竹韵站在一旁低声道：“娘娘，我下午还要去找尹护卫吗？”
“怎么去找？没办法找了。”柳芊芊说道：“中午皇上把彻查六宫寻找岁供的事情交给了我，下午我的贴身宫女就去告我监守自盗，那我这脸还要不要了？”
“可是娘娘您之前也说了，就算你现在不说这个事情，日后也是要说的，皇上总会知道是你做的呀？”
“唉！”柳芊芊重重的叹了口气：“是啊……怎么偏偏就今天出了这么一个事情呢……”
很快刚才被送回小厨房的饭菜就重新端了上来，吃着美味的饭菜，柳芊芊现在却觉得味同嚼蜡。
“要不，娘娘您就说是我偷的？”竹韵迟疑着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法。
柳芊芊放下筷子看了她一眼：“这怎么可能？！就算是我要随便找一个人顶罪，那也不可能是你！”
“你是我从将军府里面带出来的，从小侍候我，出了这坤宁宫，你就是我，说话做事都代表着我，代表着将军府，你偷的雪莲和我偷的雪莲没什么区别。”
竹韵低头不语，除了替皇后顶罪，她也是想不出什么实在可行的法子来。
“这样，等下吃完饭，你就去各宫传令，说我要彻查雪莲花的事情，但是碍于各宫的面子，事情我不明说，两天之内把雪莲花送回到内务府，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但是要是两天之内内务府见不到雪莲花，那就不能怪我了。”
柳芊芊这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两天之内，她肯定是能把雪莲送回去的，反正顾长夜说了这件事情全权交给她来办，那她就采取这么一个“怀柔”政策，到时候就算是顾长夜对她的方法有什么不满也没什么可说的。
想出了办法，柳芊芊就连吃饭都觉得更香了一点。
午膳过后，竹韵就带了一众小太监去各宫下旨，并且每次都特说了“雪莲归位，既往不咎”这八个字。
前面都没什么问题，可偏偏到了沈清的鸳鸾殿出了岔子。
就在竹韵给沈清传达完柳芊芊的意思准备走的时候，沈清开口叫住了竹韵。
虽然竹韵从来不想害沈清，但是对于这个农女出身却能把皇后踩在脚下的女人，她心中也是不喜的。
“不知荣妃娘娘还有什么事情？”竹韵低着头问道，不想被沈清见到脸上的不满。
沈清笑着说道：“不知竹韵姑娘能否带我回坤宁宫？对于岁供被盗一事，我有些话想对皇后娘娘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