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恶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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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老太爷狰狞扭曲的面容吓到了蒲宝。
蒲宝扭开脑袋低呼了一声,朝着时令爬了过去。
时令将她抱住,把她脑袋按在自己怀里,轻轻安抚着。
外面巡逻的家丁听到了蒲宝的那声惊呼,都不由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他们老太爷的恶习其实底下人都心知肚明。
但知道又怎样,这些都是袁老太爷的心腹,跟他一样,都是一群恶人。
有同情心的早就不在这儿了!
等到巡逻的人离开,房间的门打开,陆昀伯探出一个头来,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
见外面没人了,就朝着里面招招手。
时令抱着蒲宝,跟着他往外溜。
三个人的目标是花园。
在花园的围墙外面,一辆马车已经静悄悄的恭候在那里,随时等着接他们。
一旦接到他们,几个人就会往京城跑,不会再回陆家。
刚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但当他们出了房间之后,袁老太爷就挣扎着够到了他房间里的一个铜铃。
并且摇响了它。
“叮铃铃!”刺耳的声响在静谧的夜空中格外响亮,也传得格外远。
巡逻的家丁立刻就听到了。
“糟了,快跑!”
陆昀伯扯过时令手中抱着的蒲宝,一手抱着她,一手扯着时令,朝着预定的地方全力狂奔。
可怜时令,又一次被陆昀伯扯得跌跌撞撞。
这还不算最丢脸的,最丢脸的是蒲宝还在陆昀伯肩膀上给他加油呐喊!
“孙孙快跑,孙孙快跑!”
时令觉得他好想去死一死。
身后的灯笼火把越追越近。
袁府家丁和护院的身影也快速朝这边汇拢过来,一边追一边大喊: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陆昀伯和时令再机灵也只是十一二岁的少年,哪里比得上成人的速度和体力?
眼看着后面的追兵就越来越近。
那些愤怒的嘶吼仿佛就在耳朵边。
“抓住那两小贼,剥了他们的皮!”
蒲宝看着追兵越来越近,也急起来了。
这可不行啊!
被抓到要被剥皮的啊!
便开始呼叫支援。
她叫着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大家起来啊,起来啊,别睡啦!快起来帮帮我!”
追的和跑的都听见了她的声音。
但谁都没在意。
都以为小姑娘被吓到了说胡话呢。
袁府家丁甚至狞笑着道:“把那奶娃儿抓回来玩!”
刚说完,下一瞬就惊呆了。
因为,花园里所有的植株都活了!
藤蔓迅速生长,枝干节节抽长……所有的花草树木都变了。
月季玫瑰迅速长成了一道花墙,两个家丁收势不及,一头扎了进去。
月季玫瑰柔软的枝叶就迅速将他们包裹,尖刺扎进了他们的皮肤,迅速抽干他们的血。
两人在枝叶间痛苦挣扎,渐渐没了声息。
地上迅速裂开大洞,人就被活活的拖进去,埋进了花根底下。
爬山虎也围拢过来,密密匝匝像张网一样,也网走了一个。
原地就只剩下了这人的灯笼和一只鞋子……
冬青树原本被修剪成圆球,此刻却抽枝长叶长成了一个个巨人状,凡是靠近的家丁都被它们一树枝抽飞出去老远。
惨白的月光底下,这些原本任人修剪摆布的植物,全都化作了精怪,张牙舞爪将家丁们吞噬、撕裂、绞杀!
袁府家丁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只吓得呆若木鸡,一个个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听见两声淅淅沥沥的水声,有一个居然吓尿了!
这些人跟着袁老太爷作恶,手里都有人命,心都是虚的,此刻看到这个噩梦般的场景,哪有不怕的?
终于有一个疯了。
把火把一丢,鬼哭狼嚎的往回跑了。
他这一带头,其他人也屁滚尿流。
哪里还顾得上去追时令和陆昀伯?一个个尖叫着也跟着往回跑。
灯笼火把丢了,武器也丢了,还有的鞋子都跑丢了。
这边陆昀伯时令带着蒲宝,顺利的攀上了围墙。
跳上马车,奋蹄扬鞭直奔京城而去。
等到袁几道听到禀报,带着人赶到后院时,后院里却是一片静悄悄,也一派宁静祥和,刚才家丁们看到的场景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袁几道暴跳如雷,找来护院头子问。
护院头子已经吓到半疯,哆哆嗦嗦连话都说不清楚。
“回回回老爷,是是是那些冤冤魂作祟……”
这片花园毕竟埋葬了那么多小女孩儿的尸首,他们就只以为是冤魂作祟,根本没有想到是蒲宝的缘故。
而那几个活生生消失的家丁就再也找不到了。
也不是找不到,是谁都不敢去挖掘泥土找他们的尸首……
从此,袁家这座花园就被视作禁地,
没有谁敢进来一探究竟。
袁老太爷自那天起就病了。
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换了一茬又一茬的大夫,也查不出来究竟是怎么了。
他自己没法儿说话,自然就不能告诉儿子,他作恶的证据已经被陆昀伯等人找到;
也不能告诉大夫,他身体里面还插了无数根钢针……
这种苦就只有他自己去吃。
袁几道其实也怕得很,几次想带父亲上京去求医。
但只要一挪动,老太爷就立刻疼得要死要活的,没办法,只能让他就待在青州。
呆在青州继续忍受着无穷无尽的苦楚。
袁老太爷想让蒲宝生不如死,如今生不如死的却成了他自己,也算是恶有恶报。
就在袁老太爷动弹不得被插针的同时,那边京城里霍知知也醒了。
她也像袁老太爷一样躺在床上,头上也有两个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子。
两个人手里也拈着针。
只不过这两个人可舍不得扎她。
他们……
这父子俩怕霍知知再一次跑了,又舍不得对她下药,也舍不得拿绳子来绑她,于是父子俩想了一个损招。
他们把霍知知裹在被子里,然后拿针和线密密实实的将被子缝成了一个茧子!
这样看她还怎么跑?!
继青州的人贩子哭晕在厕所之后,京城的人贩子也在厕所里哭晕了。
瞧这么好的办法他们怎么想不到呢?
皇帝看着床上被裹得像个蚕茧似的媳妇儿,眼中有着深深的无奈。
“你承认你是霍知知,说你不跑了,朕就放了你。”
霍知知看了看俊郎帅气的裴以泽。
有这样的相公她貌似不亏。
但随即又转头看看裴呈洲……
不,她不承认!
不承认,她就还是十八岁的、刚进宫的小宫女儿。
承认了,她就得变成三十岁的已婚妇女!
这中间差距大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她分得清!
裴以泽叹了一口气,伸手拍在了儿子的脑袋上:“你娘哪有三十岁?!”
“她十六岁嫁给朕,十七岁生的你,现在你十岁,她只有二十七!”
“二十七!你娘只有二十七岁!”
皇帝强调:“她虚岁才二十八呢!”
霍知知“汪”的一声哭出来。
二十七岁,三十岁……
这有嘛区别?这有嘛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