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守将毛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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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柳寨内，守将毛义和定州州尹韩札儿一同观看着明军的阵势。
“毛将军，咱们都是降臣。如果乱柳寨丢失，咱们恐怕不好回去交待。”
定州三日即陷，身为守将的韩札儿对明军的战力非常忌惮。他跟毛义都是大元降臣，生怕朱元璋会翻脸不认人。
毛义微微一笑道：“最终会不会丢失关城，本将不敢保证……”
“啊？”
闻听此言，韩札儿险些坐到地上。
“但本将可以保证，没有三个月的时间，他们拿不下关城！”
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
韩札儿一脸苦笑道：“你可吓死某了！”
毛义拍拍他的肩膀：“不是某故意吓你。城内的存粮只够三个月之需，除了因缺粮不战自溃，某想不出他们有什么方式可以破城。”
韩札儿半信半疑地问道：“明军炮火强大，又有空军助战，咱们真能扛得住？”
“炮火和空军再强大，也得能打到咱们才成。”毛义自信地捋了捋胡子，“城内地道纵横、工事繁多。一旦炮火来袭，将士们可以躲进掩体。等炮火过后，城上的留守人员会摇旗击鼓。城中的将士再冲上城头与敌人交战。
除非他们能够在短时间内反复发起冲击，拖垮咱们。否则，哼哼……”
剩下的话他虽然没说，但韩札儿已经明白过来。能够让明军的炮火发挥不出威力，宋军就可以以一敌十。
算计一下，城下的大军不足十万，城中至少有三万将士。这仗还真有的打！
可惜了，咱守定州的时候怎么没能想出此法？
仿佛看出他的懊悔，毛义淡淡一笑道：“定州与此处不同。定州地处平原，被明军四面合围后，将士的军心容易涣散。
而且，明军在攻打平原城池的时候，可以使用的攻城手段更多。派人潜入，制造混乱；挖通地道，埋设火药；建造高塔，连续骚扰……
将军没能守住定州不足为奇。更何况……”
说到这儿，他忽然闭口不言。
“何况什么？”
韩札有点好奇，焦急地催促着他。
毛义凑到他的耳边说道：“何况陛下根本不会在意定州和乱柳寨之失。他正准备逃往漠北……”
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让韩札儿呆立当场。
自己竟然是枚弃子，枉某还在担心朝廷的安危。
“看开点吧。咱们是降臣，能够替陛下拖延一下明军的进攻脚步，已经是物有所值了。”
毛义背着手离开韩札儿，开始四下巡视。
降臣怎么了？降臣不是人吗？自打老子归顺大宋，作出多少政绩。别的不说，定州在某的治下蒸蒸日上，百姓丰衣足食……可你们倒好，轻易放弃州县，强行迁走百姓。
那个该死的和尚还骗某，说迁走百姓只是一时的无奈之举。等打退明军，还会将百姓迁回来。
某怎么这么傻，居然会相信他的鬼话！
韩札儿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将后槽牙咬得“嘎嘣”响……
“步兵准备，开炮！”
城下，薛显发出攻击命令。
上百门火炮同时轰鸣。
常规火炮打得城头砖瓦乱飞，迫击炮则精确地射杀着藏在掩体后的宋军。
“避炮！”
毛义一边大喊，一边指挥将士躲入防炮洞和地道。
炮火肆虐半个时辰，薛显带领士卒冲向城墙。
城墙外是个陡坡，攻城车根本推不上去。他只能命令士卒抬着梯子向前冲击。
“上城！明军来了！”
城头幸存的将士开始摇动旗帜，用力敲打着锣鼓。
“弟兄们，上城。跟他们决一死战！”
毛义一马当先，举着燧火枪冲上城头。
“砰、砰……”
“嗖、嗖……”
刹那间，铅弹出膛、箭矢横飞。冲在前面的明军顿时倒下一片，鲜血流得到处都是。
“别停，冲上去！”
薛显挥舞战刀，用脚踹着落后将士的屁股。
“杀！”
重新鼓起勇气的明军大声呐喊着冲向城墙。
“轰、轰……”
城上扔下无数震天雷。碎片和气浪不断夺走明军将士的性命。
看到进攻受阻，在后面观阵的冯国胜急得直跺脚。
仗要这么打下去，有多少明军也不够当炮灰的。
“快告诉薛将军，让他撤下来！”
传令兵打出旗语，大阵中响起一片铜锣声。
听到撤兵的信号，薛显勃然大怒。
“刚特娘的开战，撤什么撤？”
发完牢骚，他举起战刀喊道：“弟兄们，再冲一次。跟我来！”
在他的带动下，本已准备撤退的明军再次发动攻击。
“混帐，派人押他回来！”
阵中的冯国胜火冒三丈。
早听说薛显打仗不要命。如今看来，他不光不要命，出门还不带脑子！
其实他还真冤枉了薛显。
薛显是发现城头的宋军不多，这才准备发动强力一击。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宋军是因为头一次使用下城避炮的战法，行动上有些混乱。后续部队正在拼命向城头增援。
等明军冲到城下，后续的宋军已经到位。
瞬间，枪炮声大作，矢石如蝗。明军出现重大伤亡。
“撤，都给老子撤下去！”
发觉不对，薛显赶紧带领将士离开城墙。
奔跑之中，他的右腿中箭，摔倒在地。
旁边的亲卫连忙将他背在身上，不要命地向后面奔跑。
“全力射击，别让他们跑了。”
毛义兴奋地指挥士卒进行攻击。
“噗通”
背着薛显的亲卫不幸中弹，一头栽倒在地。薛显的左肩上也挨了一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快去救薛将军！”
冯国胜当即派出骑兵前去接应。
“空军，咱们的空军来了！”
阵中突然传来一阵欢呼之声。
冯国胜抬头望去，几十架热气球乘风而来。
等到达关城上空，无数炸弹从天而降，炸得城头的宋军东躲西藏。
攻城的明军趁机退下来。薛显也得以逃离险境。
抬头看见一架画有张飞头像的热气球从头顶飞过，冯国胜知道是茅成亲自来了。
“陛下！”
冯国胜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之前对圣上的那点埋怨瞬间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