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守城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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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拂晓，唐军悄悄出营，准备进攻福州。
拂晓时分是人最困倦的时候，元军疏于训练，更是困顿不堪。而且，除了唐军士卒，这个年代的士兵普遍在暗中不能视物。就算他们有准备也发挥不出白天的战斗力。
“元帅，城门开了！”
焦急等待之中，前军探马前来禀报。
“攻城！”
董昂宵指挥人马冲向城墙。赵庸则带领本部人马直入南门。
按照约定，袁仁和手下将士臂缠白布，整齐地列在街道两侧。
“罪臣袁仁迎接王师进城！”
见赵庸带兵杀到，袁仁慌忙跪倒于地。
“袁将军，带你的人马随俺进城。胜利之后，冯帅自会替你向殿下请功！”
赵庸也不废话，直接杀向府衙。
城内杀声四起，曲出等人慌忙起身着甲。
“唐军怎么杀进来了？”
“大人，唐军是从南门杀进来的。其他城门也都有唐军攻城！”
打探完消息的亲兵统领一脸惊慌。
“快护着某撤出福州！”
别看平时没主意，到了逃跑的时候，曲出还是相当果断。
赵庸的大军行至一半，守将邓益率军杀出。双方在街巷中展开激战。
怎奈唐军的火力强大，专门配备的几挺的机关枪又抢占了至高点。邓益的人马如同待宰的羔羊，被堵在街道上受死。
“退守府衙！”
邓益边打边撤，想利用坚固的府衙负隅顽抗。
“砰！”
血花飞溅，他的额头出现一个血洞。
远处，狙击手朱二咧嘴轻笑，缓缓收起狙击枪。
他是特战队的候补队员，原本姓陈。为了向朱来等人靠拢，主动改姓为朱。此次作战，他被分配到董昂宵手下，专门负责猎杀对方的将领。
随着邓益身死，元军彻底崩溃，慌不择路地在城内逃蹿起来。
府衙内，佥院伯铁儿和参军尹克仁联袂来寻曲出等人，却发现他们已经弃城而逃。
伯铁儿重重地一跺脚，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府邸。
失魂落魄的尹克仁黯然落泪，看着即将升起的太阳喃喃自语。
“圣上，恕臣不能为大元继续尽忠了！”
说完，他一头扎进院中水井，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回到府邸的伯铁儿到处寻找着妻儿。每发现一个，他就挥剑砍杀一个。尽管妻女们不住求饶，但丧心病狂的伯铁儿依然毫不留情地斩杀她们。
仆人吓得四散奔逃，伯铁儿面色阴沉，将妻儿的尸体聚在一起，纵火焚烧。
“生是元廷的人，死是元廷的鬼。本官要保全你们的名节。到了地府之中，你们也会感激本官！”
看着眼前的大火，伯铁儿紧咬嘴唇。丝丝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
“院里有大官，别让他跑了！”
唐军杀到院门口，经过对仆人的简单审讯，知道里面住的是名佥院。
听到杂沓的脚步声，伯铁儿将剑横在脖子之上。
“陛下，臣决不做降臣！”
宝剑落地，伯铁儿痛苦地倒在地上，颈中鲜血狂喷。
“你个大大，怎么还自刎了？”
率先冲进来的唐军士卒觉得自己失去一个立功机会，急得直抖手。
“没关系，他的脑袋一样值钱！”
另一名士卒飞快冲了过去，一刀砍下伯铁儿的头颅。
我还没死，还能抢救！
随着最后的意识消失，伯铁儿到死也没能说出自己的请求。
战事逐渐结束，董昂宵率军进入城中。
迎面，赵庸乐呵呵地前来禀报：“元帅，曲出、赖正孙和谢英辅弃城而逃，其他守将或死或降。福州归咱们了！”
心情大好的董昂宵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命令众将，迅速安抚军民，收集粮草。明日，咱们分头收复兴化、莆田等十三座县城，尽快向西与冯帅汇合！”
次日，董昂宵的大军开始攻略周边诸县。三日后，大军向西而行，直扑延平……
延平城内，陈友定在平章府人与众人议事。
争功心切的王保保和胡廷瑞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分成两路猛攻陈友定驻在城外的大军。
从没跟唐军主力正面交战过的陈友定被杀得大败。元军丢盔弃甲，仓皇逃蹿。
好不容易退回延平，唐军又如影随形般地跟了上来，直抵城下。
“平章，末将想出城一战！”
总管刘守仁拱手请战。
“战个屁！”
刚被唐军杀得大败的陈友定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彼军远来，锐气方张，我若与战，徒伤吏士，不如以山为墉，以壑为堑，蓄利器，饱士马，与他久持，看他如何胜我？”
若是对付普通的义军，陈友定的想法还算不错。可城下是拥有大量火炮的唐军。如此战法，不就相当于作茧自缚吗？
“平章不可！”
在众将唯唯称诺之时，萧院判出言反对。
“唐军火炮犀利，非是普通城墙可以阻挡。以下官之见，咱们不如分散于高山大川之中，分兵阻击，逐步瓦解他们的斗志。既然唐军是远道而来，漫长的补给线必然脆弱。只要……”
“够了！”
没等他说完，陈友定怒吼一声。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临阵脱逃。如若这般，对得起身上的官服和陛下的恩宠吗？”
见他恼怒，刘守仁连忙拱手道：“平章息怒，萧院判之意并非弃城而降。如果我们拉长战线，分兵据守，的确可以有效地阻挡唐军的进攻脚步！”
“他胡说！”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曲出和谢英辅等人走了进来。
陈友定大吃一惊，疑惑地问道：“英辅，福州莫非……”
“嘿！”
谢英辅重重地一跺脚，露出一副悔恨不已的样子。
“下官奉平章之命前往福州拒守。怎知守将袁仁竟然偷开城门，放唐军入城。下官等苦战不退，邓益等人纷纷战死。为了给您报信，吾等只好匹马逃离。福州……完了！”
说得比唱的都好听。
熟知曲出等人尿性的众将纷纷撇嘴，觉得他们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兄弟们辛苦了！”
陈友定却大受感动，上前扶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