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当面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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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断淌下血水的大门，朱国瑞厉声喝道：“朱门泣血，百鬼伏诛！”
夜风袭来，将他身上的衣衫吹得不住摆动。在老管家看来，他宛如临世之仙。
“小的刚才多有冒犯，还请神仙恕罪！”
从惊诧中缓过神来的老管家手忙脚乱地跪在他的面前用力叩头。
身后的几名仆人也都纷纷跪倒在地，口中高喊“拜见神仙”。
朱国瑞笑着扶起管家。
“老管家，夜半敲门之事已经解决。咱们还是进院去等着阴兵前来吧。”
“他们还会来？”
老管家有些犯怵，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颤巍巍的。他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经历如此诡异的事情，心里着实有些害怕。
朱国瑞笑着安慰他道：“也不一定。没准因为我的出现，他们不敢来了。”
对于“阴兵借道”这件事，他心里其实也有点含糊。
民间经常流传一些关于“阴兵借道”的灵异事件。最著名的就是故宫鬼影。据说一到夜晚，故宫里经常会传出太监和宫女的哭喊声，后花园的墙上还会显出人影来。
有专家曾经对此事专门辟过谣，说是朱红色的宫墙里含有磁性物质，在雷电天气容易产生与磁带相同的记录效应。
另外一件流传较广的灵异事件，是说在唐山大地震之后，救灾部队曾经遇到过“阴兵借道”。战士们看到了拉着人头的古代战车，还隐约听到了人喊马嘶的声音。
传说自然不可当真，朱国瑞也不会傻到把民间故事当成科学论断。更何况，所有的灵异事件都会以一场大灾难或者特定的环境为背景。眼前的李家宅院明显不具备发生这些灵异事件的条件。
因此，他认为李家宅院的灵异事件是有人在故意捣鬼。
等赵德胜几人将大门冲洗干净，老管家热情地把他们让进了宅院。
二进院子里，一个身量不高，圆乎脸、留着短须的中年文士正在焦急地等待着管家的回信。此人正是陶安，陶主敬。
自从李家大院开始闹鬼，他就彻夜辗转难眠。虽然他已经猜出是有人要逼他们师徒出山，但却苦于没有破解之道。老师倒是显得百邪不侵，丝毫不怕什么鬼怪作祟。可老师的家人已经变得惶惶不可终日。做为弟子，陶安深深地陷入自责而不可自拔。
适才见管家带人风风火火地提着木桶打水，他赶紧上前问了下情况。管家把朱国瑞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又恳请他暂时在此等候。毕竟管家也拿不准朱国瑞能否解决百鬼敲门的事件，不愿轻易劳动主家。
见到管家请人进来，陶安总算放下了心。看来门前的怪事应该已经解决了。
他赶紧迎上来，恭敬地拱手道：“敢问这位郎君，可是已经驱除了门前的鬼怪？”
管家赶紧给朱国瑞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家老爷的得意门生陶先生。”
朱国瑞抱拳拱手道：“在下见过主敬先生。”
陶安诧异地看了管家一眼，以为是他提前向客人介绍了自己。管家无辜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说。末了，他还做了个掐算的手势，示意对方是自己算出来的。
又是个装神弄鬼之辈。陶安顿时有些怀疑。他担心朱国瑞也是疯和尚的同伙，只不过是想换一种手法逼自己师徒就范。
见他脸上由晴转阴，朱国瑞当即猜出了他的想法。
“主敬先生休要多虑，在下早就听闻过贵师徒的大名。”
听他这么一说，陶安稍稍安了点心。他赶紧伸手相邀道：“还请郎君进正堂一叙。”
进入正堂，陶安和朱国瑞分宾主落座。几位兄弟守在院子里面，管家则把两位女眷让进另外一间厢房休息。
“还未请教郎君的高姓大名。”陶安奉上茶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朱国瑞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水。整整一天，他还没来得及喝口热水。芬芳的香茗让他感到格外的口舌生津。
放下茶杯，他展颜一笑道：“陶先生客气了。只是我的名姓可能会让您感到惴惴不安。”
陶安闻言不由得一愣，开始在心里揣测起对方的身份。
朱国瑞自己续了杯茶水，继续说道：“敢问先生，最近几日可有重新粉刷过大门？”
“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陶安显得有些紧张，不错眼珠地盯着他。
朱国瑞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慢慢品茗起来。
见他闭口不言，陶安只好继续答道：“前些日子，有位游方的道人曾经路过本庄。因恩师喜欢研究道法，某就把他请入了家中。
闲谈当中，道人告知师父，如果不及时粉刷大门，可能会引来邪祟。恩师原本对他的话有些不以为然，只是……”
“只是遇到疯和尚后，李先生就改变了想法，令人粉刷了大门。”朱国瑞替他把事情还原了出来。
陶安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那我建议你查一下当天负责粉刷大门的家人。只怕这‘鬼’已经潜伏在院中多日了。”
“即便有内应，‘夜半敲门’之事又如何解释？”
陶安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只是对百鬼敲门之事还有些不解。
“这个简单。”朱国瑞淡然一笑，“趁着粉刷大门之际，将鳝鱼血涂在门上。待到夜晚时分，出来觅食的蝙蝠自然会前仆后继地冲上来舔舐未干的血液。
而且，我敢保证，往门上涂血之人还在宅院附近。否则等血迹一干，敲门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按您的意思，今日天黑之后没有发生异响，是因为门口的人比较多，蝙蝠不敢靠前？”陶安顿时恍然大悟。
朱国瑞点点头道：“所以才有人故意用言语吓唬众人，好让蝙蝠能继续前来。
不过，我已经令人彻底冲洗了大门。先生也不必再为此事担心。”
陶安赶紧起身深施一礼道：“多谢郎君出手相助！”
稍后，他直起身子注视着朱国瑞道：“不过，某还是想知道郎君到底是何方神圣。”
朱国瑞坦然地一笑，缓缓开口道：“我就是破虏军的主帅，红巾军的淮西翼元帅——朱国瑞！”
“竟然是你！”陶安顿时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