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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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拿着锄头的村民，我还是害怕的，下意识的往袁半仙身后一躲。
袁半仙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后伸出手，示意村民们都安静一下。
“诸位，我知道你们现在很激动。
可你们就算杀了她，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如先冷静下来，听我说几句。”
我不知道这个袁半仙什么来历，可奇怪的是，村里的人好像挺敬重她的。
听袁半仙这么说了以后，纷纷放下手中的锄头。
“袁半仙，你是镇上有名的大师，你说的话，我们肯定会听的。”
“可你也不要可怜这个小姑娘就骗我们，她的命是命，我们的命也是命。”
说话的是最开始被咬的那个村民，也就是喊抬棺人二哥的那个小伙。
“阿狗，你放心，我袁半仙绝对会拿事实说话，不会偏袒任何人！”
听见袁半仙这么说，村民才安静下来。
“实不相瞒，我也是听说周家村接连死人，今晚上才过来看看，却不想正好碰见了这种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周乐之所以会变成蛇，应该与周家村的那个传说有关。”
村民们面面相觑，很显然大家都知道那个传说。
“袁半仙，你都说了那只是一个传说，当不得真。”
有个胆子大的村民出口道。
袁半仙沉着脸，指着刚刚准备葬我大伯的地说道，“那这块地，为什么这么多年没人种，依旧寸草不生。”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人敢说话。
“你们周家村的事，我也有耳闻！
蛟龙之所以找上周乐，想必周乐就是传说中害蛟龙化龙不成的那一脉，而我旁边的这个小姑娘，应该与她属于同一脉。”
村民没有说话，却不约而同的点头。
袁半仙看着我，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小姑娘，这些天吓着了吧。”
袁半仙暖心的话，让我破防了。
胆战心惊的这些天，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我。
我不由得情绪失控，抱住袁半仙哭了起来。
“袁婆婆，我害怕！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大伯一家绞尽脑汁的要杀我，蛇要追我，就连郑娴月…我根本就没有杀郑娴月，可她却实实在在死在我面前。
袁婆婆，我该怎么办啊！”
袁半仙摸着我的头，低声安慰，“造孽啊，这都是你们周家人犯下的孽，却报应在你这个小姑娘身上，实在是不应该。”
袁半仙的话，真真安抚了我受伤的心灵，也许是见我哭的太悲惨，人群中有个村民站出来说。
他今天在我大伯家，也看到了那条红色的蛇，还看到蛇从郑娴月的脑袋里钻出来。
袁半仙及时替大家解开疑问，说我堂姐现在已经不是人了，那条红色的蛇就是她用来控制人的。
郑娴月的死，跟我没关系，让大家帮着跟郑娴月的家人说一声，让她家人不要再记恨我了。
之后，袁半仙又跟村民说了一些防蛇的措施，以及刚刚被抬棺人咬了以后，该怎么处理的事。
袁半仙处理起这些事情来，井井有条，我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等她处理好这些事以后，就让其他村民先回去了，唯独留下了周祖。
说起来，袁半仙的年纪和周祖差不多大，想来他们应该是认识的。
等人散了，袁半仙拉着我走向周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周祖不敢看她。
“这件事，你怎么看？”
袁半仙没有拖泥带水，直接问周祖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
过了半晌，才见周祖慢慢抬头，不过说的，却是牛头不对马嘴。
“你一个人，还好吧。”
袁半仙听见这话，隐隐有些生气了。
“当真是老糊涂了，我问的是，你对蛟龙这件事，是什么看法？”
周祖摇摇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年纪大了，管不着。”
说吧，周祖转身就想走，袁半仙一把夺过周祖的拐杖，指着拐杖上的符文问他。
“周远勤，你别忘了，当初你被蛟龙追杀，是我师傅救了你。
你忘了，你对我师傅承诺过什么吗？”
什么！周祖曾经被蛟龙追杀过？
我说刚刚傻子堂哥怎么一下子又疯疯癫癫的，竟然是周祖搞的鬼。
周祖听见袁半仙的话，身体佝偻着，痛苦的捂着自己苍老的脸。
“是，我当初是承诺过一辈子不娶妻，不生儿育女。”
“那她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别告诉我，你跟他们的父亲一点关系都没有！”
袁半仙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周祖跟我爸和大伯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周祖依旧痛苦的捂着布满皱纹的脸，脸上湿漉漉的，他好像哭了。
“小芳，对不起，是我违背了诺言。
我也不想的，可我看着他们子孙满堂，我也会羡慕，会孤独。”
袁半仙在这个时候转过身背对着我，她的身子抽搐，她好像也哭了。
过了半晌，才见她收拾好心情。
待袁半仙再次转身看向周祖的时候，除了责备，还隐隐多了一种情愫，就好像他们曾经相爱过。
“周远勤！你当初为什么不找我！
如果你当初要娶妻生子，为什么不是我，你可以违背誓言，我也可以…”
袁半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
我看着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我面前哭成泪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我只是一个局外人，没资格讨论他们的过往。
“小芳，我不能害了你，你在你师傅面前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再与我有任何瓜葛，我不想你不得好死。”
袁半仙哭的更伤心了，“那你呢？你就忍心为了所谓的羡慕，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儿子，你的孙子孙女死在你面前吗？”
蹦，脑海里的某一根弦好像突然断了。
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周祖曾经来看过我，当时还给我买了很多新衣服，新玩具。
可是被我爸知道后，全都给扔了。
我曾经问过我爸，为什么要扔这些东西，毕竟当时我们家还不是特别富裕，只是刚好能吃饱饭，玩具新衣服对我来说还是挺稀罕的。
我记得，当时我爸怎么说来着，好像是，狗给的就是狗东西，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