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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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柳烬信不过她,今日她若是不进来,这汤药多半是扔了,费心煎了两个时辰的药,自然不想这么平白被糟蹋。
在柳烬疑惑的眼神中,林茹烟端起其中一杯汤药,一饮而尽。
“现在大人可以喝下了。”
柳烬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却仍旧没有动那份汤药,只是直直地盯着林茹烟看。
直到林茹烟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才堪堪收回视线,端起那碗汤药缓缓送到嘴边。
“怎么?之前是设计送安眠枕,现在开始送安神汤,你是想提醒本官你的作用就是一个郎中。”
林茹烟似乎根本不在乎柳烬的话一般,自顾自地朝柳烬身边走去,想要将碗收起来。
却未曾想不小心绊倒了桌角,一个不小心跌坐到柳烬的怀中。
恰好这个时候在外间打扫的丫鬟听到声响,急急忙忙跑过来,入目的便是这非礼勿视的一幕。
“大人赎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看着地上跪着瑟瑟发抖的丫鬟,柳烬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下去。”
那丫鬟听了忙不迭的行礼跑出去,林茹烟却有些怔愣,这柳烬究竟是要谁下去呢。
她现在的处境着实有些尴尬,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无奈之下,林茹烟动了动身子,打算从柳烬身上下来。
“嘶——”
突然被身下的硬物咯了一下,林茹烟不自觉的皱起了眉,这柳阎王果然不是白叫的,在自己的卧房里也随身带着匕首。
柳烬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手此时却不自觉的攥紧拳头,这个女人……好端端的爬到他身上来也就算了,还一直动来动去,实在是不知死活。
下一秒,原本坐在柳烬大腿上的林茹烟便被一股大力掀了出去,忙着站稳身形的林茹烟却错过了柳烬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在。
等她转过身来的时候,柳烬面色依旧是一片冰冷,讥讽道:“与其把这没用的心思花在我身上,不如想想怎么活下来。”
林茹烟怔了怔,岁及自嘲般苦笑了一声,“茹烟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求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知道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林茹烟索性也不隐瞒,坦然到:“这府内上上下下无非都是看人下菜碟,说到底就是仗着大人的鼻息生存,林茹烟自知没有这个福气,得不到大人您的青睐,无奈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女子,只能出此下策,狐假虎威罢了。”
林茹烟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打量着柳烬的神色,看到它面色如常,才微微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这步兵行险着,竟然走对了。
“几天不见,胆子倒是大了不少。”柳烬冷哼了一声,随手将一旁的出府令牌丢向林茹烟。
林茹烟看着面前的令牌,瞳孔微微瑟缩了下,却迟迟没有伸出手去接。
她心里清楚,这是柳烬的警告。
他想让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均在他的掌控之中,根本不要妄想做什么小动作。
看来监视她的人,也是柳烬派去的了。
看着林茹烟脸上忽明忽暗,捉摸不定的神色,柳烬眼底露出一丝讥讽,“你来我这不就是为了它么?怎么不接?”
林茹烟抿了抿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与柳烬对视,目光诚恳坦荡,“自然是想的,只是这令牌茹烟不能接。”
“是不能还是不敢?”
柳烬修长的手指从令牌上划过,墨色的双眸中闪过几分不易捕捉的杀气。
摇了摇头,林茹烟喟叹道:“茹烟这条小命捡回来不容易,不能轻易丢在这儿,不瞒大人,我一开始的确想要借助大人的权势,查清父亲入狱的真相,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早已经打消了这种念头。”
“哦?不想为你父亲伸冤了?”柳烬挑眉,口中的话仍旧是冰冷异常。
可林茹烟似乎根本没有被他影响一般,坚定道:“想,但是要等到我羽翼丰满,凭借自己的能力查明当年的真相。”
这句话一出,柳烬竟然愣了片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林茹烟竟然从柳烬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悲伤和共情。
正当她感叹原来阎王也会有感情的那一刻,柳烬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再度传来——
“你出去吧。”
临走前,林茹烟回眸看了一眼柳烬的神情,暗自叹了口气。
恐怕今天她说的话,他半个字都不会信吧。
这样下去,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取得他的信任。
对待柳烬这种疑心重的人,越是隐瞒越是无法博得他的信任,只有开诚布公,将心底所想所图说出来,才能让他真正相信。
林茹烟走了半晌之后,福禄才敲门进来,犹豫了半晌终于没忍住低声问道:“大人为何不告诉林小姐,那纸条是您命人放在她门口的,好叫她断了念想。”
柳烬微微挑眉,嘴角的笑意慢慢凝固,冷声道:“你以为她今天做什么来的?”
他今日做这些是为了试探她,而她又何尝不是。
所谓出府不过是托辞而已,她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出府令牌。
但是一旁的福禄显然是没有想明白,但是想问却又不敢问。
似乎将福禄的疑惑看在眼里,柳烬今日竟然好耐心的继续解释,“她早猜到了,刚刚就是来试探的。”
不顾福禄错愕的表情,柳烬继续道:“将昨日办这差事的直接逐出府去。”
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敲了敲桌上的棉连纸。
看着柳烬的背影,福禄才恍然大悟。
这六吉棉连珍贵非常,是外头进贡的,一年也不过十几卷。平日里都是当今圣上闲来无事用来抄写诗词。
而众多官员中,也只有他们家大人才有这个资格使用棉连纸,而昨日那信笺里装的纸条正是这种纸。
今日林茹烟突然来拜见大人,恐怕就是想看看大人的书房里有没有这种纸张吧,这女人好生聪明。
这恐怕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大人吃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大人的心情竟有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