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沙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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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从前那个样子。”云砚笑着摇摇头。
犹记的,以前在边城的时候,每次请她吃酒,饭菜她都会带回去,他知道那时的她历练带来的黎家军军饷不足,将士们经常揭不开锅,饿着肚子练功,没想到,如今回了京城了,她还是这幅样子。
“嘿嘿。”黎玥笑笑,与他碰杯,将最后一杯酒喝没,便又喊来下属,“来人,将这些饭菜也装起来,送回将军府。”
将军府的餐食与平常人家相比,确实是要好很多,但,与这玉丰楼相比,便没得比了。这么两大桌饭菜,足够今晚将军府那一大家子吃一顿了。
她忘了,这顿饭,本来说的是给云砚接风洗尘,如今,却是未接风,只洗了尘。
云砚也不在乎,本来打南疆启程的时候,便未曾想过能指望她能破费。
花晨回了摄政王府,便一直闷闷不乐,花儿姐晓得他心里所想,想要劝说,又不知从何劝起。
梨花坊如今的这幅局面,这事若是放在她身上,她也不会让自己在乎的人粘这身江湖的是非。
还是小时候好啊,那时,他不必在乎什么恩怨是非,每日只是开心的吃喝玩闹,闲来无趣了便追在她身后扯她的衣裙玩,缠着她要糖吃,开心了,不开心了,都会与她说。
现在呢?长大了,便不再需要他的阿姐了!
花儿姐倚在书房外,仰头看着天,月还是那个月,人已不是当初人了。
花晨坐在书房内,面前摆着的是从将军府拿回来的几样东西。
库房发现的药方,她补身子的药方,给孟小乙开的药方,她卖给梨苑的药。
看着用药方式剂量,他能断定,除了库房的药方,其他几张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他从未听说过黎家少将军会用药,可若说她不是黎家少将军,她又怎会为了东安的江山如此拼了性命?
对他又如此信任?
那南疆的那位云砚又算什么?
“主人,我回来了。”
高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将他从复杂的思绪中拉出来。
再看一眼桌上的药方,敛了敛神色,起身开门,“怎么样?”
暗探传信,四大长老已齐聚京城,准备在他会见逍东曲长青时,对他下手,高杰只身一人去了一趟他们落脚的地方,探了探他们的底。
“回主人,暮北沙扬尚未到,不过,他的长孙沙付文来了。”
他没想到,高杰还能带回来好消息。
沙付文年长他两岁,年幼时,时常同他一起缠着花儿姐要糖吃,还时常领他出坊外玩耍,且,这些年,他们也并未断了联系,只不过联系的方法外人不知。
“他可同他们说什么了?”
他了解沙付文的行事作风,既来了,要是不掀起点儿大风大浪定不是乖乖离去,沙扬让沙付文来,难不成他与其他三人,并不在一条线?
“他似乎知道有我们的人在,并未佩剑,而是带了一把文绉绉的折扇。”高杰说着,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拍脑门,接着道,“对了,是那年生辰,您亲手为他画的那把折扇。”
月挂枝头?
“他们有说什么?”
“曲长青和秦高撺掇大家对黎将军下手,从您的背后伤您,沙付文和河深未做表态。”
想起河深当时那表情,高杰接着道,“河深可能有别的看法,或者是有别的行动。”
“河深?岭南确实有些安稳的过分了。”花晨知道,河深是老谋深算,能沉得住气,但这种大家都有利的事,他不参与,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盯紧岭南。”沉吟片刻,他走出门外,仰头看一眼天上的月,想起来沙付文的折扇,回头吩咐高杰,“去城南老桂树。”
月挂枝头的时候快到了,这小子怕是早等在树上了。
果然,待他和高杰到了老桂树下时,已远远的闻到一股酒香,梨花酿,还是陈酿。
他想也不想纵身约上树枝,见他一人拎着酒壶对月独饮,便上前一把夺过酒壶,笑道,“阿文这般想我呢?”
“是啊!”沙付文叹口气,回过头来,“你走了,便再没有人陪我胡闹了。”
花晨的眼神也暗了暗,转而又笑道,“我现在这般处境,便是在也不能同你胡闹啊!”
虎视眈眈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想活,便要勤勤恳恳,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厉害。
闻言,沙付文哼笑一声,“哼,瞧你这身子,不陪我胡闹,也没见你武艺精进到哪儿去!”
确实,与他之前的内力相比,倒退的不止一点点。
沙付文低头看一眼不远处的高杰,“阿杰这孩子还真是死心眼,在驿馆直接将那几个老不死的弄死一了百了,还留着他们做什么?养肥了再宰吗?”
花晨摇摇头,他现在的处境不容乐观,朝廷和梨花坊两面夹击,高杰若杀了那几个长老,就目前他在朝中的势力,那几家的族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他看的远得很。”他说着,饮一口酒,叹道,“如今我身边,能同他一般看的远的人,所剩无几了。”
“哎,不对啊,今儿那几个老不死的说要对付的那位姓黎的将军与你什么关系啊?远隔千里,居然能上他们的黑名单,不容易啊不容易。”沙付文从他手里抢过酒壶,“枝上还有,莫再抢我的了。”
花晨依言从树枝上取下沙付文提前挂好的酒壶,开盖大饮一口,“没什么关系便惹了杀身之祸,真有关系了,岂不更危险?”
“哈哈哈……这可不是坊主该有的样子。”沙付文像听了什么大笑话一般,仰头大笑起来,“你当年身边不也有花儿姐和阿杰吗?不还是亲手杀了老坊主,取而代之了?”
看着树下那个孤单的身影,他更当心里,花儿姐有他和高杰保护,可黎玥呢?只有一个陌离能守在左右,如今还多了一个立场不明的陌竹,有些事情,不是他不能做,而是,他不敢做。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沙付文忽然转身倚在他肩侧,“有些时候,你想给的,并不是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