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水鬼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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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岸边有七八个大汉，都是王家湾的人，担心自家孩子闯祸，包括王家老爷子和儿子。
眼瞧侄儿怎么也爬不上岸，王家老爷子急的不行，和儿子赶忙拉人，七八个大汉一起使劲，河里的人反而越往下沉。
“求大伙发发力！”王家老爷子气喘吁吁的恳求。
“一二一！”
劳力喊着号子，使出吃奶的劲儿，拽着侄儿的那人不进反退，半只脚拖到了水面。
这不起作用，肯定是水鬼拉人垫背。别说其他劳力，王老爷子心里也清楚，侄儿拉不上了，再拉下去，怕是要多赔条命。
可不救侄儿，他怎么有脸啊！早年吃了侄儿的粮，现在侄儿救了亲孙子，说什么也不能放手！
“你们拉着我！”
王老爷子打算拿命拼，亲自抓紧侄儿的手，让劳力们换手拽他，要赔命就用他的。
其他劳力也看出来这意思，赶紧把劲换到王家老爷子身上，与水鬼拔河，依旧收效甚微，王老爷子的半个身子挂在水面。
这时，王老爷子低头看到了水下深处，沁出一身冷汗，一张张脸正望着他呢！
不止一个水鬼啊，这要怎么拉？
王家老爷子白了脸色，刚才想着侄儿没救了，还存了希望，现在是一点儿念想都没了，但没松手上的劲，抓地自己的良心。
“叔！放手吧！”
侄儿就剩个头在水面，面色发青，已经不打算活了。
“叔，照顾好我的妻儿！”
说完，挣脱开王老爷子的手。
使劲的劳力可没收力，一下子就把王家老爷子拽回岸边，再看河里的人。
得！
所有人神魂惊颤，看到无数苍白的手冒出水面，把河里人的头往下按，一点点沉入水面，最后点波纹消失，众人才缓过神。
“这，这后灌河真有水鬼啊！”
旁边的孩子吓尿了裤子，大人们也害怕，可更怕把孩子的魂吓掉，赶紧护着孩子走，安抚他们。
王老爷子抱着侄孙女，跑回了村子。
“当晚，翠娥就发高烧，浑浑噩噩睡不着，身上纵横了很多黑印。”王老爷子坐在堂屋，双眼浑浊，陷入回忆，“经过白天的事，我们知道这是撞邪，于是请村里的神婆看看，那神婆却说孩子没救了，被水鬼看上就逃不掉的。”
王老爷子说的哽咽难言，“翠娥没了，我怎么对得起大哥一家啊！那神婆经不住恳求，就给我们出了个主意，送到村里的小破庙，给那和尚的神像烧柱香，死马当活马医。”
“也是翠娥运气好，我刚抱着她进破庙，里头走出个道人，自称无上真人，说翠娥中了什么缚地绕，他可以保住翠娥的命。”
“不可能！”
胖子鬼在我脑子里驳斥，大声嚷嚷道：“人怎么可能破缚地绕！那道人是骗子！”
事实上，翠娥嫂子活了这么多年，说明那道人不凡，确实把缚地绕治住了。
“那道人做了什么？”我问道。
王家老爷子摇头，“不晓得，把我们赶出了小庙，之后翠娥自己走出来的，等我们想去谢谢道人，那道人已经不见。”
“翠娥嫂子不知道吗？”
王家老爷子摇摇头，说问过了，翠娥嫂子醒来时破庙里没人，然后她害怕，赶紧跑出了门。
这么说，翠娥嫂子身上的缚地绕来自后灌河的缚地灵，被一个道人所救。
我沉吟片刻，问道：“其他孩子有这种情况吗？”
“没有。”
王老爷子硬邦邦的说道，这事儿发生后，村里传过些闲话，时间久了才慢慢被人忘记。
当时在后灌河可有不少人，大人孩子都有偏偏就是翠娥嫂子中缚地绕，死的又是她亲爹，亲爷爷同样死在后灌河。这其中没点事儿，还真说不通。
我们在堂屋又坐了半响，王家孙媳妇跑进屋说翠娥醒了，我们转回侧房。
不仅人醒了，缚地绕的黑印也消了下去，胖子鬼大呼小叫，窜出鬼手检查翠娥嫂子的身体。
“她身上没缚地绕！怎么回事！”
胖子鬼惊的恨不得原地炸裂，来来回回飘在翠娥嫂子上方。
我也吃惊，仔细打量翠娥嫂子，愣是瞧不出毛病，只是没根治执念勾魂，神魂不稳，精气神稍差。
“翠娥，你跟爷爷说，在后灌河发生啥事了，咋掉河里呢？”
王家老爷子吩咐儿媳去下碗鸡蛋面，又上前询问翠娥嫂子。
“你不许为谁遮掩！”说罢，王家老爷子板着脸补充。不管怎么说，他家对不起大哥一家，不能因为亲人仁义，就惯着那些人。
“小妹，你照实说！”大舅子咬牙附和。
翠娥嫂子柔柔一笑，额前的头发拨到耳后，“爷、哥，说啥呢？我不小心落水的，怎么听你们说的，好像谁要害我，都别瞎想了，休息一两天就好了。”
王家老爷子冷下脸，“是那个死丫头！她不想嫁人，跑了就跑了，还回来做什么！现在还害你！我当没她那个孙女！”
“老大，跟我走！”
说着，利落转身，翠娥嫂子叫了几声，都没应。
“龟子，你快去拦着！”翠娥嫂子求助道。
龟子冷眼旁观，“我亲眼看见她推的你！”
翠娥一听就要起身，被龟子死死按住。
“嫂子，你还是说老实话。”
我摸了摸鼻子，打断他们两口子拉拉扯扯，酸的很。
“她推没推已经成事实，但是你得说为什么去后灌河，落水后发生什么，还有当年在小破庙的事。”
翠娥嫂子手一顿，说话都有些期期艾艾。
“你怎么问起这个，真不是姐推的我，我自个跳下去的。”
这跟我猜想的差不多，那么问题来了，跳河总得有个理由。
我盯着翠娥嫂子，等着她的下文。
翠娥嫂子看躲不过去了，一咬牙说道：“姐说龟子在后灌河边上，我就跑过去！那里太危险了，水下有很多水鬼！到了河边，我也不晓得怎么搞的，迷迷瞪瞪的看见我亲爹在河里招手，我就跳下去了。”
“落水以后，我就没有知觉了，感觉身体要飘起来，后来被一道力气拉住了。”
翠娥嫂子正要接着说，矮子鬼跑回来，说追踪水鬼绕了圈，跑进一座废弃的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