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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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沉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他只知道容止歌身体很差,所以自幼在药王谷养着,直到身体好转了以后才回到了容家,但却不知道这其中的具体事宜。
他对容止歌的了解,可能还不如药王谷的人。
“这件事情,歌儿也不清楚吗?”容清沉问道。
“师傅不让我们说,所以这些我们都一直是瞒着歌儿的。”蓝夜摇了摇头,他一边抱着容止歌,一边用手往下探,去摸少女的脉搏。
少女紧闭着双眼,整个人显得异常脆弱,她脸上的血色尽褪,肌肤白得透明,能看见那微弱的血管,短短一下容止歌就从刚刚活蹦乱跳的样子,变成了现在虚弱如纸一般风一吹就能走的样子。
手指触及到一片的粘腻,蓝夜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本来应该止血的伤口,如今就仿佛失去了凝血的功能,从手腕上的伤口,血再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虽然出血量不大,但是如果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就算容止歌不被自己体内的蛊王折腾死,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蓝夜的手臂在颤抖,肩膀也在颤抖,直到抱着容止歌的身体也跟着颤抖,他害怕地去把脉,然后露出了深深的痛悔。
容清沉见到蓝夜这幅样子,也像是明白了什么,连忙冲了上来,“怎么样了,歌儿现在的情况难道很糟糕吗?”
蓝夜可是药王谷的大师兄,什么样的疑难杂症没见过,却在给容止歌把脉这件事情上露出这样的神情来,容清沉这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下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失去了一半的蛊王,现在她体内的毒已经压不住了,那毒在反噬歌儿的身体。”蓝夜摇头,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额头,看着此时正在受苦受难的容止歌,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容清沉一愣,“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她体内的毒压不住了?她什么时候中毒了,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他头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根本难以相信。
蓝夜抬头,看了容清沉一眼,苦笑了一声,然后道:“你当然不知道,因为歌儿中的毒,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是她的母亲中了毒,生下来了她,所以她一出生就会被这毒侵扰,本来是绝对活不过十岁的。”
“你说什么?娘胎带来的毒?我怎么不知道我娘曾经中过毒?”容清沉无法想象这件事情,如果蓝夜说得都是真的话,那当年在娘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蓝夜回答道:“你不清楚很正常,因为你娘中的毒名叫做凤尾毒,这种毒太烈了,不管是什么解药都没有办法,就算你娘曾经蛊术冠绝天下都抵不过这毒,体内的蛊几乎全军覆没,唯独只有蛊王撑了下来,可以吞噬凤尾毒。”
话说到这里,容清沉就隐隐明白了什么。
“这种毒,最大的问题就是生生不息,虽然蛊王能够吞噬它,但是这毒永远都拔除不尽,只能与它共存,而蛊王便是唯一能跟他共存的东西。”
“所以……我娘为了歌儿,把蛊王移植到了她的体内,用以维系她的身体?”容清沉颤抖地询问道。
“是。”蓝夜点了点头。
“为什么,蛊王这东西难道不能再炼制出来吗?”
蓝夜看了一眼容清沉,“你不知道,这蛊王光是要炼制而成,就得花费数十年的心血,你娘体内的蛊王便是世间仅存的一只,而你娘也没有时间再去炼制第二只蛊王出来了。”
容清沉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此时的心情了,他从来不知道娘居然瞒了自己这么多事情,什么蛊王,什么凤尾毒,她到底什么时候会蛊术了,什么时候被人下毒了?
“我知道这些东西现在告诉,你你应该会很难以接受,但这些话我没有半句假话,这都是师傅告诉我的。”蓝夜对容清沉道。
“我相信你,你不会骗我的,而且你骗我也没有任何好处。”容清沉摇了摇头,“只是现在我不想去想这些事情,我只想知道该怎么救歌儿?”
当务之急,是要拯救歌儿。
只是蓝夜也不敢说该怎么救容止歌,“歌儿因为刚刚救宁远侯,把蛊王剥离了一半,又失血过多,现在养分大缺,没有足够的血作为它的温床,自身难保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去压制吞噬她体内的凤尾毒。”
“所以,我们得先想办法怎么止血,还要给她体内的蛊王补充养分?”容清文问道。
蓝夜点了点头,“是这样。”
容清沉道:“那还等什么,这不赶紧开始吗?”
“话说得简单,止血我可以用别的办法,但是如何为歌儿体内的蛊王补充养分,我却做不到。”蓝夜摇了摇头,他捂着额头绞尽脑汁地想着还能有什么办法解决现在的困境。
容清沉也是等着干着急,不停地在营帐内来回踱步。
蓝夜虽然想不出来补充养分的手段,但是为容止歌止血的事情还是能做到的,几个穴道点了一下,然后再用一种特殊药粉抹在她的伤口上,不出一会血就止住了。
这第一个难题是解决了,先得保证不能再让血继续流下去了,否则蛊王也会跟着失控的。
蛊王得不到养分,分解不了凤尾毒,它可能就会开始反噬容止歌的身体,吞噬她体内的器官。
“如果用亲人的血输进歌儿的体内是不是能解燃眉之急?”容清沉突然灵光一闪,他望向蓝夜,“我是歌儿的哥哥,血脉相近,是不是也能代替歌儿的血,成为蛊王的温床?”
容清沉一脸的希冀,但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蓝夜怎么会不懂呢?
蓝夜摇了摇头,“做不到,你的血从来没与蛊虫接触过,对于蛊王来说这种陌生的血,只会让它更加排斥。”
容清沉眼睛里的光一点点地弱了下去,这毫无疑问是堵死了退路,那这样下去,等待歌儿的岂不是就只有死路一条?
正是这时,营帐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帘子被掀开来,两个身影不由分说地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