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三十八次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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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次谈判!!
三年来,梁管事对青山私塾的针对从未放弃过,可是不管如何针对,青山私塾还是依旧发展良好,甚至已经有了压过青山书院的趋势。
如今,青山私塾的名气已经开始在周边城池散播开来,且已经有书院学子退出书院,投入青山私塾,而这正是压死梁管事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他的策略也从取缔变成了合并。
书放内,梁管事眼神真诚对着桌前的风啸天说道:“风师傅,你只要承认青山私塾和青山书院是合作关系,我就每年给你五万白银作为补贴。”
见风啸天含笑不语,梁管事加重筹码保证道:“我可以向你保证青山私塾什么都不会发生改变,现在在哪里以后还是在哪里,现在是你管以后还是你管,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立字据。”
风啸天端起茶杯,闻着杯中悠然的茶香,细抿一口后,说道:“梁管事,我之前就跟你说过,青山私塾的事不单单是我说了算的,即使我答应了你,孩子们不答应也是无济于事的,你应该明白。”
“你是他们的师长,你要是真答应了,他们还真敢翻天了不成,所以......”梁管事本还想继续说下去,可紧闭门窗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梁管事,不好了,出事了。”门外的人敲着门着急地喊道。
梁管事带着歉意对风啸天笑了一下,黑着脸起身前去开门,对着门口站着的人不善地说道:“这里可是书院,急乎乎,成何体统。”
那人眼神微妙地看了眼梁管事身后的风啸天,然后贴着梁管事的耳朵小声禀告。
听完来人所说的消息,梁管事瞪大了眼,大叫道:“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现在才跟我说,还不快走。”
话还没说完,梁管事便火急火燎地往外跑去,风啸天被一个人丢在了房中。
风啸天慢悠悠地喝完手中的茶,感慨道:“好茶,只是可惜了。”说完,起身跟上远去的梁管事,他只希望这次惹事的不是那几个孽徒,不过从来人的眼神来看,显然希望要破灭了。
赵将新痛彻心扉地双膝跪地,嘶喊着,手中的刀也已断成两半,他捂着自己破烂的嘴,品尝着嘴中四溢的鲜血,那股令人窒息的铁腥味。
还未凝固的鲜血从右手中指滴落,赵将年毫无波澜地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眼中连轻蔑都不曾拥有,就仿佛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配入他的眼。
台下观众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台上弥漫着诡异的氛围,衬托着赵将年的肃杀之气。
赵将新的家将大叫着跃上比武台,大喊道:“赵将年,你不想活了吗,怎敢如此对待少爷?”
回到之前,就在赵将新兴奋地以为自己即将获得胜利的时候,赵将年的食指和中指却率先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钩住了赵将新扬起的嘴角,随后仅凭蛮力将其撕开。
“我说过,我会撕烂他的嘴。”赵将年将右手残余的血渍甩到赵将年的脸上。
“刘通!”赵将新瓮声瓮气地说道。
“少爷,有何吩咐。”被称为刘通的家将盯着赵将年问道。
赵将新放下手,狰狞的嘴角流着鲜血,大喊道:“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明白少爷。”刘通点头道。
刘通明白假使他若不动手,他如今的地位和财富必将都会消失,甚至自己还会丢掉性命。
握住刀柄,随时准备斩击,眼前这人虽是赵家人,可杀他刘通丝毫没有心理压力。
况且杀了他,还有可能有赏无罚。
“狗奴才,你是真觉得我们青山私塾没人了吗?”盗有道跃上比武台,搭着赵将年的肩膀,打气道:“放心有大师兄在,你不会有事的。”
“滚开。”赵将年简明扼要地阐述了自己的态度。
盗有道笑容戛然而止,他走到刘通身旁,小声对他说道:“攻他下三路。”
刘通狐疑地看着盗有道,眼中似乎在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刘通,你还在干什么,快给杀了他,然后再把这个也给我杀了。”赵将新现在脑子里只有杀人,任何跟赵将年有关的人在他看来都该死。
砰!!
人群散开,赵将新结实地摔在地上,他看着盗有道刚说了一个你,便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废物,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盗有道吐槽道,紧接着,盗有道转头对已经有点摸不着头脑的刘通说道:“没听到你主子说了吗,快杀了他,然后再来杀我,记得,攻他下三路。”
对于盗有道的戏弄,刘通大怒道:“滚开!”
他将自己的目光重新聚集回赵将年的身上,他心里揣测着盗有道的话,手又重新握住刀柄。
“赵将年,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出身不好。”刘通低声阴沉地说道。
“我的出身,还轮不到一条狗来评价。”赵将年冷笑道,他的眼中充满了兴奋。
刘通眼神一凝,拔刀斩去。
砰!!
刀身才刚离开刀鞘不到一寸,就被一只大手按了回去,那人的手顶住刘通拔刀的手,对他耳边说道:“小辈之间的事,交给小辈们自己解决,如果阁下欲要强行介入的话,那么就由我这个的师傅,来与阁下切磋一番。”
声音一字不落地送进刘通的耳中,刘通憋红了脸,牟足力气,可手却依旧动不了分毫,他惊恐地转头看去,风啸天微笑地看着他,平静地等着他的答案。
冷汗顺着鬓角滑过脸颊浸湿衣领,无论是体型还是气势,风啸天在刘通面前都是一座大山。
不动时,让他动弹不得;动时,让他粉身碎骨。
“放弃吧,在这台上你谁都打不过,还是夹着尾巴老实做人吧,别装什么大尾巴狼了。”盗有道的声音从他的另一边耳朵响起,他也同样笑着看着他。
“各位,给老朽一个面子,各自退一步吧如何!”
之前藏书阁的那名老者依旧背着手,闲庭信步地穿过人群,登上比武台,看着台上的几人说道:“毕竟此地是书院,比武台也只是学子之间切磋、点到为止之地,在这里打打杀杀总归不好,各位觉得呢。”
见这名老者上台,底下已来多时的梁管事,连忙翻上比武台,谄媚地跑到老者身边,其他人可能不知道老者是谁,可这不包括他。
这名老者正是青山书院院长路青山身边的心腹、左膀右臂,其府中说一不二的大管家方博良。
方博良伸手示意梁管事先不要说话,他从梁管事身边走过,来到风啸天面前:“你觉得还要继续下去吗,风师傅?”
风啸天松开手,抱拳对方博良说道:“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在下,方博良。”方博良抱拳回道。
“方老先生,这件事,你不应该问我,而是应该问两位当事人,看他们如何处理?”说罢,风啸天对身后的赵将年问道:“赵将年,这件事你觉得该怎么办?”
赵将年没说话,转身跳下比武台,穿过人群让出来的通道,朝着青山书院外走去,这一幕看得方博良心中直叹气。
“你叫刘通是吧?”方博良问道。
“在下正是!”刘通赶忙回道,丝毫不敢怠慢,毕竟在天都方博良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方博良得到答复后,看向躺在台下不省人事的赵将新,缓缓说道:“把你家少爷带回去,青山书院不收他。”
见刘通欲说还休,方博良接了当道:“不用那么纠结,这不是你和你家少爷能拒绝的事,我跟你也不是商量,而是通知,我以青山书院院长路青山的名义给你下达的通知,懂了吗?”
刘通呆滞地点了点头,心中不敢有任何异议。
“懂了,就带着你少爷滚!”方博良毫不客气地说道,丝毫没有顾忌赵家的身份。
刘通听后,立马跳下台,背起赵将新就往外跑,赵将新脸上的伤耽误不得,一旦真出事,那他就真的完了。
“姓梁的,这人是谁啊,好大的官威啊!”盗有道向身旁的梁管事问道。
梁管事吓了一跳,转头就对盗有道大骂道:“盗有道,谁允许你出现在这的,快给我滚出青山书院,......”很明显梁管事对盗有道有着很深的怨恨,当然这很让人理解,毕竟梁管事之所以会如此失败,主要原因就是眼前这个家伙。
“我同意的,有意见吗,梁管事?”
方博良的话镇住了梁管事,梁管事憋屈地闭上了嘴,急忙摇了摇头,方博良对他的不满已然到了不掩饰的地步。
就在这时,站在台下的风铃对着还准备继续看戏拖延时间的盗有道喊道:“盗有道,快给我下来,你的稻子还没割完呢?”
“知道了啦。”盗有道回道。
经过方博良的时候,盗有道打趣道:“老头,身份挺大的啊?”
“有没有兴趣来天都学府求学啊,盗有道?”方博良反问道。
“没兴趣,割稻子去了。”盗有道一下都没有迟疑地回复道。
“都是一群劣徒,见笑了。”风啸天苦笑道,三年的相处下来,他对这三个徒弟的顽劣性格早已见怪不怪了。
“无妨,又不是第一次了!”方博良大度地说道。
眺望着被风铃拉着往外跑还依然淡定地掏着耳朵的盗有道,方博良只能说‘活该,青山书院留不住人’。
从方博良的话中,风啸天俨然听出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他能想象到这两人初次见面时的不愉快场景,毕竟其中一人是盗有道。
这位劣徒对人的性格,高情商点说就是一视同仁;低情商点说就是目无尊长。
“劣徒,给你添麻烦了,如若无事,在下先告辞了。”风啸天说道。
“恕不远送。”方博良说道。
这件事在方博良的调解下算是告了一段落,方博良对着台下迟迟未散的学子们说道:“都散了吧,如果不想增加课业的话。”
话音刚落,台下的学子们便四散而开。
“这个书院哪还有什么书香之气,听说盗有道这枚金鳞是被你们扔出门外的,有没有这事,梁管事?”方博良对身后朝他徐徐走来的梁管事问道。
原本还想为赵将新求情的梁管事,身形一滞,扯着嘴角尬笑道:“这件事我还真不清楚,不过老管家您放心,给我一点时间,我定查得明明白白,如果书院有人犯错,我一定绝不姑息。”
“无所谓,这里的事我会如实向老爷禀告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不给梁管事任何解释机会,朝远处走去,留下梁管事一人在风中独自凌乱。
站在舞台中央的梁管事,神情反复无常,直到最后脸上露出瘆人的微笑:“都是你们逼我的。”
这次与风啸天的谈判是他最后的底线,因此他有两手准备,来明的、来阴的都不行,那么他就来狠的,他早就花钱雇来了黑风寨那群十恶不赦的匪徒,青山私塾今晚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