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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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有道一笔一划聚精会神地描摹着字帖上的字,他的字越来越像个字了,而风铃则拿着细针坐在一旁细心专注地缝着盗有道的衣服。
“好无聊啊。”盗有道抱怨道。
风铃抬起头瞄向盗有道问道:“那你想干嘛,握笔姿势怎么又变成这样子了。”
盗有道急忙纠正,抿了抿嘴又笑嘻嘻地说道:“我们聊会儿天啊,你问我答都行。”
这个提议打动了风铃,风铃放下手中的针线,仔细想了一会儿后,好奇地问道:“盗有道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我师傅啊。”盗有道回答道。
“那你师傅现在在哪?”风铃追问道。
“死了!”盗有道推口而出。
“啊,对不起。”风铃抱歉道。
本来话题本该就这么终结,可是随着风铃的观察,她发现盗有道似乎一点伤心的迹象都没有,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于是她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小声问道:“盗有道为什么你看上去一点都不伤心啊?”
“伤心什么?”盗有道反而质问道。
“你师傅去世了,你不伤心的吗?”风铃难以理解地问道。
“哦,我不伤心。”盗有道笑道。
“为什么?”风铃不敢相信地问道。
趁着风铃还没开始胡思乱想,盗有道解释道:“我师傅为了我多活了十几年,可他这十几年每天对他来说都是煎熬,所以离去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解脱,而且他是放心地走了的。”
盗有道至今还记得盗三生曾许多次偷偷背着他,一个人躲在暗处咬破嘴唇,吞着鲜血,独自承受着那股剧痛,那时他的背影是多么无助和弱小。
“对不起,盗有道!”风铃看着盗有道难过的神情再次道歉道,她而感同身受,盗有道的师傅让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母亲生她时因为难产而落下了病根,又因为连续搬家而没有调理好身体,最后在她六岁的时候去世了。
风铃至今还记得母亲的微笑也仅仅只记住了母亲的微笑,母亲每次面对她和父亲时,即使她的脸色再苍白,笑容却依旧充满了温暖与幸福。
“不用道歉,大师姐。”盗有道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看着盗有道的笑容,风铃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原本沉重的心情又重新舒展了开来。
她看着盗有道,黝黑的眼珠子狡黠地一转,身子靠向盗有道殷勤地喊道:“盗有道!”
盗有道斜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你想干什么?”
“教我武功吧!”风铃带着渴望的眼神央求道。
“老师,为什么不教你,老师武功也很强啊?”盗有道疑惑地问道。
一说起这件事,风铃就有一肚子的怨气,她双手捧着自己气鼓鼓的脸颊说道:“我爹不教我,说女孩子练什么武功,他就是重男轻女的老家伙!”
吐槽完风啸天后,风铃楚楚可伶地看向盗有道:“你是不是也不教我啊?”
风铃心想也是,毕竟武功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传授给一个人,连她爹都不行,何况师弟呢。
“教啊,你想学,我为什么不教啊。”盗有道没有一丝犹豫坦荡地说道。
“啊!”
惊奇来的太突然,风铃狂喜地晃着手臂欢呼着、尖叫着,待情绪稍微稳定后,风铃兴奋地问道:“那么我们什么开始啊?”
看着风铃因兴奋而变得醉红的脸,盗有道放下手中的毛笔,牵起风铃的手,对着惊魂未定的风铃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
一股柔和的内力顺着盗有道的手传递到风铃的身上,风铃顿时感觉身体一轻就仿佛有着一团轻柔的棉花托着她的周身,不过在这时的风铃依旧关心道:“盗有道,字写完了吗?”
“这几个字一下子的事而已。”盗有道毫不谦虚地说道。
风铃才不会信盗有道的鬼话,她低头看向桌子,她脸上露出难以相信的神情。
“看,我不是说了,我们走吧!”盗有道拉着还在震惊中的风铃从窗口一跃而出,朝着神秘的深山而去。
风铃收回目光,看向拉着她手在风中而行的盗有道,心里感慨道:“难道这就是天才吗?真够可怕的!”
不知在深山中逛了多久,一片翠竹林出现在两人眼前,盗有道对风铃说道:“我们就去那。”
踩着厚实的枯竹叶,斑驳的竹影倒映在身上,风声伴随着沙沙声入耳,两人环视着这片野生的竹林,感受着他的宁静,火热的夏天在他面前一文不值。
“还不松开手,想牵到什么时候?”风铃假装生气地说道。
盗有道收回手夸赞道:“还不是大师姐太轻了,都忘记了。”
听到盗有道说自己很轻,风铃很是受用,她扬起了笑容,看着盗有道过长的袖子说道:“袖子太长了,等回去我给你修一修!”
“是吗?”盗有道甩着袖子说道。
见盗有道越甩越起劲,风铃无奈地叹了口气,捂着额头对着盗有道喊道:“不要玩了,盗有道!”
盗有道意兴阑珊地放下手,干咳几声,清了清嗓子后,伸出食指故作高深地讲解道:“我教你的轻功叫作御风行。”
“御风行!”风铃跟着默念了道。
“嗯。”盗有道点着头继续说道:“顾名思义,它的要点就是‘运气于身,散于周身,随风而动,御风而行’,看我展示一遍给你看。”
一跃而起,轻点青竹,踩着空中飘落的竹叶闲庭阔步地向高处而去,时间忽快忽慢,恍惚间,盗有道便已屹立于竹尖之上俯瞰山峦。
一阵热浪扑面而来,盗有道被吹落竹尖,又一次漂回地面。
风铃看得如痴如醉,刚才的盗有道像极了传说中的仙人,踏风而来,踏浪而去。
“这轻功她学定了!”风铃暗自下决心道,她眼冒金光,双手死死抓住盗有道的袖子:“盗有道,快教我,我要学。”
“别急啊,练这门轻功的第一步就是感受风。”盗有道饶有深意地说道。
“感受风?”风铃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没错,感受风,只要有移动就会产生风,只是风有大有小罢了。”说着,盗有道携着劲风一拳轰向风铃,风铃发丝迎风而起。
“感受到了。”白时将拳头从风铃鼻尖前收回,看着还没缓过来的风铃说道:“这是最明显的一种风的感受,可有些风则如水一般润物细无声,这种风才是你需要感受的,一旦你能感受到这种风,你便能顺着这股风而行,这便是御风行。”
“那我要怎么感受风?”风铃问道。
“很简单,坐下来,闭上眼,感受风经过你时的感觉,试着捕捉他的轨迹,感受着他的律动,谱写出他的经过。”盗有道说道。
风铃听话地坐在了松软地上,闭上眼,对着身旁的盗有道问道:“是这样吗?”
“没错,你慢慢感受。”盗有道点了点头说道。
竹林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盗有道脸上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这时候不就该午睡一下吗?
盗有道脚尖轻点地面,飞向半空,身形向后仰去,压向身后的青竹。
青竹在盗有道的体重下,缓缓弯曲,在达到平衡后,盗有道双手枕着后脑勺,惬意地说道:“先睡一觉再说!”
在大自然演奏的安眠曲下,盗有道很快就睡去了,鼾声轻起。
风铃皱起了眉头心想这是什么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