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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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常不愿意再想下去。
他反抓住宋塔的手腕，面露急切：“宋塔，你答应吧，你要什么我都给，我给不了的，让我家陛下给，只要你愿意，什么条件都好说的！”
“你今日为什么这么奇怪？姜安常，本将可从来没有听过谁是求着别人接受投奔条件的。”
宋塔拧眉看着他，觉得的姜安常实在是奇怪的有些过分。
“就当我求你。”姜安常想也不想，“你答应我，往后一切都好说。”
“这不是儿戏，这话当玩笑听听可以，若是当真搬到台面上说，那抱歉，你出去吧。”
就算是把刀架在宋塔的脖子上，他也不可能接受姜安常提出的条件。
第一是因为他是大创人。
第二是因为他不喜欢方楚辞这个人。
无论从哪个层面出发，宋塔都不可能答应这种荒唐的条件。
姜安常见他始终不为所动，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轻易劝得动。
毕竟站在自己的角度来看，这样的要求也太过荒唐了些。
可是……想起昨日方楚辞似笑非笑的眼神，姜安常心底又是一阵锣鼓喧天。
方楚辞不可能不明白，要劝宋塔反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可他还是答应让姜安常一试。
他说，任何人都不能从他手中抢走盛卿尘。
姜安常想到这些，浑身都发冷。
经过昨日一事，他已经不敢自信地说自己了解方楚辞了。
他——
或者说他变了。
姜安常失魂落魄，宋塔不会听他的，他应该觉得昨日那样踟蹰满志的自己可笑，不明白昨日为何会觉得自己有胜算。
宋塔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来东篱做一个会被人人唾骂的反水将军呢？
他得再想想办法。
一定要想到办法。
宋塔不能死在这里，为了东篱也好，为了天下大义也好，他不能让宋塔死在这里。
官服被宋塔拉扯的有些微的凌乱，姜安常也没有顾上管，他只是拽回了自己的衣领，当真如宋塔让他出去那样，一步步往门外走。
宋塔隐约觉得东篱皇宫出事了，可是他拿捏不准，不知道这事与自己有多大干系。
于是他追上前去：“姜大人，你还是说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
“没事。”姜安常看了他一眼，收回思绪别开脸：“没事。”
“没事怎么会是这副鬼样子？！”宋塔冷笑道：“你诓我也要寻个好一点的由头吧？是不是我们王妃她——”
姜安常听到这句，猛然打断他：“盛姑娘她好的很，宋将军，这里是东篱皇宫，还望往后不要一口一个你们王妃的叫。”
姜安常话刚落，宋塔一口脾气憋在喉咙口，就要打算发火，门外却匆匆进来一个人。
那是姜安常的心腹，平日跟着他，是姜安常最信任的下属。
来人匆匆忙忙进来，就跟没有看见宋塔似的，冲着姜安常就道：“大人，您要我查的事情有着落了，人已经被找到，如您所说，死透了，康文宫那位听见，当场吐了一口血。”
“谁死了？！”宋塔猛然喝问，“你再说一遍，康文宫那位如何？！”
心腹知道姜安常的心思，他们家大人对宋塔还是有几分君子相惜之情的，有些话他必然不好当着宋将军的面说出来，那便由他来说。
姜安常将自己的心腹瞪了一眼。
他人已经被宋塔用更大的手劲拎了过去，一把推上了墙，狠狠掼住：“说！”
谁死了？
盛卿尘怎么了？
昨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姜安常过白的肤被宋塔这么一攥就红了，宋塔强壮的手臂怼着他的喉梗，他有些呼吸困难：“你先放、放手。”
心腹更是冲上来要拉宋塔：“宋将军，有话好好说！”
“那你们就先将事情说清楚！”宋塔吼道：“谁死了，康文宫那位又如何了？！”
“只是个宫女。”姜安常的心腹道：“康文宫的一个小宫女。”
“一个小宫女至于让她吐血？”
“盛姑娘怀着身孕，情绪不稳定，自然就比较受不得刺激——”
“谁刺激她？方楚辞还是那个死了的宫女！？”
姜安常是在是快要透不过气了，但他的力气与宋塔相比不是一般的孱弱，几乎拉不动他，只能从牙缝中憋出了几个字：“你、说、呢？！”
“方楚辞敢刺激她？”宋塔几乎要将姜安常的脖颈捏断：“他凭什么？你今日从进门就不大对劲，必然是昨日发生了什么事，跟她前日见了我有关？死了的那个小宫女，是不是那日与她一同来永玉宫的那个？！”
姜安常闭了闭眼。
他猜对了。
这种事情，任谁琢磨两下也会有头绪，更何况宋塔的脑子本就是用来打仗的，千回百转，他必然能很快地想明白。
“就因为来见我一面，方楚辞就将她杀了？！”
宋塔手一松，姜安常顺着墙斜斜地滑了一道，颓唐地半靠着墙摇了摇头。
“不知道。”
姜安常说出这一句，直叫宋塔冷笑：“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昨日见他的时候，只是提了盛姑娘来永玉宫见你的事，他不知道从何处觉得不对劲，觉得盛姑娘不应该知道你在这里。”
毕竟是在前朝，若是方楚辞刻意隐瞒，盛卿尘确实是不应该知道的。
“是那个小宫女告知她我在这里？”
“这些事如今都无法查证了，我不知道盛姑娘为何知道你在这里，但是现在的事实是，宫女翠婉死了。”
宋塔微微眯眼：“应当不止这个。方楚辞还跟你说了，若是我的存在对王妃有威胁，就连我也一并杀掉，是么？”
姜安常浑身僵硬，却没有否认。
他想起了自己昨日见到的那一幕。。
大雨滂沱，他在一道惊雷中惊醒，毫无缘由的，他想知道方楚辞匆匆离去是回了康文宫，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姜安常要知道方楚辞的行踪自然容易，可他赶到时，透过千乐宫陈旧的门。
他看到翠婉被生生割了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