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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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创的皇帝上官爵，姜安常自然是听过许多，说白了，是个狠人。
“若是两国因为一个女人交战，想必你们东篱也会被遗笑百年，你们当真不为声誉着想？”
听罢宋塔的这话，姜安常却显然不认同：“此话怎能这么说，自古多情总不是错，若当真因为一个姑娘掀起什么风浪，那不也恰恰证明，我朝陛下多情吗？”
姜安常是文人，他度过的诗词歌赋是宋塔这辈子也比不上的，文人矫情，可文人也确实重情。
宋塔被他一句话噎的不知从何接话。
康文宫。
日暮。
方楚辞回宫时盛卿尘正撑着腮，坐在黄昏的晚风里发呆，就连人走近了也没发觉。
下午从永玉宫回来她便一直是这样的状态。
方楚辞看了一眼翠婉，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何事，翠婉只是摇头。
姑娘说了，若是她们擅自去前朝见宋塔的事情被陛下知道了，那难免是要受罚的。
所以这是她们之间的小秘密，对谁都说不得。
虽然翠婉也不明白，为何姑娘从那回来之后就似乎陷入了沉思中，但是姑娘怀着身子，本就喜怒无常，所以多顺着就好了。
更何况现下陛下处理完朝事回来，自然是会哄劝姑娘的。
于是翠婉功成身退，转去御膳房盯给盛卿尘做的羹汤。
面上一凉，盛卿尘回过魂来，看见方楚辞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
这是一张很好看的脸。
盛卿尘虽然不花痴，但是也有几分颜控的本质。
她醒来后见到方楚辞，其实也算对自己狗血的穿越或者重生之旅有点安慰。
好吧，至少男主长得如此好看。
可是渐渐的相处下来，到如今，她似乎越来越有些怀疑，方楚辞是她的命定之人么？
她除了有一些先入为主的依赖之外，对方楚辞的感情可谓是挺空白的。
她既不欢喜，也不排斥。
这不正常。
频繁的梦境让她觉得自己在等一个什么人，可是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过。
今日见到宋塔之后，令她愈发不安，似乎她要开始接触一些命运带给她的别的‘惊喜’。
她不再怀疑自己跟大创有联系，并且这种联系还不是很浅的。
“愣什么？”方楚辞轻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因为这副样子着实可爱。
不管一日下来政事上的事情有多繁杂，他在见到盛卿尘的那一刻总能奇异的平静下来。
方楚辞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趁盛卿尘回神，将它贴在了她脸上。
一阵沁人的凉意袭来，像是吹开了所有的烦躁。
盛卿尘微微惊奇地接过来，这是一块不可多得冰玉，通体莹白，成色上佳。
必然是价值连城的。
“朕听太医说，你这几日总是嫌热，大体是怀孕令你身体有了变化，于是着人寻了这块玉，喜欢么？”
方楚辞其实经常会送盛卿尘小玩意儿，从各地进贡的珍宝，夏日可口的解暑食物，或者只是城中妇女编织的有趣小东西。
盛卿尘道：“喜欢。”
确实能赶走不少闷热感。
“难受么？今日进食还会不会想吐？”
盛卿尘摇摇头：“没事。”
她看着方楚辞，眼里只有一抹自己才懂的复杂。
“那便好，有什么想吃的，都叫翠婉去准备，这丫头有时候缺个心眼，在照料人上面却还行。”
也幸好缺个心眼，盛卿尘想，不然下午的事情必然瞒不住。
翠婉这丫头到底年轻，好骗的很。
“翠婉已经照一天五餐地喂我了，若是再吃下去，胎儿还未长大，我先变成个猪头。”
方楚辞一笑：“便是真变成猪头也没什么，有我在，他们不敢议论你。”
“你不嫌弃么？”
“为什么要嫌弃？”方楚辞道：“我一开始喜欢阿尘，也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不过你确实漂亮。”
盛卿尘坐正了跟他聊天，也是有意地引导着话题：“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方楚辞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后来没有结果，他只记得一袭红衣坐在台柱下的盛卿尘，面具下那双灵动的眼睛。
只一眼，他就挪不开脚步。
不过起先的那次出手相救，他更多的是因为兴趣。
后来渐渐接触了盛卿尘这个人，才发现她身上带着如此多的，令人侧目的优点。
“不为什么。”方楚辞拉她起来：“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大概你就是我的命定之人。”
这话酸唧唧的，盛卿尘都忍不住抖了抖自己的肩膀。
“入夜了天凉，别在院子里吹风了。”方楚辞揽着她往里走：“今日事忙，也没抽空问上一句，在太医院如何了？”
盛卿尘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要铤而走险，将自己心底的盘算说出来：“挺好的，但是太医院的医正们都遵循着规章办事，每日也就是给娘娘们还有大臣们打打平安脉而已。”
方楚辞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即使失忆了，盛卿尘也还是盛卿尘——她在太医院待不住的，那里头循规蹈矩的平安脉她压根瞧不上，这丫头就想去钻些疑难杂症。
方楚辞只当自己不知道，顺着她的话问：“那你想如何？平安脉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当值了。”
“是。”盛卿尘点点头：“可我想去看些别的。”
“比如？”
“比如宫外定然是有许多不一样的见闻的，你也说了我是大夫，我以前定然也是不喜欢宫里这些稀疏平常的号脉的。”
“可如今你怀着身孕，宫外诸多危险，朕不能时时护着，惊险万分。”
方楚辞的口气里有着不容置喙。
盛卿尘失望地垂下头，她就知道方楚辞不会这么容易答应的。
可是那个千禧客栈又非去不可。
不然她去哪里找关于梦里那个男人影子的答案？
她不能坐以待毙，方楚辞近日事情多，她也是听说了一些的，礼部在逮着他商议登基的事。
毕竟皇帝，没有这个流程都算真正传位成功。
就怕方楚辞会将给她立分位的事一并提上，到时候，她就更处于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