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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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卿尘在大创时，几次与方楚辞的交锋都站在陛下身侧，也没有见两人有过什么过密的私交。
此前在救济寺里，方楚辞偶尔过去，王妃也不过是公事公办，救济寺需要人手，方楚辞偶尔帮忙倒也没什么好质疑的。
更何况虽然宋塔是外人，但是能看出来陛下与王妃感情笃定。
更何况还有团团圆圆在当中，这‘姑娘’若所指的是盛卿尘，她怎么可能愿意被留在东篱皇宫里？
还任由这宫中将他们的事情传的如此暧昧。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妃必然是有了什么脱离不得的苦衷。”宋塔说：“先不要打草惊蛇，安排我们的人，看能否混进这东篱后宫查探一番。”
正说着，外边脚步声渐近。
姜安常人未到声先到，大老远就摆出了一副官腔：“哎哟，这宋将军远道而来，我们真是有失远迎，姜某早就对将军的名声如雷贯耳，盼着一见，今日当真是蓬荜生辉！”
成北：“.……”
他用眼神问宋塔：“这东篱的姜丞相怎么如此热情？”
宋塔脸上的表情都未动一下。
姜安常行至门口，一看，殿里坐着两个身形的高大的男人，一人一杯茶盏，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姜安常：“.……”
有些尴尬。
方楚辞背着手，跨门进来，站定：“宋将军，好久不见。”
宋塔放下茶杯，起身行了个国礼：“拜见东篱陛下。”
“免礼免礼。”方楚辞一掀衣袍坐下，脸上的表情也是高深莫测：“不知道将军远道而来，所谓何事？”
姜安常脑瓜子疼，他本想打打擦边球，待宋塔自己表明来意，好占据主动权。
可是他家陛下看起来并不愿意浪费时间。
他只能拘谨地在另一侧坐下，望着宋塔那张刚毅的脸，想起西北的那个传说，失语。
他只听闻传说，倒也没有见过宋塔这人。
今日一见，身上的杀伐之气当真逼人，少年将军如今已经是个青年，越发身姿卓越。
宋塔微微拱手，他方才说了不打草惊蛇，便不直接问盛卿尘的事，只说：“宋某来此确实有事。那日赶到罗家村时营救两位陛下与公主王妃时，未曾得见陛下，心道陛下可否平安回到东篱，这才贸然赶了过来。”
“宋将军有心了，只是那日红桥先找到朕，东篱皇宫里又有异动，不得已才不辞而别，劳将军记挂，不知上官兄如今如何了？”
“陛下虽然重伤，但目前已无大碍。”宋塔道：“见东篱陛下无碍，宋某也算放心。”
两人一来一回，打的都是官腔，说的话半真半假。
姜安常在旁边看的累得慌。
可紧接着宋塔又道：“只是陛下大概不知，那日猎场突发异动一事，宋某已经将在场人员都审问过一番，最后发现，这射箭之人有些蹊跷。”
方楚辞饮了一口茶：“有何蹊跷？”
宋塔叹了口气：“此事真假未知，话说出来便有些大不敬了，可是事关我们陛下的安危，还望东篱陛下莫要见怪。”
方楚辞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这射箭之人是个小将，他对罪状供认不韪，只是这罪状中，涉及了陛下您，他说，是陛下您与阿依夏木公主指使，令他射出那一箭。”
大殿瞬间寂静无声。
姜安常：“.……”
他信他家陛下能做出这种事。
随即他意识到自己的立场不对，于是坐直了身子往方楚辞这边偏了偏，以示自己的立场决心：“怎么会？！宋将军误会了吧，我们陛下从不做背后构陷之事！此时事关两国皇帝，您可不要信口雌黄。”
“供状在此。”宋塔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那画押的罪状。
方楚辞却只是微微一瞥，而后似笑非笑地看向宋塔：“宋将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此时究竟如何，大创还在清查。只不过宋某有些疑问，当日东篱陛下招呼不打一声便离开了大创，这在我们做人臣子的眼中，确实有些不大寻常。”
意思就是说方楚辞畏罪潜逃了。
姜安常刚想开口，方楚辞轻飘飘地接一句：“朕做事向来随心所欲，宋将军说的这个，朕没做过，你尽管查。”
姜安常：真的吗真的吗，你真的没做过吗？
对方宋塔显然是高段位的，姜安常知道他此次来必然是为了他们王妃，可是从坐下到如今，一盏茶的时间，宋塔一句盛卿尘都没提。
他就知道，此人说话都是在带着试探的。
彼此心知肚明，却还要在面上假意周旋，这是件非常累的事情。
宋塔与方楚辞两两对望，彼此的情绪都一目了然，各不肯退。
宋塔清楚，即使他今日当面问出，我们王妃是否在你东篱皇宫，方楚辞也必然会轻飘飘地挡回来，在别人家的地盘上，太处于被动了。
许久后，宋塔轻微一笑，却没有接着此前的话题：“我方才说我们那日去罗家村，可是陛下似乎没有过问我们王妃是否安好，宋某知道，陛下在大创时，与我们王妃也算相识。”
姜安常：！！！！！
原来在这等着呢！
宋塔这人作为一个武将，心思缜密真可怕，难怪大创皇帝这么重视他。
陛下方才没有追问一句王妃是否安好，在宋塔心中必然已经起疑了。
方楚辞也是意外地挑起眉，他邪邪地笑道：“朕若是过问王妃，只怕宋将军会多想朕与王妃的关系，然而朕知道，若是上官兄和阿尘出了问题，宋将军必然不会闲的往东篱走一趟吧？”
轻飘飘地挡了回来。
宋塔微微皱眉。
这个方楚辞，不慌不忙的，似乎全然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还真是难对付。
他沉吟片刻，又换了个思路：“我听闻陛下回朝时带回个姑娘，很是钟情，不知来日登基大典上，可有幸见一见？”
“自然。”方楚辞抖了抖自己的衣袖，他居然非常地轻松，主动打自己的一张牌：“宋将军不若在宫里住下，过几日姑娘身体好些了，朕带她见见宋将军也未尝不可。”
姜安常：“？？？”
成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