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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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这议论不止的声响不断传入耳中，跟随着周围的人声攒动，还有不远处敲起的梆子声，及其抓耳的唢呐声。
另盛卿尘有一种恍惚的熟悉感。
是什么时候，她也曾像现在这样，坐在马车上，周围是一些议论她的声音。
“.……不过是狐媚子把戏，以色侍人。”
“这宣王妃一看就不是善茬，谁知道这剖腹产子是不是误打误撞哦！博人眼球！”
宣王妃？
宣王妃是谁？
为何会有一个这么真实的声音出现在自己的脑海？
她是不是于某些年月，坐在同样的一辆马车上，听到过这样讨论她的言语？
脑袋翁然一声，盛卿尘猝不及防地捂住了头。
方楚辞见状，立马从对面坐了过去，一手托着盛卿尘的背，将她扶住，眉目凝重：“怎么了？”
不过不用问，盛卿尘捂着头必然又是因为想起了些什么，她如今遇到这些刺激就会头疼。
方楚辞不敢冒险刺激她，只得妥协：“好好好，不就是想下去看一看么？我陪你去，你不要激动。”
盛卿尘坐着缓了一会儿，脑海中那道声音才渐渐散去。
可是她又有一种强烈的奇怪敢，她方才听到了一个词，那个词在她心底掠起惊涛骇浪。
剖腹生子。
这绝对不是一个这个时代能够听到的词！
为什么会有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指的‘宣王妃’是谁？
为什么会如此清晰的在她的脑子里，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曾经置身在内，亲身经历过？
剖腹生子，这如果不是在冒大险，那就只有现代人才能接触了解。
而且从那句话中分析，这件事还成功了。
方楚辞说过，盛卿尘是个大夫，此前救过很多人。
很巧，跟她是同一个职业。
盛卿尘之前没有在这点上多想，可是如今，一个能将剖腹生子在现有的医疗条件下做成，那必然不仅仅只是有运气就可以的。
盛卿尘越是想要想清楚，脑子就越乱，疼痛铺天盖地将她淹没。
而随着她越是用力，那道声音就越来越模糊，从在耳边，渐渐飘远了。
方楚辞被她这副样子吓得够呛，紧张得将盛卿尘半揽进怀里，又对门口的侍卫怒吼了一句：“去将师父找过来！”
而后不住得顺着盛卿尘的背，缓声道：“没事了，没事了，不要害怕，放轻松，好不好？”
“那个宣王妃，她……”
所有的声音都渐渐离远了，那道妇人的声音也渐渐被吞噬，到最后，只剩下宣王妃三个字烙印在脑海中。
“宣、宣王妃是谁？”
突然，盛卿尘在方楚辞的怀里声音战栗地问。
而后她显然感觉到方楚辞箍着她的臂弯一僵：“你……想起什么了吗？”
盛卿尘摇摇头，但她有一种怀疑，不论是方楚辞的反应也好，还是方才那个一触即发的碎片，她似乎，真的遗忘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而这里面，关乎了许多别的人。
那些她看不清面孔，想不起声音，只有一段模糊影子的人。
是遗忘，还是另一个‘盛卿尘’的记忆？
但是这些，在自己分辨清楚之前，盛卿尘不打算跟方楚辞说了。
她知道不应该，但是她确实带着某一种恶意在揣测方楚辞，即使他是自己清醒之后唯一一个对她丝毫没有保留的人。
可是方楚辞的怀抱并没有任何令她熟稔的归属感。
刚才她明明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可是除了宣王妃三个字，其余的全然已经想不起来。
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盛卿尘一定要出来，就是为了能够找到某些记忆，可是记忆这种东西，并不是说她想，就能够很顺利地找回来。
想到这，盛卿尘说：“没有，就是有个声音叫宣王妃，我不知道是不是叫我，后来，后来就记不清了。”
方楚辞知道，这必然是盛卿尘脑内闪回的记忆。
同时他又松了口气，说不上为什么，他有自信自己能够替代掉上官爵在盛卿尘心中的位置。
上官爵能给的，方楚辞自认自己也能给，还能给的更多。
只要盛卿尘愿意，他现在立马就能立她为后。
所以他并没有很在意盛卿尘是否失忆，他做好了当一个坏人的准备，在将盛卿尘感化之前，就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
他从没有对女人有过这样的执念，盛卿尘是第一个，所以他不会放手。
可是……知道盛卿尘失忆的时候，他却也是毫无缘由地窃喜了的。
若是她永远想不起来上官爵这个人，想不起有两个孩子，就能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了。
方楚辞不是个善人，谁都不会拒绝有利趋势。
所以，如果盛卿尘如果想起来，他还是会心下一紧。
“大概是方才马车外说书人的声音太大了，你听恍惚了。”方楚辞回过神，安抚地朝她一笑：“不要多想，还难受吗？”
盛卿尘定定地看着他。
她知道自己不是听岔了，她清楚的知道车外车内两道声音重叠，那声宣王妃是自己的脑海内传出来的。
方楚辞为什么要这么说？
只是盛卿尘没有问出口，她只是很缓慢地点了下头，“没事了。”
“好，我带你下去走走？闹得你这么难受，不是故意的。”
盛卿尘又点了点头，但是此时已经对游街没有什么兴趣了，只是被方楚辞拉着下了马车。
刚落地就被人猝不及防地撞了一下，方楚辞赶紧将她揽进怀里，身后的侍卫也立即拔刀上前。
盛卿尘抬头就发现面前一个恐怖惊人的面具，原来撞了她的人为了迎合中元节，在脸上戴了面具，乍一看非常下人。
可是这一幕，似乎又跟脑内的某个画面重合了。
盛卿尘：“.……”
她在现代的时候，从没有玩过这类的面具play，所以记忆里不可能有这个桥段。
那.……又是盛卿尘？
见盛卿尘僵住不说话，方楚辞捏了捏她的肩膀，担心问：“撞疼了？”
“没有。”盛卿尘收回看那面具的眼神，轻笑：“鬼面具真吓人。”
那面具男人已经被侍卫拎到了远处，双眼惊恐地望着这一队侍卫无数的出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