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梨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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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夏木的舞姿确实名不虚传。
手腕和脚腕上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身姿摇曳,中原有一种夸赞叫水蛇腰,阿依夏木如今腰肢轻晃,正应了这句赞美。
不少朝臣都看的痴了。
尤其阿依夏木跳舞前还给自己带上了面纱,轻纱半掩,犹抱琵琶半遮面,那灵动的眸子不时扫过众人,更是风情万种。
盛卿尘不禁看向上官爵,发现他也跟朝臣一般,目不转睛看向了阿依夏木。
男人不外乎都喜欢美女,上官爵又怎么会例外。
何况就连她一个女人也觉得阿依夏木极美。
盛卿尘捻了瓣橘子放嘴里,齁酸,酸的她眉头都皱在一起。
可她斜眼一瞥,发现唯一一个没有沉浸在阿依夏木舞姿里的人——方楚辞。
他最近都喜欢摆弄一把小折扇,画的似乎是山水,有红有绿的,扇尾还缀着个玛瑙。
此时他折扇一收,握在掌中,起身离开了位子。
而盛卿尘多留了心眼,她朝方才拿方楚辞生母说话的使臣位置上瞥了一眼。
!
果然人不在。
那使臣似乎是个酒篓子,酒品极差,刚才那通话便是喝多了说了,后面又喝了许多酒,应该是叫人送出去醒酒了。
方楚辞的身影甫一消失在门口,盛卿尘感觉自己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毫无缘由,却来势汹汹。
她想了一会儿,也提裙起身。
上官爵本在看着歌舞,感觉身旁一动,没多想便攥住了她:“去哪?”
盛卿尘只来拉来一个挡箭牌,牵起圆圆的小手说:“圆圆想去花园,我出去透透气,你看好团团。”
圆圆:“?”
娘亲说是就是吧,她提着自己的小裙子站起身,乖乖跟在盛卿尘身边。
上官爵知道盛卿尘的性子,她在这种场合待不住的,也就随她去了。
只是暗中朝安华使了个眼色,让他派人远远跟着,以免意外。
母女两缓步走了一段距离,因为是宫宴,所以宫里到处是宫灯,视物也不算难。
圆圆拉着盛卿尘的手,仰头天真问:“娘亲生气了吗?”
盛卿尘:“嗯?娘亲生什么气?”
“爹爹方才看仙女姐姐了,我觉得娘亲有点儿生气。”
“.……哈哈哈,娘亲真没有。”
可能是哈哈哈三个字太僵硬了,盛卿尘自己扯了扯嘴角没提上去,又垂下来。
算了,老娘不高兴又怎么,说不当皇后的是我,人家夏木公主各方面条件都优越,招人喜欢也正常。
她深吸两口气,决定不想了:“圆圆,娘亲要去找个人。”
她刚说完,路旁边一队宫女经过给她们请安,盛卿尘拉住了人问:“可见过东篱国君?”
“回娘娘,东篱国君往梨园去了。”大宫女福了福身回道。
只是有些奇怪,这王妃找东篱国君做什么?
盛卿尘回想今晚红桥都没有跟在方楚辞身边,他可能没带随从,那如果要做些什么定然也是自己动手。
想到这,她牵着圆圆往梨园去了。
梨园如其名,一道白墙拱门,进去就是一片梨树,时值五月,梨园一片白,枝头树下,全是盛开的梨花和落英。
淡淡的香味飘在鼻间,圆圆很喜欢这个地方,让盛卿尘给她折了一枝梨花握在手里。
“娘亲,我们去哪里呀?”
“嘘。”
梨园不大,拐过一个假山,迎面就是个小的人工湖,湖上还有座赏景的小桥,宫人们布置了花灯在那,倒映在水中很是好看。
而在她们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下,盛卿尘听到了,她示意圆圆停下来。
圆圆也听见了,她攥着梨花,感觉有些害怕地往盛卿尘身边躲了躲。
因为那声音听起来并不和善。
盛卿尘安抚地将圆圆抱起来。
“.……闵仁,你是不是觉得本宫脾气好得很?”
是方楚辞的声音!
闵仁,不就是方才那位使臣!
方楚辞用盛卿尘从未听过的冰冷声音道:“为了巴结上官爵,什么话都敢往外吐,怎么,是觉得本宫在上官爵的地盘上不敢有动作?”
回应他的是嗯嗯呃呃的几个字。
显然是闵仁被扼住了喉咙,喉咙里冒出可怕的咕噜声,代表他已经快到极限了。
声音就在湖边的一颗大树下。
“那你可就错了。”方楚辞的声音发着狠:“本宫不仅敢动,还敢在这要了你的命!”
盛卿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谁说扒人家的老底是不对,那使臣也是嘴贱。
可这是在大创的皇宫里,若是那使臣没了命,传出去,上官爵登基不祥不说,还会被说大创的护卫不周全。
何况……那使臣虽然说错话,可好歹是条人命,为了几句话涨涨教训就行,丢了命倒是不至于。
盛卿尘想到传闻说方楚辞这人心狠手辣,她在救济寺跟他短短相处几天,还以为传闻有虚,如今看来,他只是刻意掩藏了而已。
总之今夜不能出事。
她想到这,悄声对圆圆耳语了一句话。
这厢方楚辞已经红了眼,他手上下了死力,那闵仁的脖颈在他手里颈骨都要断了。
熟识方楚辞的人就会知道,他的生母是他的反骨。
方楚辞虽然贵为皇子,可他小时候的经历,其实如闵仁所说,是跟着他那个艺伎母亲过的。
直到母亲过世,才被接回东篱帝都。
中间坎坷不足为外人道,但是外面说什么的都有,更有甚的,说他小时候还曾跟着卖艺,被逛窑子的大官调戏云云。
不知真假,但是确实很多人瞧不上他的身世,包括他那个去世了的父君。
他厌恶被人当众讨论母亲,更别提是用那种暗嘲的口吻。
他一向不是个善人,睚眦必较惯了,想杀便要杀。
此刻捏紧了闵仁的脖颈,眼里全是褪之不去的杀意。
“嗬,嗬——”闵仁的瞳孔是对死亡的恐惧,他一双手死死地掰住方楚辞的手,指甲甚至将他的手抠出了血。
但是方楚辞俨然毫不在乎。
“饶、饶命——”闵仁的酒全醒了,他想到自己在大殿上说过什么,吓破了胆,只能不断地求饶。
可随着空气越来越稀薄,他渐渐地只剩下眼白——
正在这时,两人身后的梨树林里,传来一阵细小的啼哭,像小猫,嘤嘤咛咛。
“呜呜呜呜,我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