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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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上官玥被吓着，整张脸不比那担架上的死人好看多少。
恰巧百里谨在她面前，她猛然便攥紧了他的袖子，惹得百里谨直皱眉。
那队衙役一抬头，见了宣王府的车架，吓个半死。
前些天遇着宣王，这天又遇着了王妃，正月里的狗屎运都给踩完了。
领头的衙役赶紧跪下来：“拜见王妃，王妃万安，小的们冲撞了王妃，小的该死，请王妃恕罪！”
盛卿尘倒是没什么，她当年学医的时候，跟尸体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多了去了，哪那么容易吓着。
她只是刚才匆忙一瞥，有点惊讶罢了。
皇城底下，无故出人命，县衙是要吃官司的，也由此，云京的巡逻一向都很森严，百姓有事，出动的人手都是大量的。
大创的律例也很严格，一般市井中，少有人敢明目张胆地犯罪杀人。
而今年节未过，街头巷尾居然有命案发生。
那衙役跪在地上，其实怕的要的死。
不是因为撞上了盛卿尘，而是这正月里，加上今日，这已经是第三个命案了！
他战战兢兢跪着，生怕盛卿尘多问一句。
可他们停在这，周围已经有百姓围上来，指着那担架上的尸体议论纷纷。
“这又是谁家的啊？这几天都第三起了吧？”
“谁知道是哪家的，今儿个早起那老周去隔壁巷子解手，看见的时候人都发硬了，他心梗都吓出来了呢。”
“官府怎么回事，这都几日了，还没个结果出来，也不见抓着人。”
“谁知道怎么回事呢，从去年到今年，云京就没有太平过，他们官府还好，可怜的是我们小老百姓啊！”
“这宣王妃在看什么？一个妇道人家，一直在往人尸体上看什么？”
“她你还不知道？看戏不嫌事大，也就是宣王护着，你说她会不会真是什么巫女，用巫术骗昏了宣王的头脑？”
另一位认可地猛点头：“她长成这样，不会是吸食男人的精气维持的吧？我听说，这些尸体都找不到致命伤口，你说会不会——”
一道声音突然插进来：“打扰一下。”
讨论的浑然忘我的两个妇人丝毫不理会这声打扰，继续讨论：“会不会是她，夜晚出来吸食精气？”
“嗨哟！我就说呢，你说不然怎么会有人死的连个伤口都找不见？一定是她了！”
上官玥由惊吓到震惊到怀疑，这会儿听到这，已经将两抹怀疑的眼神投向了盛卿尘。
盛卿尘：“.……”
盛卿尘：“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上官玥表示怀疑。
叹了口气，盛卿尘大声冲两个妇人道：“两位大婶！容我说句话！”
执画更直，抬手就拔剑。
剑尖横过，闪过一抹亮光。
周围听见大婶们讨论的人不在少数，执画这剑一亮，对他们来说，就是盛卿尘恼羞成怒的举动了。
“瞧瞧瞧瞧！宣王妃打人啦！”
“我们不过是说了两句，便要拔剑相向，这让人如何不怀疑她与这凶案有关啊！？”
围观人群开始嘈杂吵闹，站在后排的不明所以，只是听见了只言片语，便也就信以为真。
一时之间，藕荷楼前这一小块便都吵嚷起来，你推我搡。
“给我们个交代！宣王妃今日恰巧在这，这无名命案是否与你有关，说个清楚！”
“对！说个清楚！”
执画不是个与人废话的人，上官爵让她保护好王妃，王妃有危险，她便不管面前人是谁，照砍不误。
抬手刚要动，却被盛卿尘攥住了。
隋愿两姐弟不明所以，他们话还没顾上说一句，此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暴乱吓得呆住了。
盛卿尘将执画拽到身后，抱臂扫视了一圈神情激动的众人。
她倒是不怎么生气，跟无中生有的人计较，除了对自己身体不好之外，没有旁的好处。
她都懒得生气。
只是这会儿，若不严厉些，解决不了问题。
她于是端出了一副宣王妃的架子，冷喝道：“能住嘴了么？”
“.……”一瞬间噤若寒蝉。
跪在地上的衙役更是抖若筛糠。
盛卿尘冷声道：“本王妃问几个问题。”
衙役连连点头，他都要吓死了，这事儿若是在衙门能压住还好说，若是压不住让上面知道他们办案毫无进展，那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虽然宣王初一那天说过，让他们搞不定尽快移交给大理寺，可这事儿惊动了大理寺，他们也难逃罪责。
如今宣王妃就在面前，他自然是不敢不答，只不过方才趁乱，他已经让下属跑回去通知知府大人了。
盛卿尘开始问话：“今日这起，已经是第三个命案？”
衙役点头回是。
他们其实想错了，盛卿尘的重点不是在关心案件怎么样了，她是想问别的。
“此前的两个死因，仵作验出来了吗？”
这下衙役倒是没有回答。
他心理忐忑不安，这话说不好就是一通处置，皆因为，前面两个的死因，都没有出来！
“我、我不，我——”
衙役急的头冒冷汗，支支吾吾。
这边两个大婶又讨论上了，这次声音小了些，嘀嘀咕咕的。
“你们看看，这个宣王妃，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她有资格审问人家衙役么？”
“看她说的似乎懂破案似的，吓唬谁呢！”
盛卿尘听见了当没听见，她只是一派镇静地看着衙役：“问你话呢，这么难回答？”
衙役被问的没有办法，刚想牙一咬，头一横，说了算了，恰巧这时，却撇到不远处匆匆跑来的知府。
那知府人还未走近，已经喊起来：“王、王妃！小的见过王妃！”
盛卿尘一回头，瞥见一个胖乎乎的身影，缩在官袍里不伦不类的。
“王妃可真是巧了，竟遇见这晦气东西，都怪下官不好。”知府一边说着一边招手示意衙役们赶紧将尸体抬走。
“等等。”盛卿尘一笑：“赵廉赵大人是吧？”
赵廉一边擦汗，一边陪笑，可眼珠子也还在乱转着：“王妃，这事儿劳驾不到您，有咱们下面的人去办就好了。”
盛卿尘不为所动：“本王妃只是想知道，这几名死者的状况。”
“那也是衙门的事儿呀。”赵廉说：“王妃在藕荷楼里吃吃茶就好了，管这个事做什么？”
盛卿尘徒然变脸，冷厉一瞥：“若我偏要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