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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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嬷嬷猛然一回眸,瞳孔震动。
盛卿尘从执画身后探出头来,望着这一院的喧闹,提唇一笑:“好生热闹啊。”
“盛、盛卿尘?!”
“不对吧,应该称宣王妃吧!”
嬷嬷反应过来,立刻换上笑容,挥手让人将地上的赵娥隋愿扶起来,而后快步迎出来:“宣王妃怎么来了?”
“来寻个人。”盛卿尘眼神定在隋愿身上。
隋愿方才一刹那升起的可怖念头,被盛卿尘那推门的动作压了下去。
她掩饰似的,将赵娥护在身后。
全然没想到这位粉墨登场的宣王妃来找的是自己。
嬷嬷顺着盛卿尘的视线看向隋愿。
她清楚宣王妃这个头衔的重量,虽然不是宫妃,可如今……陛下的权势都隐约有被宣王压制的趋势。
借她一万个胆子,她也是没有胆子轻待盛卿尘的。
可隋愿这人,出身贫瘠的云浮城,那地方可都是被贬谪的低位官员,要不是每年云京里有人头份例,宫里是不屑从那地方挑人的。
挑过来的,最后也选不上。
所以她才敢虐待隋愿。
可这宣王妃,她要找的人是隋愿??
怎么可能?!
“隋愿。”盛卿尘唤她:“谁将你打成这样?”
隋愿猛然转过脸来。
她哪里认识什么宣王妃?
倒是宣王……宣王!
她眸中剧烈抖动,升起一丝不可思议!
陈九九更加难以置信:“宣王妃找她?她一个卑贱之女,你找她做什么?”
即使到了此刻,她说话也依旧难听。
盛卿尘微拧眉头,对院中的事猜了个完全,必然是这些眼高于顶的人,欺负弱小,在这弄些阴阳怪气的高低之分。
她倏而一笑:“是呀,本王妃今日才知,隋愿是我远房表哥的表弟的母家外甥的亲妹妹,算起来有些血缘,我过来关照一二。”
嬷嬷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盛卿尘继而阴沉了脸:“你们怎的将人弄成这样?!”
嬷嬷噗通一声跪倒:“王妃明察,是那隋愿不听管教啊。”
“不听管教?”盛卿尘冷冷一笑:“嬷嬷倒是告诉本王妃,你是怎么管教的?”
那嬷嬷被抓了现行,赖不掉,跪着抖得比方才赵娥还厉害。
盛卿尘唤她:“嬷嬷。”
“哎!”
“此前你不知便罢,但今日你该知,隋愿是我的人,若她下次还受些莫名其妙的伤,我定然是要告到太后娘娘那去的,你听懂了?”
见盛卿尘不予追究,那嬷嬷松了口气拼命磕头:“老奴知道,老奴不敢了。”
“盛卿尘!”陈九九咽不下这口气,她是太傅之女,娇蛮任性惯了:“你当自己是谁?”
“本王妃是陛下亲点的宣王妃,你说我当自己是谁?”
两相对视,盛卿尘轻佻又直接,对着陈九九愤怒的目光,她轻松地回视过去。
良久,陈九九在那无形的压力中败下阵来,她别开目光重重冷哼一声。
“不光是嬷嬷,在场各位,若是哪位给隋愿找麻烦,都先来问过我。”
掷地有声。
任谁也不敢反驳半分。
盛卿尘抬手拉了隋愿的手腕,将人带出门。
隋愿还惊魂未定,又震惊非常:“宣王妃,你如何——”
盛卿尘只轻轻说了三个字:“百里谨。”
隋愿微微睁大双目,随即不可置信的泪水潸然而下,打湿了脸庞上那个清晰无比的手掌印。
“阿弟,阿弟他来京城了?!”
盛卿尘微微点头。
“他找到你?他怎么会找到你?他是不是说了什么?他想找死吗?”
隋愿一连串震惊的发问,最后问的却是一句:“他见了宣王没有?!”
听她的语气,盛卿尘隐约有一丝怪异。
就好像,隋愿其实认识上官爵一样。
她将那日百里谨拦马车一事与隋愿说了,随后又道:“宣王暂时不知那事,但我已经传信与他。”
隋愿脚步踉跄,一下靠在了宫墙上,良久,轻轻捂住嘴,无声流泪。
“这个秘密.……真的不知对宣王来说,是好是坏。”
盛卿尘凝眉半刻,心底的怪异越来越明显,可又被她强压下去:“好坏不论,真相却至关重要!”
“百里谨托我来瞧你一回,让我劝你不要犯傻,选秀是开春三月的事,此时时间充裕,他会想办法救你。”
亲弟弟为她百般奔走,隋愿哪里会不触动。
就在刚刚,她还在想与嬷嬷同归于尽算了!
盛卿尘从随身中掏出一管药膏,递给她:“伤口都擦一下,下次她们应当不敢太过为难你。”
隋愿半晌没有接,她只是定定地看着盛卿尘。
这张脸很美。
宣王妃盛卿尘原来长这个样子。
盛卿尘将药膏塞进她手里,转身要走。
“王妃。”
身后传来轻声。
盛卿尘顿住脚步。
“你喜欢宣王吗?”
背对着,盛卿尘的双眸突然睁大,心下划过一片颤栗。
可没等她回答,隋愿握着那管药膏,转身走了,仿佛方才发问的不是她。
冬日宫墙内,落了极轻的两个字。
“谢谢。”
——
直到将近太医院,盛卿尘都还陷在方才隋愿的发问里。
少女明艳却一身伤痕,眼底有忧伤划过。
——你喜欢宣王吗?
这句问话背后似乎还藏着一句差点要脱口而出的话。
只是主人没有将它说出口。
盛卿尘心不在焉,转过拱门时差点撞上一个人。
那人比她更加心不在焉,是宋塔。
瞥见她的瞬间,宋塔瞳孔剧烈震动。
明明昨晚才见过,一夜之间,盛卿尘在他的眼里却似乎憔悴了一些。
宋塔极快地伸手扶住她:“阿……王妃没事吧?”
盛卿尘避开他的手,轻声道了句谢。
“我昨日,并非有意那样,你不要在意,我只是一时有些情绪失控。”
他为何会情绪失控?
盛卿尘张张口,却不知道怎么问,徒留一声叹息:“将军以前当真见过我?”
宋塔闻言难过一笑:“王妃当真是不记得了?”
“.……”
宋塔看她时,那眼神要说盛卿尘不懂什么寒意,也是自欺,宋塔眼中分明有情愫。
可是为何呢?
身后,避风的转角处,有一丝宫装的淡紫色裙角一闪而过,隐在了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