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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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卿尘赫然也是没有想到，秋茗这种大丫鬟，必然是从小跟到大的。
主仆情分尚且不论，上官爵竟然真的说用刑就用刑？
趁着准备这些需要时间，上官爵去看了圆圆。
圆圆脸上确实如丫鬟所说，呈现中毒的青紫色，小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呼吸还微微有些急促。
上官爵心疼的比自己挨揍还难受。
以前不懂儿女亲情，现在有了团团圆圆，深刻体会了什么在伤在儿身痛在爷心。
他摸摸圆圆的小手，刚想将她抱起来裹怀里，被盛卿尘拦住了。
“让她躺平睡，毒素未清，不能让她多动。”
上官爵这才收回手，看盛卿尘眼底依旧潮红，他心头又是一紧：“你……不要太担心，本王已经着人去请了擅长看毒的大夫过来，圆圆服用的只是微量，不会有事的。”
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盛卿尘就觉得绷在心底的一根弦断了。
她看见圆圆这样的时候有多害怕，对秋茗的怒意就有多深，也不怪她控制不住力道。
“早知道就一直被你关在幽紫苑好了，不会有你这么个身份张扬的爹，团团圆圆起码能安全无庸的长大，不必担心这些暗害毒害。”
知道她是吓狠了，上官爵又何尝不是。
他只能作出保证：“不会了，本王再也不会让你们母子三人掉入险境，本王保证！”
而此次事件中的人，不论是谁，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今日突发的事情，也叫他惊醒了些，南疆之行势在必行，而云京城中，如今不知潜藏了多少危险。
这些人不敢明着来，暗中的手段却也是防不胜防的。
他都要一一布排好应对之策。
拶刑的东西很快便取了过来。
秋茗六神无主地跪在地上，瞥见取来的东西上还有陈年的血迹，她吓得差点当场尖叫。
多年久居内宅，王府又从来没有女人内斗，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禁哭闹起来。
“王爷，王爷奴婢是冤枉的，你不要轻信王妃的谗言，我怎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我没有啊！”
盛卿尘见她死鸭子嘴硬，狠狠一笑：“你说，你大前天上午来幽紫苑送王爷吩咐的东西时，有没有偷偷翻看过我的石桌？”
上官爵微微皱眉：“本王何曾让她来送过东西？”
居然连这个也是编的！
盛卿尘恍然冷笑：“那便是别有目的，假借王爷的借口来我这探查，反口又跟王爷说，我有古怪，是不是？！”
秋茗被她的疾言厉色质问的说不出话。
她那天自然是找借口过来的，过后跟上官爵说石桌上有血迹，也是想挑拨二人的关系。
“王爷！奴婢都是为了王爷打算，她——”秋茗一指盛卿尘：“她就是有古怪，那满桌子的血，她在练妖术！”
盛卿尘看向上官爵：“我没有。”
秋茗抓住这点，自然是据理力争，她癫狂地攀咬：“就是妖术！不然那包药粉，怎会连太医都说不清成分！王爷别信她，没准，没准那两个小的，也是她用妖术做出来的！王、啊！”
上官爵忍无可忍，抬腿便是一踹。
他怒不可遏道：“本王看你是疯了！”
旁人拿成分不明来污蔑盛卿尘，他又怎会不清楚，那药非但没有害辛老，还已经将人治好了。
他手一挥，下人抓住了秋茗，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无动于衷，将拶刑套在了她手上。
“不加点惩罚，本王看你也不会说实话了。”
绳子抽紧，十指被夹变了形，秋茗的冷汗一下便冒出了出来。
盛卿尘都不忍地别开脸，捂住了团团的眼睛。
上官爵怒斥：“说！谁指使你的？！”
秋茗只知道哭喊，挣脱不开，声嘶力竭地求饶：“您不能这么对奴婢，奴婢自小就跟着你，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不能？”上官爵冷笑，抬头环视了一圈这个院子里的下人，狠厉的不留半分情面：“你们今日就看好了，即使秋茗是本王的大丫鬟，做错了事，尤其危害到了王妃和世子郡主，本王便不会留一丝情面！”
下人们皆缩着膀子抖了抖，深知今日王爷是杀鸡儆猴，借着秋茗这事也是要敲打他们一番。
从此后谁还敢对幽紫苑怠慢半分？
谁又敢打别的歪心思歪主意？
“啊——好疼！王爷饶命，绕奴婢一命！”
这手再夹下去，势必是要断的，可她依旧有用的话一句都没有，上官爵已经微微有些不耐烦。
盛卿尘毕竟是女子，见她哭的如此惨厉，以为当真是冤枉，刚要问是不是错怪她了，却被上官爵握住了手。
他似乎看出她想说什么，手下微微用力，是要她不要心软。
恰逢这时，前去调查的卫行云拿着一叠档案匆匆回来。
皇宫内务的收入支出，每一项都有户部记录，而进奉的东西都属于礼品，由礼官统计。
上官爵展开纸页。
这一批饴糖是蒙古国进奉的，草原的东西，大创不是所有人都吃得惯，所以礼册记录的官员并不多。
上官爵扫了一眼，看向秋茗。
秋茗已经疼得浑身都是冷汗，微微喘口气，她从上官爵的眼神中读出了肃杀的味道。
她自然知道，上官爵今日做到这个份上，自己大体是躲不过去了。
“宁国侯府，一例份。”上官爵念道，边看秋茗的神色。
他连续念出几个上官墨池的心腹官员的名字，秋茗皆没有什么反应。
而当他念到‘丞相府，二例份’时，秋茗的瞳孔骤然一缩。
原来事情出在相府。
上官爵将礼册一扔，目光霎时阴狠下来：“说！是盛怀瑾还是盛卿然？！”
话是这么问，可能将手伸到秋茗那里去的，又怎么会是盛怀瑾的做派？
他此刻只怕是上赶着巴结上官爵。
团团圆圆是盛卿尘生的孩子，好歹是他的外孙子，他利用都来不及，怎可能去残害。
那便只有盛卿然了。
秋茗知道自己死定了，盛卿然这三个字从王爷口中吐出时，她只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意扑面而来。
盛卿尘以为上官爵会马不停蹄地对盛卿然下手。
可上官爵只将秋茗发落了下去，对盛卿然却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