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被俘的窝阔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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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渐渐的小了,铁锅里冒着热腾腾的香气,得了胜利的军队陆续开始返回营帐。他们个个都身心疲惫,领主们的脸上都露出得意的笑容,他们逢人就吹嘘着战场上的英勇。而那些活下来的兵士,则偷偷的拿出自己的战利品,在同伴们当中炫耀。
老卢克急的直搓手,因为一场大战就这么在他的身边溜过,而他只能呆在帐篷里对着铁锅一边幻想着战场上的情况,一边挥舞着木勺。
哈罗德的大军有条不紊的陆续回营,这一次他们打了大胜仗。尽管疲惫不堪,但每个人精神抖擞。一捆捆的库颜人军旗,无数的刀剑兵器铠甲辎重。还有数不清的战马让哈罗德乐开了花。
最重要的是他俘获了“草原大猫”窝阔伦可汗,谁都知道这个大可汗可比铁木尔汗值钱多了!他可不是一块丰美的草场能换来,他浑身上下可都是金子!
为此,他重重赏赐了落难骑士伊索,并且当众宣布恢复伊索的骑士爵位。同时,鉴于血色军团在战场上的表现,正式把血色军团收编于王军。以后,血色军团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在是囚犯,而是正规军队。所受的待遇和其他王军并无二样。同时,也正式收下小罗还做为自己的小厮,待回到罗斯城后就正式搬到自己的城堡之内。不过,眼下还要在伙房同老卢克一起,继续为王军效命。
哈罗德这边因为俘获了窝阔伦而兴高采烈。那一边铁木尔汗确因为此事对哈罗德非常不满。铁木尔汗说的清楚,每一个俘虏都是他们的,因此窝阔伦应该交给他。而哈罗德却说,窝阔伦并不是他的俘虏,而是他的客人。因为雨下的太大,窝阔伦迷了路,所以暂时住在哈罗德的大营,待雨过天晴后,哈罗德就会立即送放窝阔伦。
就因为这样,双方的联盟因为哈罗德的不守约定顿时瓦解。尽管暂时还是以联盟的名义在一起作战,但是每个人都知道,在天亮之后,或许双方就会刀兵相见。
军营里所有的人都听说了窝阔伦被俘一事,大家都簇拥到营门口想看看这位草原上的大猫,携弓带刀的草原勇士。
窝阔伦被重重重兵看守着,被押进了哈罗德的大帐。就连叫嚣最欢的老卢克都没有看到他长的是什么模样。只听回来的士兵说,他一个人就像切瓜一样,轻易的宰了他们二十个人。
但是事情很快就发生了变化。哈罗德本想在窝阔伦可汗身上大捞一笔,所以对窝阔伦可汗十分客气,而且处处礼让三分。结果,确招来了窝阔伦的耻笑。
窝阔伦虎目微睁,大声的嘲笑哈罗德等一干众人。他说:“尔等罗斯人,祖上乃我族牵马坠蹬之人,倒茶养狗之辈!我堂堂库颜可汗怎能与尔等奴婢一屋乞食,传出去岂不被天下各国笑话!我竟于尔等同账,真是羞杀我也!”
窝阔伦的话把哈罗德等众人说的头都抬不起来,最后恼羞成怒的哈罗德干脆把窝阔伦关进了铁笼子里,美其名曰。“既然我祖上是给你们库颜人养狗的,那我就把你这位库颜可汗关进狗笼子里吧!”
窝阔伦被关进了铁笼子里,并且命人把用来喂狗的食物拿给他吃。就这样,一代天骄的大汗像动物一样被关在一个四方的笼子里,被放在军营的中央,让所有人都去观望。
尽管受此屈辱,窝阔伦可汗依然威风不减。他盘膝而坐面沉似水,任凭这些个兵卒嘲笑辱骂,丝毫不动声色。就宛若一尊神像一样,威严不可侵犯。
看到窝阔伦如此模样,老卢克暗挑大拇指对小罗还说:“罢了!不亏是英雄般的人物!身上真有王者之风!比那些个领主国王都强多了!我敢打赌,就拿咱们的哈罗德国王跟人家比,咱们的国王只适合去喂猪!”
小罗还也被窝阔伦的威武不屈所则服。到了晚上,小罗还拿着食桶来到了这位传奇的可汗面前。
借着火把的光芒,小罗还仔细打量着。
这位大汗能有三十左右岁,正是壮年。头上披散的头发整齐的向后梳去,宽宽的额头两道长眉,一双虎目炯炯有神。高鼻梁四方口,紫巍巍的一张大脸。他穿着传统的库颜袍子,脚上穿着游牧靴,坐在笼子里一言不发。
小罗还把食桶拿过来,把一个木碗和木勺从铁笼子的缝中塞了进去。然后把食桶里的食物,用木勺舀到木碗里。一边舀一边说:“大汗,吃饭了。”
窝阔伦只是微微看了小罗还一眼,并不说话。
小罗还顿了顿说:“老卢克说,你是个英雄。英雄不该有这样的待遇!我知道大汗每日在宫廷吃的都是好吃的,可我们这没有,这些东西是领主大人们吃剩的,并叫我给你送来吃。我知道,这些东西只能我们这些下人吃,大汗怎么能吃呢?”
小罗还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块烤牛肉来。他递给窝阔伦说:“大汗,这是他们打我嘲笑我的时候,我在他们的身边偷来的!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偷东西!我不是为了自己,我只想拿给大汗吃。”
听到这里,窝阔伦抬起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小罗还,他问道:“你是库颜人?你的父母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小罗还见窝阔台的眼睛像两道利剑一样看着自己,心里难免紧张起来。他回答说:“回大汗的话,我叫罗还。我的父母早已不在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的人。他们说我是库颜崽子,可老卢克说我是他的骨血!我是他在一次战斗中捡回来,从此我们就相依为命!”
窝阔伦听完点了点头说:“在库颜人里叫罗还的还是少之又少,不过听你说的老卢克确是个大大的好人!”
“老卢克确实是个好人!”小罗还说:“希望有一天在战场上,如果大汗遇到老卢克,能让他活命!”
窝阔伦一笑说:“我允了。”说罢,他闭眼不接小罗还的牛肉,轻轻的说:“走吧,孩子!我的弟弟铁木尔是不会让我活在这个世上的,哈罗德想着要拿我来换钱。如果我能活到明天早上,我的人必抬着成箱的黄金来赎我。可我知道自己活不到明天早上,今晚铁木尔必会率全军来偷袭!所以,孩子和你的老卢克准备准备逃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