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小佛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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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项乐松一听这话，颇有些疑惑的看着丁大壮，确定他没有在开玩笑之后，这才为难的说道，“恩人呐，这个……是我们公司的机密……你们是从哪儿知道我们的艺人养古曼童的呢……”
余友安见项老板居然没认出自己这个黄忆雪的经纪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刚想继续躲在后头假装自己不存在，就被江晓彤恶意满满的一指，“他告诉我们的。”
余友安一听这话当场呆住了，心脏差点儿提到嗓子眼儿，慌忙摆手试图解释道：“我不是！我没有！”
项乐松盯着余友安看了一阵，好像还是没认出来他的身份，疑惑的问道：“你是……”
“哦，他是黄忆雪的经纪人啊？”江晓彤笑道。
“黄忆雪？哦，我想起来了，黄忆雪的经纪人啊？”项乐松看着余友安，嘴里发出不明所以的吸气声，嘶嘶作响。过了几秒，他大概是决定过会儿再处理余友安的问题，便转头对丁大壮想道：“不是我不肯说，实在是……唉，制作古曼童……是灰色产业，一般人是不卖的……”
“那你可以做中间商赚差价嘛。”一旁没什么存在感的朱倩突然说道，“你们做生意的不都是资源的搬运工吗？”
项乐松苦笑一声，“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佛门的他心通？”
“是佛教六通之一，类似读心术么？”吴趣问道。
项乐松点头道：“对，对就是这样，那位大师的不少客户，就是因为把古曼童转手卖给其他人，被他一眼看破……然后就……”
“杀人灭口？”吴趣眉头一挑。
“不不不，只是断绝来往，现在是法治社会，会买古曼童的又都是有点儿资产人脉的人，突然死掉，是很容易被查出来的……”项乐松赶紧解释道，“那位大师是很灵验的，只要有人做了中间商，只要他一看，就能知道，厉害啊。”
吴趣看了看丁大壮，见对方还挺有兴趣，便又问道，“那你自己养了么？”
“呃……”项乐松略作犹豫，还是说了实话，“我家里……确实有一个，平常我让我老婆照顾……”
“这样啊。”吴趣身子往沙发上一靠，“我们打算购买一批，需要什么样的流程呢？”
项乐松紧张的瞄了瞄四周，对余友安命令道：“你先出去，在门口等着，不要让人进来。”
余友安如获大赦，头也不回转身就出了办公室门，在门口当起了保安。
“是这样。”待余友安离开办公室关上门，项乐松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其实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能买到这些古曼童的。”
“机缘巧合？”江晓彤同样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问道，“什么样的机缘巧合啊？”
于是项乐松便开始讲起了他购买古曼童的经过。
这事儿要从两年前的一次明星代言翻车时间说起，他们旗下的一名流量很高的小鲜肉因为被狗仔队拍到跟多名女粉丝同时进入酒店，并在房间门口录下了一些汽车马达的轰鸣声，而陷入公关危机，各种负 面 新 闻之下，多家公司的广告商与其解约不说，还要求赔偿天价的违约金。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段日子又恰逢大部分艺人合约到期，出了这事儿，哪个还愿意续约？忙不迭找借口跳槽。这导致项乐松所属的公司不仅口碑同样一落千丈，而且艺人大量流失，濒临破产边缘。
项乐松的妻子是一名忠诚的佛教信徒，几乎每个月都会上蓬君山上的一座寺庙里拜佛烧香，为家人祈福。这事儿在她老公项乐松发迹之后，一直坚持了数年。而项乐松本人是其实是不信佛的，还埋汰过妻子，蓬君山大大小小的寺庙几十座，怎么不去那些装潢豪横的大雄宝殿，偏偏要去一座小破庙里拜佛。
但是那段濒临破产的日子实在是让人心情压抑，项乐松的老婆又是极力提议和她一起去庙里烧烧香拜拜佛，说不定就能时来运转。
于是项乐松抱着就当是出去爬山散心的心态，和妻子上了蓬君山，然后在那座庙里拜佛的时候，庙里的一名僧人找上了项乐松，说他眉间黑气萦绕，来日必有劫难。项乐松当时可不是霉运当头么，没等僧人虎躯一震，当场纳头便拜，求师傅助他渡劫。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那和尚跟项乐松只是初见，但是跟他老婆很熟，便说看在他老婆多年诚信拜佛的份上，可以让他带一位小佛爷下山，供奉在家中，逢凶化吉。当时项乐松半信半疑，还以为是他老婆偷偷告诉了大和尚，让他有机会来自己这里推销商品。
“他也没说什么古曼童，说的就是‘小佛爷’。”项乐松说道，“但其实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看破不说破罢了。”
在他老婆的怂恿下，项乐松不情不愿的上供了一笔“香火钱”，半信半疑的将那位“小佛爷”请回了家，每日里供上瓜果汽水，也用不了多少钱，更没什么精血饲养之类的邪乎要求。
于是就这么养了两个星期，他的公司还真就险之又险的渡过这次公关危机，这一下，项乐松就对这位‘小佛爷’的威力有些信了。
“你确定不是因为网民的记忆里只有两个星期么？”江晓彤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说道。
“那……是不是因为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公司确实活过来了。”项乐松嘴上是这么说，
“然后你们公司的业务就开始蒸蒸日上，飞黄腾达？”朱倩在一旁问道。
“没有，没有。”项乐松摆了摆手，“那是之后的事情，当时也就是活过来了，剩了一口气而已。”
他继续讲到。
在公司活转回来之后的，由于之前的大批艺人合同到期，拒绝续约跳槽事件，在很长一段事件里，他们居然都没有找到什么适合接盘的小鲜肉。于是项乐松又一次去了蓬君山上的那座寺庙，请求大师“指点”，而得到的答复，居然是“为小佛爷寻找施主”。
“啥意思？”江晓彤好奇的问道，“玄幻版爸爸去哪儿了？”
“就是……给‘小佛爷’寻找适合的……供主……”项乐松似乎不太情愿解释这件事，慢慢吞吞说道，“其实就是带着小佛爷到处转，如果小佛爷对某个人有反应了，就上去递明信片……邀请他们到公司面试，一个小佛爷只会对一个人有反应，所以……我不得不又买了好几个……”
“然后呢?”丁大壮问道。
之后的事情就十分明了了，在“小佛爷”的指引下，项乐松的公司先后发掘了黄忆雪，江易梦，马岚，等鲜肉，迅速抢占流量，重回影视圈。在接连两部电视剧收获大量粉丝后，项乐松便开始强迫几名当红流量，各自将一位“小佛爷”带回家供养。
“就这样？”吴趣问道，“我怎么听说你想潜规则黄忆雪没成功呢？”
项乐松一听这话，当即眼睛圆瞪，极力否认道：“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儿，黄忆雪现在是我们公司的头牌，我怎么会干这事儿呢？这不是自毁长城么？谁瞎说的，绝对没这回事。”
话音一顿……又说道，“只是……蓬君山上的那位大师……倒是有提过，希望黄忆雪能上山吃斋念佛几天，有助于洗掉身上的浊气。明眼人儿，谁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项乐松的口气之中满是愤愤不平之意。
“那你乐意把她就这么送过去？”江晓彤眯着眼问道。
“那哪儿行啊，我这不是一直在跟他敷衍着，说黄忆雪最近身体不舒服什么的吗，那哪儿能给他祸祸，咱又不是傻子。”项乐松哼哼着，显然对那位大师十分不满。“不过最近那位大师也消停了一些，说是一个叫道政局的部门一直在给他敲警钟。”
吴趣“嗯？”了一声，对丁大壮问道：“有这事儿？”
丁大壮摇摇头，小声说道：“我怎么不知道？”
朱倩也轻声说道：“我也没听说啊……”
项乐松一下没从三人的短暂对话中推测出什么正确的信心，只以为他们是圈儿内人，“他说什么，近日旱雷频频，显然是道政局的天师意图震慑妖邪不法之辈，他虽然是良民，佛道本是一家，但也不宜多生是非。说是等风头过去了，再请黄忆雪上山吃斋念佛……”
“噗……”江晓彤一口热茶喷涌而出，被呛得剧烈咳嗽，朱倩赶紧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吴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神特么佛道本是一家，搁这儿蹭《佛本是道》的热度呢？”
在之后，项乐松的娱乐公司绝地翻盘的消息，在娱乐圈小小的引起了一波轰动，不少其他公司都感叹他们是走了狗屎运，居然捡到了几个连选秀都没有参加过，却颇有演技的鲜肉，这在当下的娱乐圈不亚于丢了把烂斧头，捡了一把德州电锯啊，割起韭菜来那叫一个丧心病狂。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叮叮叮”的电话铃声响起，项乐松起身回到办公桌，拿起放在上头的手机，一看屏幕上备注的名称，对几人说道：“是那位大师打来的，我先接个电话。”
丁大壮一个请便的手势之后，项乐松便拿着电话离开了办公室。
“怎么不让他就在我们面前打呢？我好想听听他们会说什么啊？”朱倩不解的问道。
“傻瓜，我们又不是用办案身份来的，我们是来假装谈生意的，哪儿能强行命令他干什么？”吴趣转头对朱倩笑道，“要是太强硬，容易露馅儿的。”
朱倩“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不一会儿，项乐松回到办公室，脸上略带苦涩，“唉，又来催我把黄忆雪送上山了，还说什么，最近她会有一劫，最好上山躲避，否则，轻则血光之灾，重则性命之忧，还会连累公司什么的，说的玄乎的很。”
“你倒是挺老实的嘛，这种话也跟我们说。”吴趣笑道。
项乐松面露囧色，但还是说道：“我还跟他提了你们想买小佛爷的事儿。”
丁大壮马上一脸焦急的询问道：“哦？他怎么说？”
项乐松颇有些为难的说道：“那个和尚的意思是……让你们上山给他瞧瞧面相，看看有没有‘善缘’，再决定能不能让你们请下小佛爷。”
“嚯嚯，就是看看我们是不是狗大户呗？”江晓彤显然从不遵从看破不说破的人生哲理，大咧咧说道，“说不定见我貌美如花，还会把我收为佛前座下的金童玉女，以后每月两万八，不比跟着你看干强啊？”
说完用手肘狠狠顶了一下吴趣。
“呵呵。”吴趣尬笑了两声，没做回答。
项乐松在第一眼看到江晓彤时，就眼前一亮，这会儿见对方提到钱，赶紧开口安利道：“小姐，你这么好看，性格又活泼，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公司啊？你这么漂亮，又是混血，只要稍微包装一下，肯定很容易火的。”
江晓彤乐得哈哈大笑，胳膊肘又一顶吴趣，说道：“看见没有，人家这才是大老板，多有眼光，哪儿像你，扣扣搜搜的，本小姐跟你干真是委屈成球儿了。”
不过转脸又对项乐松道：“哎呀，我也想加入你们公司出道啊，可惜跟这家伙签了主仆契约，只能终生为奴为婢，当牛做马，受他欺凌侮辱，真是不好意思啊。”说罢，嘴唇一撅，委屈的扑闪了几下灵动的大眼睛，一只手很自然的勾上了吴趣的胳膊。
“少搁这儿造作了，是少了你吃，还是少了穿，还是少了你工资啊？”吴趣挣扎着想把胳膊从江晓彤的臂弯里抽出来，但是他越用力对方缠的越紧，脑袋还硬要往他肩上靠，嘴里嫌弃道，“起开！起开！“
项乐松自然将眼前者情状归结为两人在打情骂俏，十分羡慕的笑了笑。
“说正事儿，项老板有没有空，陪我们走一趟，去见见那位高僧？”朱倩在一旁说道。
哪曾想她这话一出口，项老板当即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脸上满是惊恐，“你们……你们不是买佛爷的！你们是警……不对……你们是那个道政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