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伤亡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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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位大首领见有人开腔，也纷纷加入，说出的话越来越难听，夹枪带棒，指桑骂槐，平时高高在上的蛮族大首领们逐渐变成的村妇骂街，从大营着火、到过冬物资，最后更是打算瓜分余粮，各回各家，争吵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而大帐内没有搭话的只有朵木拉和一位年纪最大的蛮族大首领。

最后朵木拉将目光投向这位老者，目光中透着无奈和哀求，老者也是一个大部落的首领，但是他的这个部族比较特殊，是直接从蚩屠部落中分裂出去的，老者的父辈和大酋长阿特尔的父辈都是一个部落的兄弟，只是部落联盟不断壮大后，分裂出各个支脉自行发展，虽说同样是部落大首领，但是也有远近亲疏之分。

老者看着朵木拉哀求的眼神，也是摇头叹息，这次战争失败毋容置疑，对整个部落联盟的过冬形势都有很大的影响，但是无谓的争吵解决不了问题，明显朵木拉已经在蛮军中失去的威信，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善后。

老者的咳嗽声，打断了几位大首领的争吵，在场的几位部落头人可以无视即将过期的朵木拉，但是他们却不敢对这位老首领无理，老者看到大家都安静下来，看着他，又咳嗽了几声才说道：“别再吵了，毫无意义，事情已经发生了，军中粮草只能坚持两到三日，即使是每天两顿，也坚持不过五日，退兵吧，这些粮食再加上一些死去的和受伤的战马，相信可以坚持回到部落。”

大家听到老头人这样说，纷纷同意，目前的情况也只能这样了，老者看了看朵木拉，随后问道：“朵木拉将军还有什么要吩咐？”也许是老者出于对他的尊重，才有此一问。

朵木拉苍白的脸上，惨然一笑，生硬嘶哑地说道：“多谢老首领，也拜托各位首领，将我族儿郎安全带回族里，”

随后停顿了一下，低下了头，众人都没有说话，沉默着，朵木拉像是做什么艰难的决定，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润：“此战如此结局，全因我之过，我也无脸回去见大酋长，请诸位转告大酋长，祸不及妻儿族人，希望大酋长开恩，放过他们，我将带所有伤残勇士，为诸位首领断后。”

在场的几位，听了朵木拉的话，也是一怔，不过大家很快就明白过来，朵木拉此次难逃一劫，大酋长是不会放过他的，朵木拉如此做，也是想以他的死来护住他的族人，但是是否能够如愿，就看大酋长的心情了。

朵木拉带着伤残蛮兵断后，其实就是为他们撤离减少一些累赘，节省一些粮食，落日关哪还有什么力量来进行追击，几位蛮族大首领对朵木拉施礼后离开了，老者走在最后，看了一眼呆坐着的朵木拉，叹了口气，还是说道：“你的族人我会向大酋长求求情的。”说完也不等朵木拉反应，径直走出大帐。

朵木拉呆坐在大帐中，一丝丝寒风从掀起的帐帘缝隙中吹了进来，丝丝凉意唤醒了发呆的朵木拉，他用独臂支撑这站起身来，蹒跚地来到盔甲架前，艰难地将皮甲套在他身上，一只手提着跟随他多年的那把弯刀，走出营帐。帐外，他的护卫们已经在等候，见朵木拉出来，紧紧跟随在他身后，朝着还在血战的落日关方向走去。

连绵起伏的横断山脉，亘古不变，春夏秋冬，四季交替，日升月恒，循环往复。今日，一群外来者再次打破了它往日的宁静。林间的雀鸟一群群地飞走，另寻安逸之所。山间的走兽也悄悄地隐藏好它们的身形，只露出脑袋，警惕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

为了防止蛮军狗急跳墙，疯狂追击。萧铭带人撤离后，没有丝毫的停歇，退入出山口后，沿着原路，翻过山梁，一路逃进深山，并且在沿途每隔一段距离就布置几名山黎族的弓箭手作为警戒哨，一旦发现蛮族追兵，就以响箭示警，以便有足够的时间来布置撤退路线。

不过，蛮兵接下来的行动让萧铭的布置全部落空，暮云布置的火龙阵足足阻挡了蛮军近半个时辰，当蛮兵通过火龙阵追击的时候，萧铭他们早已翻过了第一道山梁，后面的蛮兵也仅仅是追到了山脚下就停下下来，丝毫没有进山的念头，在确认萧铭他们都逃入深山后，在山边转悠了一阵就掉头返回了营寨。

在确认后面没有蛮军追击后，萧铭这才让众人缓慢地后撤，在临近中午时找到一处向阳背风的山窝停了下来，萧铭下令队伍休整。

现在的队伍只能用凄惨二字来形容，丢盔卸甲，满身是伤，行进间只能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前进，原先近千人的队伍，现在能撤回来的只有不到五百多人，除了暮云带着断后一百多人没有多少损伤外，其他近三百多人几乎人人带伤，重伤的人数也达到了四五十人，伤势最重的张风，萧铭在土丘突围时，第一时间抢了匹战马，让马戈带着先行撤离，马戈一路没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后找邪医海崖救治，总算抢回一条命，但是情况也不算好，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看着无比凄惨的队伍，萧铭心里也是一阵的悲凉，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经此一战后，永远的消失了，有些人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说上几句话，虽然他们的身份是死囚，也许对于这个战乱的世界来说，人命如草菅，但对萧铭来说，他们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是伙伴，是战友，如今却永远无法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