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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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是疼痛，但在她的承受范围内。
她本想自己叫的声音越大，凤霓裳就会越害怕，然后收手，没想到这傻子竟然没收手，还打上瘾了。
“小姐，老爷跟夫人来了。”采薇急忙过来禀报。
采薇之前是柳氏身边的人，侍奉柳氏多年，为人机灵，有些小聪明，在采莲采荷被凤霓裳打残后，柳氏就命采薇跟在凤诗音身边。
凤诗音急忙躺下，装虚弱。
片刻，凤远道跟柳氏走了进来。
“爹，母亲。”凤诗音欲要起身行礼。
“快躺下，怎么样？大夫怎么说？”凤远道关切的问。
“女儿没事，爹爹放心。”
“才不是这样呢，小姐……”采薇不平道。
“先退下吧。”凤诗音对着丫头柔声说道。
采薇毕竟是柳氏身边的人，一个眼神就明白接下来的戏该怎么接。
“说！二小姐身体怎样？”凤远道又追问了一遍。
采薇连忙跪下，“老爷，二小姐心善，不想您为难，但大小姐也不能仗着嫡小姐身份打人呢？二小姐后背被她打的血淋淋的，若是留疤……”采薇声情并茂，边说边心疼的抽噎。
“什么？此事当真？！”
“回老爷，采薇不敢有半句谎话，二小姐的伤就在身上。”
“女儿，让你受委屈了……都是娘不争气……才让你糟这般罪……娘愧对……”
“娘，女儿没事，擦些药就好了，您别自责，更别怪大姐，她……她毕竟不是正常人。”
柳氏将凤诗音护在怀里，上演母女情深的一幕。
凤远道阴沉着脸，压着心里怒气。
但他也不傻，事情的原委大概也能猜到一二。
只是想着大女儿跟九王府的关系，才没有出手教训。
再者那日皇后娘娘亲自传唤大女儿，具体什么事他一概不知。
这件事他问过凤霓裳，但凤霓裳只给出三个字“唠家常。”之后一个字都没有。
太后之前传唤她，这次皇后又传唤她，此前还与九王爷牵扯不清，种种迹象，让凤远道不得不对凤霓裳礼让三分。
“爹，姐姐的病是突然性，不知及时会发作，今日打了音儿没事，若是打了旁人……凤府的脸面何在？还请爹爹让人看好大姐姐，等音儿嫁进太子府，在让她出来不迟。”
“老爷，音儿顾虑的不无道理，太子殿下素来喜欢来凤府，若是那日被霓裳冲撞，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柳夫人也跟着附和。
凤远道思忱过后，喊道：“来人！”
门外两个仆人走进来。
“将芙蓉院的大门锁死，大小姐不得出芙蓉院半步。”
“是，老爷。”
……
凤远道走在前面，柳氏跟在他身侧。
望着静雅幽深的院落内无比熟悉的场景，柳氏保养得宜的脸上，眉间拢起浅浅褶痕。
她有多久没跟这样跟在凤远道身后了？
似乎有十几年了……
她不爱凤远道，但迫于父母之命，无奈嫁进来做小。
这一晃……
竟然16载整！
“老爷。”她在身后柔声唤了一句。
凤远道回眸，皓白的月色刚好在柳芳华的正上方，衬得她格外白皙好看，似曾她刚嫁进来的模样。
凤远道勾起回忆，一时间心动。
蓦然想起她刚加进府里的那天……
那时，他还不是丞相，只是个从一品。
柳芳华十四岁嫁进来，不知不觉间已经16载！
“华儿，这些年……辛苦了！”
“老爷！”柳芳华因为这一句话彻底崩溃。
有多不容易，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扑进凤远道怀里，隐隐哭泣。
凤远道饶是在铁石心肠，也有柔情的一面。
况且，柳芳华确实给他来了好运。
他双手环抱住柳芳华的腰身，轻轻的在她背上拍打，哄道：“过几日我寻个机会，凤府后院有你管理，我安心。”
柳芳华摇头，“华儿什么也不要，只要老爷今晚陪华儿，好不好？”
“嗯。”凤远道点点头。
他怎会不知她说的是气话。
府里的这几个女人什么心思，他怎会不知？
……
凤远道留宿芳华院的消息立即传到了苏姨娘耳朵里。
苏姨娘气的打翻了满桌子的饭菜。
凤远道最近一直都在她这边，两人如胶似漆了好些日子。
“夫人息怒！想必二小姐选为太子侧妃，让柳氏才有机可乘，老爷对夫人的心自然是真的。”贴身丫鬟碧萝安慰道，然后扶起跪在地上的下人，“就这些？”
“还有……”下人害怕的看了眼苏姨娘。
“说！”
“老爷还说寻个合适的机会……让您交出大印。”
“什么？！”苏姨娘玉手一巴掌拍在茶台上，震的掌心生疼，但远比不过她心里的怒火。
她接管凤府后院才几天，就要被人重新夺回去！凭什么？
“下去吧，今日之事不许跟任何人提起。”碧萝叮嘱下人。
“是，下人知道。”
下人走后，屋内就剩下苏姨娘跟碧萝两个人。
苏姨娘气的胸口不停起伏，满心不服气。
“夫人，越是这个时候就要越沉住气，不能让老爷抓住您任何说辞。”
苏姨娘吐出一口浊气，让思绪回神。
试问，在这偌大的凤府，还有比她能忍了吗？
儿子被人害死，忍！
最喜爱的猫被人害死，忍！
她苏红袖难道要一直这样忍下去！
“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她低声问。
“还在查，柳氏的账本做的太缜密，目前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苏姨娘接管凤家后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查账。
这几天她表面做些七七八八的散事，举足轻重，其实她早就命人将账本拿出去审查。
柳氏当家做主多年，她不信她手脚干净。
“夫人，团儿的死应该跟柳管家脱不了关系，有人说那晚他很晚才回去休息。”
团儿就是苏姨娘养了两年的白猫，前不久被人毒死了。
其实不说，苏姨娘也知道是谁做的。
这些年，她一直怀疑自己儿子的死跟柳氏脱不了关系，也一直在暗中查证，可一点线索没有。
“目前看，账本这条路应该是行不通了……”苏姨娘眸色深不见底。
这时，下人来报，三小姐凤吟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