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色即是空,给你送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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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他们念经,我都快失忆了。忘记具体哪个窑洞了,不过我知道怎么去找。在爷爷门外,那边有棵红柳树。
你往北边走过两棵树,那棵树上有个篾子扎的大鸽子窝,你给鸽子喂花生米。
鸽子就会飞走,领着你去找窑洞。那边牛粪很多,要挖开牛粪,窑洞下面就有爷爷的私房钱,至少有一麻袋的票子——”
贾红英说完,贾爷爷就泪如泉涌。
怪不得孙女死的这么快。
贾爷爷有点崩溃了,“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贾红英才要崩溃了好吗,她哽咽地尖利叫道:“因为那天晚上爷爷你跑去拿私房钱,我爸在后面偷偷跟着你,我妈也偷偷跟着我爸。我也就学他们,偷偷跟上了你。
回来以后,我怕被你们发现,我就先往回跑,最后我就在牛场被打晕了。
之后就怀了孩子。爷爷,那时候你不在,没听到我救命声,没来救我,还情有可原。
现在你都听见我喊救命了,你怎么还不来救我!爷爷,我疼啊!”
贾红英浑身打颤地说完,贾爷爷都老泪纵横了,“我孙女超度的过程太痛苦,我看不下去了,你们快点超度她,我走了,不妨碍你们了。”
说着贾爷爷就宽面泪地奔出了门去,跑去挖自己的私房钱了。
自己儿女都知道私房钱在哪里了,他必须快点换个地方才行,不然怕是要没了。
道士们都听贾爷爷说随意了,自然就摩拳擦掌,想对贾红英怎么来,就怎么来。
他们开始努力的往贾红英身上贴黄符。
宝螺撕两张,他们四个道士就贴四张。
宝螺双拳难敌四手,就只能出脚,去绊倒道士们了。
道士们被偷袭了,躺在地上就开始叽里呱啦的念经。
他们一定要比宝螺更快一步,超度贾红英才行。
贾红英身上的黄符上的符纹就像是活了一样,开始往贾红英身体里钻。
贾红英痛苦哀嚎起来,全身都开始冒烟。
她朝宝螺求救道:“我是女人,你也是女人,女人都不帮女人,那你做女人还有什么意思。
你救救我,救了我以后我给你报恩,你觉得你男人他时间短了,我还能帮你给他调长一点。”
司玄夜在旁边听见了,一张俊脸比包大人还黑。
不过最黑的,还是贾红英的石英钟脑袋。
都快被符火烧黑了。
宝螺心里那个心痛啊。
赶紧转身找了北方喜饼大馍馍,全塞道士们嘴巴里:“你们念的声音都发虚了,饿着了吧,现在别哔哔,吃了再念。”
陆师兄把嘴里的干馍馍嚼了嚼,言辞含糊地道:“刚才贾爷爷说了让我们超度!你别插手。”
宝螺哼道:“做事情要讲究先来后到,要不是我以身犯险假结婚,又怎么把贾红英招来。要超度也得我先来。”
宝螺和道士们几个刚争完,就突然听见背后墙上的贾红英,短促的尖叫一声。
他们转过身去看,就见贾红英已经黑烟散尽,徒留尘土。
贾红英消失以后,司玄夜收回了镰刀。
很明显,他很干脆,很利落,一个字都不说,就把贾红英这个怪给干掉了。
司玄夜收起了镰刀灵器以后,还给了他们几个人一个藐视的眼神。
仿佛要他们仔细品品。
宝螺:“……”
我觉得他在说我拖延症犯了。
道士们:“……”
我觉得他在鄙视我们。
宝螺和道士们竟然难得的,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对视一眼,都在感慨,这就是妥妥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宝螺嘴唇颤动了下,想问司玄夜的心痛不痛的时候。
她就见司玄夜神情淡定地拿出手机。
很快,宝螺就感觉到了自己手机震动了。
一瞄,就发现遗产APP有了推送。
她心里一动。
莫非是司玄夜得到了贾红英的挂钟灵器,要转赠给自己了?
宝螺心里的小天使小宝螺,都激动地搓搓手。
他要是真给了自己,她肯定得表示表示。
是拿多少钱给他好呢~~
宝螺欢喜又激动地打开手机一看。
遗产APP日常地询问,自己要不要转售‘巴伦王妃的管家’……
宝螺略过了这一条,看下一条推送。
是司玄夜给自己的私信。
‘今日天气,大到暴雨,风力五级,西北风风速9米/秒。
近日雨水过多,警惕山洪泥石流。
大风天气,勿要站在电线杆下。请大家出行注意安全。’
原来是司玄夜给自己分享了天气预报。
此地多雨,恐有泥石流之灾。
他要自己赶紧休息,明日离开,不要在这里逗留太久,免得招来泥石流。
宝螺瞬间累爱。自己今天忙活了半天,啥也没得到。
她累瘫在了喜床上,催着乾金观道士们离开:“还不走,留着在这闹洞房呢。”
道士们见贾红英都没了,也没有理由留下,就只能临走前,暗暗瞪了司玄夜几眼。
都是这个男人抢走了自己的怪。
这下没钱赚了,他们记住他了。
道士们离开以后,宝螺就闭上了眼睛。
至于司玄夜,她倒是没在意,有眼力见的自己肯定会乖乖走的。
她现在脑子里都是贾红英的话。
贾红英的爷爷门外,那边有棵红柳树。
往北边走过两棵树,那棵树上有个篾子扎的大鸽子窝。
再给鸽子喂花生米。鸽子就会飞走,带着人去找窑洞。
窑洞下面就有贾爷爷的私房钱。
啊啊啊,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不断循环这句话啊。
宝螺咬着手帕,尽量让自己做个人。
这可是别人家的钱。
是活人的。
她不能动!!
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么多金钱的秘密。
她一点都不想经受这么严苛的人性考验呜呜呜呜。
司玄夜看着在喜床上抱着被子不停打滚的宝螺。
女人修长又玲珑的婀娜体态,尽显无疑。
他忍不住在心里默念经文。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他一点都不想经受这么折磨人的男性考验。
要不是提防秦屹偷溜进来偷吃,他怕会多七个小矮人似的小主人,他早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但是看着宝螺在喜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似是非常烦躁不开心的样子。
司玄夜还是没忍住,向前迈了一步,坐在了床边上。
宝螺感觉到软绵的床塌陷了一下,闭着的眼睛就立马睁开。
她猛地转身,抱紧了被子,一双明媚的眸子满是警惕。
这个男人怎么回事,明明跟秦屹是一对了,怎么还半夜赖在她这不走。
也不怕秦屹胡思乱想,半夜拿起屠刀,胡乱砍了她再自杀。
宝螺这么一想,就忍不住怨念了:“你怎么还没走,大晚上的留在这,你也不怕秦屹吃醋啊。”
司玄夜狭长的凤眼,惊讶地微微上挑。
她怕秦屹吃醋?
这什么意思。
一个女人怕男人吃醋,
这是代表她很在意那个男人,也就是秦屹吧。
难不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宝螺和秦屹已经互生好感了。
所以才怕秦屹误会他跟她的关系。
司玄夜沉默了,暗蓝眸子里的幽深,如湖面涟漪般波动着。
他莫名的无心留守。
他半夜守的是别的男人的女人。这算什么事。
本来他守夜是要拦着秦屹,不让他骚扰宝螺。
可要是两人有情意的话,那他留下来,岂不是阻拦了有请人终成眷属。
原来,秦屹喜欢宝螺,宝螺喜欢秦屹,他们才是一对。
小丑就是他自己。
司玄夜面无表情地从背后,甩出了一个挂钟,放在宝螺的枕边,就大步转身离开。
脚步声沉重,又有些乱。
‘砰——’
门轻轻关上了。
窗外的月光尽情的洒落了进来,照亮了宝螺的床头。
宝螺眨了眨眼,跟枕边的红英牌挂钟,对上了眼。
贾红英的手脚都被框在了,四四方方的石英钟里面,无处安放。
没法想象画面的朋友,可以试试把身边的人,塞进电视机里,看看他们手脚怎么摆放,就理解贾红英现在的手脚怎么安放了。
贾红英就像是被塞进了石英钟里,不得出来。
只能嘤嘤嘤的哭泣。
那哭声,就像是开了闹钟一样。
贾红英哽咽道:“你是女人,一定懂得女人的苦,我活的时候好惨,死了的时候更惨,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很惨,你就放过我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