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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我叔来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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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之间,夜里飞立身江记皮货行的后院门庭处。

十多步外,珠儿剑锋追赶落空,站在原地。

夜里飞只当眼前的姑娘心气混乱,顿时再笑:“姑娘,不追了?那我可走了...”

“贼儿孙子,我一定要剁了你的双脚,让你一辈子再也走不动道!”

“哈哈哈!”

笑声狂妄,夜里飞一手扶门,一手掐腰:“姑娘,我行走江湖二十年,你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罢了罢了,爷们大丈夫,怎么会和你个女娃姑娘计较,就此拜别,再无相见!”

身随声动,夜里飞一记轻身向房檐挑起。

哪成想东西两个方向皆有一人来袭,夜里飞眉宇紧皱,立转身形,重新回到院内。

江记皮货行的东西厢房上,乔林、乔封等候多时,先前如果老吴应允了乔林的建议,怕是这会儿已经陷阱拿下夜里飞。

看到三面环人,夜里飞脸色稍稍变化,身为江洋大盗,轻功绝伦,论逃字没人比的上自己,可要是对战决斗,那夜里飞就软如娘趴趴。

“姑娘,你玩不起啊...不就是个金蝉么?看你们的穿着举止,也不像那种缺钱的人!何必要这样做?”

夜里飞心感不妙,脸上已经没有刚刚的玩味儿,他身靠门墙,避免两面夹击。

珠儿瞧出他的迹象,直接横剑封路:“金蝉在哪?交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笑话,我堂堂夜里飞如何会怕你!”

狂呵一句,夜里飞突然箭步,冲着珠儿冲去。

珠儿立马剑转突刺,谁知夜里飞只是故作虚张声势,趁着珠儿大开功门,他立马刹住身形,一记躬身滑步,朝着江记皮货行的铺面窗户冲去。

“想跑?没门!”

虽然珠儿拿不住夜里飞,可后面的乔封、乔林俩人早就盯死。

不等夜里飞箭步破窗离开,乔封臂出飞刺,正中夜里飞的后肩,伴随着闷声入肉,夜里飞吃痛,失去平衡,滚撞于地。

几步外,老吴早就被突兀的变化给吓住,看到夜里飞撞身在地,他吓得一哆嗦,转身就要逃走。

哪成想珠儿却反手一剑刺来,卡主老吴的身位,但凡他有一丝丝逾越,锋利的剑刃必定割破老吴喉咙。

“老东西,老实待着别动,否则就要了你的命!”

“你...你...你们怎么能这样?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来我的店里寻麻烦,你们眼里还有王法么?”

气声撂出,珠儿心燥,一脚上去,老吴人飞,滚入院中,旁边的乔林低头道:“老掌柜,别多事,还是那句话,借你的小店一用,处理完人,我自然会走!”

毫无道理的要求让老吴哆嗦难忍,偏房里的徐玉瑱和吴启也被惊醒,开门看到莫名的来人把老吴踩在脚下,吴启立马急慌怒乱。

“你们这些混账,快放开我叔!”

虽然吴启没啥大本事,可胖墩身板真要撂出来还是有几分力量,几步外的乔林看到冲来的小子,二话不说,反手一拳,吴启立马撂翻,剩下徐玉瑱看着直视自己的家伙,心里一阵哆嗦。

“小子,滚回屋里去,否则爷指不定要拧断你的脑袋!’

乔林笑骂一句,徐玉瑱颤着气道:“放开他们!否则,否则...”

“否则你要如何?一群铜臭商贾贱人,勾结贼人私分脏银,我就是杀了你又如何!”

数息功夫,夜里飞已经被乔封拿下,一刀锁肋,夜里飞再无逃跑力气,被踹进院中,珠儿也提着剑叫骂不断,走到跟前。

危机中,夜里飞还算有种,他靠在墙根笑声:“姑娘,金蝉是我一人偷的,他们不过是我顺手借用而已,和这事没关系,放了他们,我带你们去拿金蝉!”

“少罗嗦!’

珠儿脾气暴躁,行事霸道,在她眼里,老吴这些商贩就是该死的贱种,现在和贼人勾结,胡乱贪财,就是宰了也没什么。

徐玉瑱看出情况不对劲儿,心急的他立刻大吼:“你们...你们要是再乱来,我就报官!”

“报官?”

原本还想着刚正几句的夜里飞转头看来,乔封和乔林更是一脸不屑,珠儿更是健步一跃,剑锋顶在徐玉瑱的脖子下。

“报官?看不出你这个小贱种还有几分胆子?”

“你...你...”

生死临身,徐玉瑱气都不稳了:“我告诉你,千万别乱来,否则我报官不说,还会有人收拾你!”

“哈哈哈!”

珠儿根本不在乎:“一个商贾行里的小贱种能做什么?知道么?你现在就是我眼里的蚂蚁!我随时都能碾死你!”

“你们这些义理不分的东西,我叔可来了,你们就是十个人捆一块,也不够他打!”

逼到无可躲避的地步,徐玉瑱开始大叫:“铁叔,你人呢!我小命就要没了!快来救命啊!”

夜空静谧,风吹无影,乔封乔林不解,珠儿厌烦了,狠狠唾了一口:“该死的小贱种!”

话出,她猛地发力出剑。结果嗖的一声急音飞来,珠儿的剑锋直接砰的被打落。

这下珠儿意外,连忙扯步,左右追声:“谁!”

“贼人取物,那是贼人的营生门道,商贾贩货趋利,那时商贾的活命本钱,几位何必要为难他们!”

铁肇沉声质问,从房檐上轻身跃下,珠儿气愤无比:“你个不知轻重的东西,敢偷袭我!”

“姑娘,做人不要那么狂妄,凡事留点余地,否则只会吃亏!”

铁肇本意是不打算和女人动手,所以他一直在暗处盯着,奈何珠儿没有人饶人之意,他才出手。

面对珠儿的再度冲剑袭击,铁肇站在原地动都没动,一手二指夺力,稳稳夹住了珠儿的剑锋。

瞬间,珠儿犹如身临大山压顶,完全无法脱力。

几步外,乔封乔林二人已经看出铁肇身手不凡,齐齐过来。

砰的又一声崩断,铁肇硬生生的折断了珠儿的长剑,珠儿踉跄后退两步,乔封一把定住自己的妹子,道:“兄台,我们并没有寻人性命的意思,只是想要寻回自己的东西!这不过分吧!”

“自然!”

铁肇沉声:“贼人取走,那是贼人的本事,你们追回,那是你们的能耐,但商贾掌柜和小儿们确实莫名遭受牵连,你们就没什么想说的?”

“你个混账好大胆子,竟然敢与我们胡说废话,找死!”

珠儿还想动手,乔林却上来拦住:“妹子,你不是他的对手,我来!”

话随身动,乔林背手躬身,如虎扑羊,转瞬交错,腰刀反斩,结果铁肇还是没动,仅仅依托身位转手掏底,瞬间,乔林下盘空荡大开,跟着铁肇的拳锋让乔林不得不收回杀招,后撤躲闪,否则他必定遭受夺命一击。

“呼”

粗息缓气,乔林退回,低声乔封:“哥,那人身手强劲,我们不是对手!”

铁肇也看出三人的意思,他瞄了瞄地上的贼人,道:“金蝉被你典当何处?告诉三位便是!”

“城北典当行,一百二十两银子!”

夜里飞倒也干脆,从腰间逃出剩下的六十两:“江湖规矩,得来钱财半数归搭力之人,老掌柜虽然不知,可我必定遵守规矩交付,这六十两是我自己的,我换你们便是!天亮后你们自行去折买回金蝉!”

一通话在江湖人耳中很是在理,毕竟有着偷钱不夺命的说法,可珠儿是个女人,她哪里应允。

“挨千刀的贼种,竟然敢把我的金蝉当了,简直该死,我杀了你!”

说罢,珠儿就要动手,结果乔封却拦住她:“够了!”

沉声一呵,珠儿愣住,跟着乔封冲铁肇抱拳:“兄台刚刚留手,我心感谢之!此事到这为止,日后各不相讨,我们走!”

“三位好走!”

铁肇大气一声,乔封立马拉着珠儿离去。

等到三人离开后,地上的老吴才算起身,徐玉瑱回神,走到夜里飞跟前,道:“你也赶紧走吧,千万不要再找我们麻烦了!”

“哈哈哈!”

夜里飞毫无怯怕:“小老弟,你们这一出也算救了我的命,你们不要还,我可得记着报恩,就此别过!”

撂下这话,夜里飞强撑起身,铁肇见状,顺手扔过一瓶随身携带的药瓶。

“伤势有疮,你用的上!”

“多谢!”

再看乔封三人,离开江记皮货行后,珠儿骂骂咧咧的不服:“哥,你为什么要放过那个贼种!那些该死的畜生!”

“珠儿,刚刚那人的身手远在咱们之上,他没有冲你下死手,我们得见好就收!”

对此乔林也附和:“刚刚过招,依照他的能耐,我走不过三招!”

珠儿听着两位兄长的话,心里这才平缓一些。

“算他们运气好,不过明日还得麻烦一趟,去那个什么典当铺赎回我的金蝉!那是殿下赏我的信物,我万万不能再有失了!”

深夜,江记皮货行。

老吴经历刚刚的事,心里满是烦躁,幸好铁肇出现,圆了局面,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掌柜,不如让我叔也留下来吧!”

徐玉瑱心知有些时候非得铁肇才能解决不可,便出言相对,吴启也是连连点头:“叔,留下铁叔,我也学学功夫,下回有事,我就不会像今个这样了!”

“留下倒没什么,只不过我得和东家说一声!”

老吴知道自己的位置,铁肇不在乎:“全凭掌柜的做主!”

是日,铁肇以货行拉货马夫身份留下来,徐玉瑱和吴启自认为有了靠山,行事也渐渐霸道起来,也就个把月,整个阳城都知道下元街江记皮货行出现了两个疤赖狗子!

为何这么说?乃是徐玉瑱太过精明,每每做生意讨账,那是礼面给足,刀子下到位,加上吴启这个自带哼唧的胖墩助力,真是让人一次照面都忘不了。

春种时节,荒芜了一冬的天地在官家的耕拨令下开始重新耕作。

只是粮价谷种的上涨让好些乡人百姓都没有耕作的能力,这么一来,青稞税的贷款就成为百姓们的依托。但俗话说的好,人贪蚂蚁肉,毛刺不带留。

这官家青颗税的贷款率也就是二分钱的利,算是帮助百姓,等到秋种收成季节,再来填充府库,奈何大半年的灾已经让好多人都快饿死了,那些个平日里贪利投机的豪族商贾们自然不会放过官家授权的好生意。

不多时,以官授代行拨种与民的青颗税制已经从二分利涨到二成之多,这种结果更导致了一些钱庄、商号相互勾结,以压榨谋取更大利益,随之而来的百姓耕作也受到极大影响。

“娘的,最近的价又高三分,还让不让人活?我要是领了官授的钱粮去耕种,忙活一年全还给官家也不够,这不是诚心剥皮么?”

“谁说不是呢?就昨个...我们村的里正带着什么府衙集曹、仓曹大人去巡查,又来了个什么农忙税,意思是咱们活多了,为了不让贼人来袭击,官家要加强四野巡防,娘的...这都什么光景了,贼人就是来也得等到粮食长出地,现在就收税,那老子还干个球!倒不如上山落草算了!“

下元街街口食肆里,一群城外来的汉子们叫骂不断,旁边正在吃饭的徐玉瑱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个全部,等到那些汉子离开,徐玉瑱冲吴启道:“小墩,我似乎想到了一个很不错的生意!”

“啥生意?”

吴启不解,徐玉瑱道:“最近皮货的生意是不是不怎么样?”

“可不!”

一口扒拉完眼前的饭,吴启摸着嘴道:“这开春以来,耕作为重,官家也就加强了商栅栏的管压,好些货都被挡在了外面,就是逼着老百姓赶紧去遵守官令,怎么着?你难道想做别的生意?”

“有何不可呢?”

徐玉瑱笑笑:“既然现在谷种的事已经成为首要,如果咱们能够从中开一条道,岂不是就给货行增添一条门路!”

“话是这么说,可咱们做皮货的哪里弄来谷种?再说了,官家不授名,那就是私自贩贷,一旦被抓住,指定要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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