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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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让雅妹感到担心、害怕的事情却没有发生。
她不由怀疑自己对那滩液体是人血的猜测是错误的,说不定,那就是一滩普通的液体,只是自己受到被撞身亡男人一事的影响,多虑了。
就在她思考着的时候,突然,一个很轻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紧接着,她感觉到后脖颈处一凉。
这种感觉就好像身后有人紧贴着她的脖颈在吹气。
嘘。
声音再次响起,虽然不大,但在她听来就好似耳朵边响起了惊天霹雳,刹那间,她浑身的毛孔都炸了开来。
背后有人,哦不,不一定是人,或许,是别的东西。
会是什么?是鬼吗?还是……
她不受控制地想起被抬进太平间里的尸体,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幅可怕至极的画面。
阴森的太平间里,昏暗的灯光下,冰冷的停尸床上静静的躺着一具男人的尸体。
尸体是不完整的,因为缺失了三分之一的头颅,而仅剩下的三分之二的脑袋边,淌满了由红色的血污,和白色脑组织的碎块构成的混合液体。
恐怖的场景在她的脑海中盘旋,这种超强的刺激怎是一个女孩子能够承受得了的。
她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同时,一个念想渐渐变得强烈。
回头看看吧,说不定一切都是幻觉,背后根本没有东西,都是你想象出来的。
心里的声音在说,语气里充满着让她无法抵抗的诱惑。
一会之后,她终于忍不住回头去看了。
短短的几秒钟内,惊惧、疑惑、释然,这些截然不同的情绪,一股脑儿的挤进了她的脑海中,而这些情绪之所以会产生,都源于她背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在想,感觉背后有人朝她脖颈吹气,一定是因为极度紧张和恐惧导致;就像她对床底下那滩液体是人血的猜测一样,都是在极度恐惧下,对事物进行过度解读的表现。
想到这里,她那颗快要蹦出嗓子眼的心脏,渐渐的平缓了下来。
然而,她想得太简单了,因为,更为恐怖的事情在稍后发生了。
就在她自以为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之际,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瞥向隔壁床上的罗佳。
她恐惧地发现,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来,此刻,正面朝着她,仿佛在盯着她看,而这个人不是罗佳。
雅妹感到毛骨悚然,刚平缓下来的心脏再一次剧烈的跳动起来,一刹那,她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这里说的死亡气息倒不是说她自身,而是指来自床上的那人,因为,对方的一些特征绝不是一个活人该有的。
那人鼻子以上空空如也,看上去就像被重物砸过,眼睛、额头和天灵盖全被砸没了,整个脑袋上只剩下一张冒着血沫子的嘴,而此刻,这张嘴正在说话,就一个字:“疼。”
雅妹被吓得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在短暂的一愣之后,她的求生本能起了作用。
她想到了在外面站岗的武警战士,也想到了林泽,更想到了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她的杨隽凯。
突然之间,一股能量在她胸中爆发开来。
不行,我得跑出去,待在这里的结果只能是被吓死或吓疯,而这两个结果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只有跑出帐篷,和同伴们在一起,才会避免惨剧发生。
想到这里,她翻身下床,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朝着帐篷外跑。
接下来,让她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刚出帐篷,她就惊讶地发现,眼前是漆黑空旷的山野,而营地就像蒸发了一样,已没有了踪影。
她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心里的恐惧立刻被强烈的疑惑所取代,她忘了害怕,开始分析营地消失的原因,同时,计划逃出乌龟山的路径。
她放眼望去,见周围一片漆黑,除了山下的镇上仍旧灯火通明,附近唯一的亮光来自百米开外的太平间。
乌龟山附近有大量居民区,由于建筑物密集,山脚下大部分区域都有围墙挡路,所以,可供选择的路径不多,加上雅妹对地形不熟悉,选择范围被进一步压缩。
据她所知,通往山下的路径只有两条。
其中,距离最短的是医院附近的小道,走那里,只需几分钟就能到达医院内。
可是,这条道离太平间太近,以她目前的状态,是绝对不敢走的。
另外一条,是她随同伴们上山时走的路,那里可以直达繁华的街道。
可是,那条路有几里长,在到达镇上前,全是黑乎乎的山路。
雅妹心中十分纠结,也十分害怕,她胆战心惊地看着帐篷,慢慢地退向空地边缘,准备在离可怕的帐篷足够远时,再定下心来考虑该走哪条路。
才退了没几步,突然,她停了下来,因为,她心中又有了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因为,刚刚在帐篷里体验过,就是那种背后凭空出现人,或别的东西的可怕感觉。
难道,那个被压烂脑袋的人从帐篷里出来了,此刻,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吗?
这个可怕的想法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在背脊处升起,直冲上她的后脑勺。
她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稍有动作,后头那人就会将血肉模糊的头颅伸过她的肩膀,继而,用空空如也的脑壳子盯着她“看”。
“疼。”
后头的东西开口了,声音十分空灵,就仿佛来自遥远的地狱。
雅妹被吓得发起抖来,她想逃,但神经机能仿佛已经宕机,脚就似长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半分。
就在她害怕到极点之际,更为恐怖的一幕上演了。
雅妹感觉到背后那东西越来越近,近得就好像与她贴在了一起;随即,她看到一个像是人脑袋的东西,正越过她的肩膀,贴着她的脸颊慢慢的伸了过来,同时,还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雅妹被吓得毛发倒竖,正要发出惊叫,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却突然侧过了脸来。
这下,雅妹看清楚了,那个东西正是她想象中被车撞死的男人的头颅。
如此恐怖的感官刺激,雅妹终是没能承受得住,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那声惊叫,便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半分钟后,附近的草丛中闪出两条人影,他们快步来到雅妹的身边,其中一人还用手试了试雅妹的鼻息,对另外一人说,还活着。
那人没马上说话,似乎在思考,片刻才说:“弄回去。”
“不好吧。大哥可没吩咐咱们绑人,弄回去不好交代呀。”
“阿彪,我再警告你一次,别再用大哥来压我。”
“行行,听你的。”
乌龟山北部有一座不起眼的老房子,面积虽大,但外墙面大部分已剥落,靠近地面的地方长满了青苔,地上更是杂草丛生,总体给人的感觉,可以用五个字来概括:这房子废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座不起眼的破房子,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时,却是一户富有人家的住所。
当年,日军的铁蹄在中国的土地上蹂躏,国内很多地方在打仗,为了躲避战乱,这户人家出巨资在地下建造了避难所。
后来,日军占领了丁蜀镇,这家人逃去了外地,此后,再无音讯。
到了上世纪五十年代,由于房子长久无人,附近的陶器厂便将房子当仓库来使用。
进入二十一世纪后,房子年久失修,人们担心会倒塌,没人再敢进去。
随着人们对房子的关注度的消失,房子有地下室的情况也被人们遗忘了。
凌晨时分,老房子的地下室里灯火通明,一个五十多岁坐在靠背椅上的男人正在发脾气,七八个壮汉肃立一旁,他们面前有两人低着头站着,脸上都是诚惶诚恐的表情。
这两人是二哥和阿彪。
“看你们干的都是什么事,真正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男人怒道,“我让你们去,只是想给对方制造点麻烦,好让他们无暇顾及咱们,咱们就有充足的时间来实施计划。可你们倒好,把人给绑来了。”
“大哥,都是我的错,与二哥无关。”阿彪开口道,脸上惶恐的神色更甚了。
“你别替他背锅。”男人用锐利的目光看着二哥说,“他几斤几两我会不知道?他毁掉我多少计划你还不清楚嘛?”
“但是……”
“别说了。”阿彪还想说什么,男人却抬手打断了他。男人气呼呼地问二哥,“老二,人是你弄回来的,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我……”二哥不知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地说,“要不……干脆……”说着,做了一个斩的手势。
“放屁。”大哥腾地站起身来,铁青着脸说,“你以为杀人可以解决问题吗?要是能解决的话,咱们还用得着躲到地下来?”
二哥被训得目光闪烁,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
男人几乎是咬着牙说:“老天没长眼,让我们宋家有你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