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楼鬼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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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胡月玲小声地问。
“那边有个人。”陈冠方低声回答，“在台阶旁边蹲着呢。”
胡月玲心里又是一惊，忙看过去，果真看到有个人一动不动地蹲在台阶的一侧，手里似乎还拿着手电。
三更半夜有个人蹲在屋外已很不正常，何况，还是蹲在让人感到不适的台阶旁。
胡月玲想起了那个张建国，心说，这人死后，不是也有人看到有个像他的人蹲在台阶旁边的吗。
这个想法瞬间将她心中的紧张变成了恐惧。
她用力抓紧丈夫的手，生怕蹲在台阶旁的就是张建国的鬼魂，更害怕那人会突然起身并朝着他们跑来。
相比她的紧张，陈冠方倒是很镇定，因为他胆子大，也因为他不信那人是鬼，他想，哪有鬼魂会打手电的，肯定是小偷，或是不怀好意的人。
他示意胡月玲别紧张，要对方跟他一起走过去看看。
胡月玲尽管感到害怕，但也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人，是以两人关掉手电，轻手轻脚的走向那人。
等离那人不足五米时，陈冠方突然大喝一声：“你是谁？”
他的声音很大，那个蹲着的人吓得一个屁股墩跌坐到了地上，手电也脱了手。
“我靠。姐夫，你这是想吓死我呀。”那人边埋怨着，边捡起手电从地上站起。
原来，这人是胡月玲的表弟秦遥。
“奇怪。”陈冠方觉得不解地问，“我说，你大半夜蹲在这里干吗？”
秦遥说，他与老四打赌，说只要在台阶下蹲几分钟，老四就送他一件法器。
老四祖上也是道门中人，所以，也懂点道法，业余时间也帮人解难，或卖点所谓的法器，糊弄几个小钱。
起先，秦遥不怎么敢，毕竟，那地方闹过鬼，万一真撞见邪祟，岂不是自讨苦吃。
可是，要是不去的话，肯定会被老四取笑，说他胆子小。
略微衡量一下利弊之后，他硬着头皮答应，还说，老四送他的法器，没个千儿八百的价钱他还不要呢。
老四笑着回应，去了再说吧。
“真有你的，这种玩笑你们也敢开。”陈冠方拍了一下秦遥的肩膀，“行了，进去吧。”
大厅里，老四正翘着二郎腿等秦遥回来，现在，见进门来的却有三个人，愣了一愣之后笑着问秦遥，蹲在台阶旁边是什么感觉。
秦遥说，可怕的东西倒没遇上，但被悄悄接近又突然大喝一声的表姐夫给吓了个半死。
老四哈哈大笑：“连人都怕，还说不怕鬼。亏你平时还自夸胆子大。”
“这跟胆子的大小没关系。老话说得好，人吓人会吓死人，这样的道理你不懂吗？”
“行行。不跟你争。”
老四懂阴阳术法，胡月玲是知道的，她问对方，这座房子到底有没有古怪。
“我看有戏。”老四神秘兮兮的说，“我告诉你们，房子里的确有阴气，保不准，这趟真能见到那些东西。”
他说得神采飞扬，听的人也是满心欢喜，按理说这不应该，因为，他们的表现，与人类惧怕灵异现象的天性不碰不到一块。
但了解他们的人知道，这几人都喜欢冒险，哪里吓人往哪里钻，能被吓得出几身白毛汗，那才叫过瘾。
现在，老四说有戏，三人顿时兴奋起来，问道，房子里是不是有被灭门的一家五口，或是那个倒霉工人张建国的鬼魂。
老四没有明确回答，只说有戏，到时候就知道了。
其实，凭他的道行还不足以看出真章，但又不想对几人说他不知道，因为，那样的话，等于承认自己不行，所以，他含混而巧妙地结束了这个话题，给三人留了悬念。
时间已近十二点，三人见老四一副不打算再聊下去的样子，就互道晚安后回各自的房间去了。
此次他们来宜兴的人有点多，但老房子的房间也不少，所以，秦遥独占了一个房间。
按理说，一个人住一个房间比较自由，理应感到高兴不是嘛，但秦遥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老四说的“有戏”两字总在他脑海中出现，让他心里发毛。
秦遥想，老四懂得风水，他说有戏，就表示这座楼里的确有那种东西。
会是什么，是张建国的鬼魂，还是一家五口的怨灵。
如果真的存在，会在什么地方，会不会以极其可怕的方式出现。
一连串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盘旋，让他睡意全无。
他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可怕的事情，但越这样就越想，心里也就越害怕。
将近两点，困意终于来袭，秦遥的眼皮渐渐地往下沉。
他打了个哈欠闭上眼，准备入睡，突然，听到房门发出吱呀一声，然后，缓缓地打开了。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秦遥听来却如同响起了霹雳，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他想，房间的门是从里面插上插销的，如果，不将插销拔出，门是不可能从外面打开的；现在，不可能打开的门却偏偏打开了，这说明，外头有什么东西，用不为人知的手段打开门，想进屋来。
他身上的汗毛随着正在打开的门竖了起来，脑海中响起老四说的两个字，有戏。
房门打开一尺有余便停下了，外面的灯是亮着的，但瓦数太低，昏暗的光线照进房间里，反而增添了诡谲的气氛。
秦遥的心跳得厉害，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担心那个叫做张建国的死鬼，会冷不丁的从门外窜进来。
张建国没有出现，可是，一个人头从门外探了进来。
秦遥吓得头皮一麻，差点滚下床去。
那个人头朝他望了望，接着，探进来半个身子，然后，开了口：“还没睡呀。”
“老四？你吓死我了。”秦遥见来的是老四，立刻定下心来，他拍着自己胸口哭笑不得地说，“我说你们一个个的，都喜欢吓人，先是我表姐夫那一嗓子，现在又是你。”说着，问老四，“你怎么还不睡觉？”
“嘘。”老四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进来后轻轻地将门带上，又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
秦遥觉得不解，小声问：“到底怎么啦？跟做贼似的。”
老四坐到床沿上，小声说：“如果我现在睡觉，大家恐怕都睡不成了。”
“什么意思？”
“楼里有脏东西，这是我不能睡的原因。那些东西会害人，要是我也睡了，肯定会出大事。”
鬼害人的说法秦遥老早就听说过，所以，老四这么说，他一点都不奇怪。
但让他不解的是，如果只是为了这个原因，对方就不应该来吵醒他，因为，他只是个普通人，不懂得法术，真要有邪灵作祟，喊他去也帮不上忙，还会碍手碍脚；所以，他对老四来找他觉得不解。
老四没注意到秦遥脸上密布的疑云，自顾自地说，邪祟不一定都是恶的，有些邪灵生前只是个普通人，因受人所害，是以有了怨念；加上死后某些原因导致其无法投胎，怨气越积越多，偶尔会发脾气吓唬一下活人，但不会去害别人。
但他也强调，如果有人对它们不敬，比如，挖它们的坟，冲着它们的阴宅随意大小便，它们就会毫不留情地进行报复。
老四说得正起劲，楼道里响起了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听上去有好几个人在奔走。
片刻，房门被敲响了，胡月玲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小遥，快起来，出事了。”
秦遥立刻将开打门，问出什么事了。
胡月玲说，老四昏过去了，已通知了罗佳和林泽，此刻，他们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
“什么？”秦遥感到很意外，“老四他不是在……”他想说老四不是正在他这里嘛。可是，转头看时，房间里已经没了老四的踪影，“咦？人呢？”
“谁呀？”胡月玲不知情，问道。
“老四呀，刚刚还在这里的。”
“老四？”胡月玲一脸疑惑地看着秦遥，“老四不省人事地躺在他自己房间里，怎么可能来你这里呢。”
“但是……”秦遥还想说什么，脑子里却出现了一个怪异的念头。
如果老四真的没来过他的房间，那么，刚才跟他说话的到底是谁，难道，是老四灵魂出窍想来告诉他什么吗；或者，这个人根本不是老四。
他不敢再想下去，对胡月玲说，可能是梦见老四了。
“那就快走吧，老四正在找你。”
“什，什么？”秦遥没听明白，“找我？你不是说他昏迷了吗。”
“你去了就知道了。”
老四的房间门口站了很多人，每个人脸上都是焦急的表情。
见秦遥来了，大家让开一条路。
秦遥走进房间，发现老四安静地仰躺在床上，看上去像在闭目养神，不像是昏迷的样子。
他走过去把了把对方的脉，又试了试呼吸，没发现异常，心中疑惑更甚。
他看向胡月玲，对方示意他去看老四的手心。
秦遥掰开老四的手，见手心里有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