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诡异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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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马德草走进另外一座房子的后面，林泽与杨隽凯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里，他们无法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假如那些人是活的，一定不会有好事发生。
等了一会，估摸马德草应该走出一段距离了，两人就探头向那些不知是人还是殉葬俑的东西张望，都等着马德草的手电光照过来，好看清楚那些究竟是什么东西。
然而，手电光迟迟没有亮起，两人觉得奇怪；杨隽凯猜测是不是马德草害怕了，不敢打开手电；林泽立刻否定，他太了解小马了，对方不是胆小的人，相反，在特殊情况下，马德草是敢玩命的；这也是这趟他为什么要对方陪着来的最根本的原因；有马德草贴身保护，他觉得安心。
又等了几分钟，马德草终于有了动静，但让两人感到意外的是，手电光在离他们足有五十米远的地方亮了起来。
“我靠，这小草同志怎么跑这么远。”
“他是担心咱们的安全，万一有危险，好让咱们有足够的时间逃脱。”林泽说着，仔细去看走道上黑压压的人。
手电光很亮，在阴森、黑暗的地下空间中，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刺向了诡异的人群。
那些人似乎不为所动，任凭手电光照射扫来扫去，没任何反应。
一秒、两秒，甚至半分钟过去了，那些人还是没动。
林泽心里有了底，他告诉杨隽凯，那些东西十有八九是殉葬俑，至少，不会是活物。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杨隽凯吃惊地说：“我靠，小草同志还真是敢玩命的主，他居然朝那些人走过去了。”
林泽吃了一惊，忙掉头去看，果真看到马德草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那些人的跟前，还用手摸了其中一个。
正如林泽所说，他太了解马德草，尽管对方胆魄过人，但从不鲁莽行事；现在，对方既然敢走到那些人面前去，一定是知道不会有危险。
这时，手电光照过来，同时，马德草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没危险，这些是泥塑，不是活人。你们过来吧。”
两人立刻定下心来，快步走过去。
等到了泥塑的跟前观察了一下，林泽心中产生了异样的感觉，他让杨隽凯去通知龙老大他们过来，自己开始仔细检查那些泥塑。
片刻之后，杨隽凯领着龙老大他们来了，林泽汇报过情况，并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他说，随着历史的发展，一些愚昧、血腥的陪葬方式渐渐被淘汰，比如，活人祭被殉葬俑替代，闻名中外产自秦代的西安兵马俑，便是最好的例子。
古遗迹里出现殉葬俑并不稀奇，但这里出现如此之多的泥塑，他认为不寻常。
众所周知，泥塑不易保存，所以，自古以来极少有用泥塑来当陪葬品的；但是，这里不仅有，还这么多，而且，保存得很好，他觉得无法理解。
对此，杨隽凯进行了天马行空般的猜测：“会不会是这里的墓主人生前有做泥塑的嗜好，死后家人为了能丰富它在另外一个世界里的业余生活，就搞了一堆泥塑在这里。”
“呵呵。”林泽摇头苦笑，“如果只是几个或几十个，这种说法有可能成立；但是，你看看，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一片，不说上千也有好几百，而且，造型和比例都跟真人一样，要说只是为了丰富业余生活，那未免太隆重了。再说了，这地方不是古墓，而是制砖的场地，就算这些东西真是用来陪葬的，也不该摆在这里，而应该运去墓穴中。”
围绕泥塑众人讨论了一番，也没讨论出什么名堂来。
龙老大说不讨论了，不管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跟他们关系不大；眼下要紧的是，得赶紧找到别的出路，假如天黑前还出不去，等入夜后地气上升，洞内湿度增大，大家都会吃不消的。说完，他让林泽说个去向。
林泽取出罗盘进行仔细的推算，说东北方可能有另外一个出口。
他解释，按后天八卦来推算，山洞有两个出口，分别在坤位和艮位上；为什么是这两个卦位呢，是根据这里土多石少的结构特征；土多，整体的根属性自然就是土，而坤代表地，艮代表山，两者的五行属性也为土，与这里的根属性完全吻合。
另外，坤在方位上对应西南，艮为东北，他们进来的地方就在山洞的西南方，也就是坤位；据此，作为同是土属性的艮位，存在出口的几率大大增加。
“行，那咱们就去东北方。”龙老大说。
在行进的过程中，他们检查了几座土砖房，发现里面灰尘的厚度都快赶得上毛毯了；一些器物也风化得很厉害，有些金属已锈蚀成了渣；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从器物的造型和纹饰上看出是明代中期的产物。
据此，林泽推测，这个砖场应该建于明代正统至万历年间，至于有什么作用他还是想不出来。
据他所知，正统至万历年间是明朝的鼎盛时期，那时候的百姓“家给人足，道不拾遗，夜不闭户”，一派繁华太平的景象。
所谓盛世收藏乱世藏金，就拿宜兴紫砂来说吧，起源于明正德年间，受到广泛关注和文人墨客的追捧，就在明朝中期。
世道太平就没有战争，没有战争就不用修建大规模的工事，而眼下这个砖场规模之大令人咂舌。他想不通，为何在堪称盛世的大明朝，有人要在这里建这样一个砖场呢。
“哎，小林。”龙老大问，“同是出自明代，你们要找的明代墓，会不会就在这里的某个地方。”
“有可能，但概率很低。”
“哦？为何这样说？”
“我们要找的东西在明朝初年建成的墓葬里，而这个地方到了明朝中期才建成，时间对不上。”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在明代，江浙一带的山区因地理条件优越的缘故，成为了风水先生为权贵选墓址的首选，于是，一些贵人死后就埋在这里，而后，世人纷纷效仿，逐渐形成风气。”
林泽已经听明白龙老大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杨隽凯愣是没听懂：“龙老大，能不能说得简单一点。您说的倒是标准的普通话，吐字也清晰，但很深奥，我硬是没听明白。”
“哈哈，我来解释给你听吧。”林泽笑道，“龙老大的意思是，这个砖场的主人在听说早年有很多权贵埋在这里，就认为这里是风水宝地，于是，在这地方建了砖场，为建造墓穴提供所需。”
杨隽凯仍觉得云里雾里的，说，还是没听明白。
一旁的马德草倒是听明白了，他借机揶揄：“我自认为够笨的，没想到你和我一样。我都听明白了，你怎么没听明白呢。龙老大的意思是，砖场的主人听说早年很多贵人埋在这里，早年，懂吗？说不定就包括咱们要找的墓主人。懂了吗。”
这下杨隽凯是真听懂了，他挠了挠头对马德草说：“还别说，我比你还笨。看来，以后得向你多学着点。”
马德草装出欣慰的样子，点了点头：“嗯，孺子可教也。”
大家哄笑起来，杨隽凯笑着捶了马德草一下：“哟，你还当真了。”
众人继续前行，走了大概有十分钟，到了土房区的边缘，泥塑的队列也到头了。
先前，林泽在检查过几尊泥塑后，就没留意其他的，想着这些东西是批量生产的，总归是千篇一律没多大区别。
现在，一路走来，无意间又看了一部分，发现这些泥塑看上去都很逼真，而且，男女老少各个年龄的都有，表情虽然都很肃穆，但姿态各异，有些甚至还坐在地上。
他越发觉得不解，心说，这到底派什么用场的呀。
其他人的想法跟他差不多，但都没吱声，因为，大家都知道，在他们这些人里，没人能够解惑。
杨隽凯是个健谈的人，换句话说是个话痨，在初接触林泽的时候，他考虑到要给对方留个好印象，所以，一直控制着想说话的欲望。
现在，尽管才短短的两天不到的时间，但他自认为与林泽已经混熟，于是乎，他爱话痨的特征开始肆无忌惮的表现出来。
离开土房区域后，他实在憋不住了，说出了又让林泽摇头不已的话来，同时，他对林泽的称呼有了不小的改变。
“我说小林子，你说，这些泥塑会不会是摆在这里供人参观的，就像美术馆里的雕塑一样。”
“打住。”林泽瞪了他一眼，“喊林公子，或者林哥，甚至小泽也行，但千万不要喊小林子，听着就感觉像是在喊太监。”
“哈哈，行，行。不喊小林子。”杨隽凯哈哈笑着答应。
“唉，要我怎么说你。”林泽摇头叹气，“这里在百多米的地下，谁会吃饱了没事，冒着被大蛇吃掉的危险来欣赏这些泥塑。你呀，以后说话真得动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