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枢暗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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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涛没有纠结为什么萧宸要将裁决所的战士称之为‘破铜烂铁’伴随着整个枫华的动静越来越大，战火逐渐从外围蔓延至内线的各个地方，反叛军再也无法保持先前的镇定，全面失控的代价就是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没有理会混乱的不受控制，萧宸和王涛缓步走进了之前反叛军的指挥部，途径之地尽是逃乱的废墟，四处遍地的遗留物混杂在一起，有衣物，有食物，也有着脏兮兮的玩具以及破损的相框。 也不知是谁的回忆，谁最重要的想念……反叛军的撤离，让整个枫华内围彻底的沦陷，之前控制的数万学生，如今纷纷化为死神，无情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的脆弱生命，化为腕表上冰冷冷的功勋数字。 战火爆发， 战线逐步的拉长，渐渐的反叛军的镇压，反击的力量越来越乏力，人数的劣势，武器装备的落后，在一次又一次的巷战接触下，完全沦为了下风， 轰！！ 某处损坏即将坍塌的高楼下方，希流带领的精锐小队又一次解决掉三个学院派系的人后，来不及松口气，就被下达了不远处新的动乱场地……这是一场完全没有尽头的战争，想仅仅凭借千于人打赢数万人，这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些初生的牛犊们已经逐渐在战火的洗礼下蜕变，战斗力越来越强，将一直以来受到的训练，理念在实战下付诸行动，完全的化为自己的东西。 “第五批，我们的压力越来越大了”一位战士精疲力尽的说着。 希流沉默，望着躺在废墟中无辜的平民，以及一件灰尘慢慢的布娃娃，双眼中的愤怒越加的不受控制。 “我……没杀……”小队正前方还在苦苦挣扎的某位院校少女胆怯的在地面爬动“我……不想死……我就想要点功……我……” 砰！！ 脆耳的枪响，让周围的叛军小队心底一沉，虽说情况彻底的失控，但不少人还是在心底深处保有一丝的善意，毕竟这些人也不是战士，不过是一些涉世未深，被利用的棋子……真要杀之前就杀，怎么会留在现在。 此时举枪的希流，平静的令人害怕，做完之后，转身对着小队冷然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 这是战争！ 我不希望再有平民因为我们的犹豫丧命！” “是！” “是……！” 做完的这一切希流，登上队伍的越野军用，无言间朝着下一个目标前进……其实失控的枫华已经没救了，数万人没有规矩的烧杀行径，只会让人性越加的淡薄。 “这一战，我们输了”希流心底默然的想着“我们杀戮这些学院的人和他们杀戮平民，又有什么区别。 这一战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圣战？呵……开枪如果连意义都没有，打响的战斗就不过是场玩笑。 打输，是愚蠢的代价，打赢，被世人唾弃……我到底在坚持什么”越野途径之地，惨状越发的令人绝望，死亡，废墟处处可见，整个枫华退无可退，除了任人宰割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一刻的希流脑海又一次的回想起了萧宸的警告，不禁有些动摇的莫名期盼着“你说的是没错。 我们叛军隐没在枫华，就是对这里平民最大的威胁……如今他们的死，我们难辞其咎，延续信仰？ 谁又会对害死自己的人感恩戴德呢，是啊，我们的坚持真的是个笑话，你不是说要帮我？现在出来啊。 你出来啊！” 希流努力保持镇定时候，心底在狂啸着，不知为何，越是感觉绝望无力的时候，萧宸说的话就越是在脑海盘旋，久久无法停歇。 ……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放弃指挥点？”王涛走在空无一人，且杂乱无章，乱糟糟的指挥部疑惑道。 “枫华的失控，他们不想处理，又必须处理，这些学院派系的人为了功勋肯定会失去理智的大开杀戒。 而这些人，又在之前被叛军控制在一起，所以说，这场动乱不管是外力的因素导致还是内部的决策问题，都会将矛头导向一处，将一切痛苦，恐惧的根源归咎于叛军”萧宸走上台阶后简单看了下军力部署图随意的说道“叛军存在的根本就是生活不易的平民，彻底的失去民心之后。 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就没有了，如果是你，你还会帮他们隐蔽指挥部？” 王涛恍然一笑“怎么可能，不弄死他们就好了，还帮，脑袋缺根弦才这么做” “嗯，就是这样，所以说，经过我们的推动，这场战斗，对叛军来说已经输了”萧宸继续说道“叛军失去秘密的指挥部，在没有理智的平民面前，余下的就是无穷无尽的泄愤，同时又不能对平民出手，当然要撤退，留在这，只会让矛盾加剧，更加的不受控制，收拾学院派系的人已经够麻烦了，再加上平民的反扑，那还打什么” 王涛点了点头，随后在一阵废弃的破烂中扒拉半天后，叫道“找到了，我还以为需要废点手脚才能到这呢，没想到，这么轻松，都被你算的透透的”说完，就从废墟中拖出一个特殊的仪器，不同于周遭老旧淘汰的科技产品，这个设备明显更新更先进，而且……这玩意在外界都不一定能实现普及的。 模拟战链接端口！ 数据网络的普及需要大量的基建设备，模拟战世界的构建也是如此，不仅局限于院校，也在神圣帝国的各个区域有着海量的链接端口，枫华镇自然也不例外……为了让战斗水平跟上时代的进展，反叛军也不可避免的需要在模拟战的世界中占据一席之地，当然是以正式的身份ID进驻。 所以镇区，必然存在一个控制链接全镇的终端，要想不被帝国天枢知道叛军的计划想法，唯有将终端控制在自己手中，这样才能最便携的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以及整个镇区的人员流动情况，当然，这是理想的状态。 正常情况，这种端口是必须掌握在天枢系的人员手中，而且需要秘钥才能进行查证，权限不够的人，根本触及不到其中的核心秘密，而且，这玩意虽说不是天枢的本体，但也有着天枢的一些能力，想要依靠蛮力破解，那就是痴人说梦。 “随口问一句，你这又是怎么猜到的，为什么之前在天问，你就断定，这玩意在叛军的手中呢”王涛单手拖动着，看似就不轻的终端设备，笑着问道“还别说，这东西，连我都是第一次见” 萧宸奇怪的看过去，解释道“你会将一个移动监控安心的放在对手的怀抱里么？” “额……”王涛挠了挠头。 “如果仅仅是一小撮叛军，那么曼陀罗的计划就会显得大题小做，既然她选择在枫华发动计划，那就意味着，这里的反叛军绝对不是小小的组织，而是有规模，有组织的大型驻地，这才符合整体计划的合理性。 如果说没有我们的介入，枫华也会在大概一年之后发动规模不小的动乱……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只有我知道”萧宸分析着“按照这样的推测，枫华镇完全有必然理解为被反叛军全面掌控。 有了如此的能力，他们又怎么会不打这东西的主意呢，反正也破解不了，放哪都是放，所以被叛军拿到手并不意外” “啧啧……”王涛茫然少许后，厚着脸皮道“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兄弟，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呢，不知不觉都跟上我的脚步了啊” “……”萧宸稍稍一愣，聪明？这就聪明了？愣神少许后，为了不打击人，比较委婉的接着说道：“还有一点！” “什么？还有啊”王涛尴尬道。 萧宸托腮，思维缜密的接着道“之前我说过模拟战是天枢控制神圣帝国必不可少的一步，这个网络蔓延之广泛远超想象，东郡十八区，类似枫华的镇数以百计，被叛军控制的恐怕也有不少。 你觉得，为什么天枢对此选择熟视无睹呢？” “……”王涛故作沉思，暗想：MD，这问题超纲了啊 “也许，天枢的目的就是监视！”萧宸冷静的说道“以前我就在想，为什么至暗之日的出现后，人类的溃败几乎是瞬间，连一点抗衡的能力都没有……如果说，在此之前，天枢就已经将具有威胁，隐患的势力都瓦解了呢？ 神圣帝国军权丧失，叛军失去主力……它是怎么做到的呢？”说到这，眼光渐冷的望着这台模拟战终端设备，沉声道“或许，就是这个东西……如果说，登入模拟战，不止会被记录数据，还会被系统自动追踪ID，再从ID固定到个人…不对，还是有漏洞，我到底是遗漏了什么？ 如果天枢真的能做到，那为什么不再至暗之日到来之前就逐步剔除呢，非要临近关键时刻才出手，这不合理。 除非……” 王涛闻言后背脊猛地一凉，神态顿时僵硬起来，虽说这些还都是推测，但就算推测，也足够能吓死个人了。 要是萧宸的推测成立，那岂不是意味着……只要被监视的人，躲在哪都没用？“老弟，这次我真的希望你错了啊，要真的是这样，那大家还玩个屁啊”王涛苦着脸心底吐槽着。 这时，柒玥出现，在王涛看不见的时候，凑到萧宸的耳边轻轻说道“你的方向错了哦，追踪ID不难，难的是如何让ID跟着它的想法走。 叛军的位置是移动的，他们的身份也是不确定的，一个化整为零的组织，想要彻底根除太困难了。 我想天枢也是如此，我做不到的，它也做不到” 对！ 就是这个！ 萧宸猛地站起来，突然的动静吓了王涛一跳，猛地一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模拟战的作用，追踪是幌子，也是故意透露给叛军的假情报，为的就是让这些终端一个个的落入到叛军的手中。 天枢就是想让反叛军知道，这个盒子，不止有着随时致你们于死地的能力，同时给出一个有着能反制天枢的错觉。 让叛军，既不敢丢掉，也不敢毁掉，只能时时刻刻的放在最安全的位置保护，竭尽全力的进行破解行动。” “什么意思？！”饶是王涛也听出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答案就是……”萧宸走上前，轻笑道“叛军的本身也许不是我们知道的反叛军，追踪不是目的。 天枢的目的是为了掌控叛军，让他们的每一步动作都按照一个精心策划的计划一步步按部就班的走。 提线木偶！” “木偶？不应该啊，反叛军不会那么轻易的听从天枢的安排吧，就算是隐晦的暗示，也做不到次次都那么准确吧”王涛凝重的提出着疑问。 “你说的不错，理论上不可能做到”萧宸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过，你忽略掉了一个重要的因素。 如果说某些反叛军的高层，掌控这些盒子的一些人，本就就是天枢的人呢！” “他们有奸细，还不止一个！”王涛心底一沉，如果是这样，那反叛军的存在，其本身恐怕就是个悲剧了。 萧宸想着，难怪至暗之日到来之前，利威尔的反叛军一直举步维艰，处处受限，跟之至暗之日后的多种行为大相庭径。 反叛军某种意义上，就是天枢一直以来隐藏的棋子！ “柒玥，你真的帮了大忙了”萧宸笑了笑的感激着。 王涛狐疑一愣“什么七月？现在还是五月天啊？” 萧宸没有解释什么，而是挽起袖口，将许久未曾使用的‘源代码’释放，当看清了某些迷雾后，有些犹豫，也就不再存在了，既然这些盒子是暗手，那么就意味着，盒子的本身和模拟战的整体是有一定闭环的，也就是说，天枢不会直接进行管辖！ “你干嘛？”王涛问道。 “手有点痒，想玩一场模拟战”萧宸笑道。 “什么……？”王涛满脑袋黑线道“你还真得的是够淡定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虐虐菜。 玩呢？” 萧宸神秘一笑道“保护我一下？” “保护你个锤子”王涛气鼓鼓的坐到一旁转头，说归说，该保护还是要保护的。 源码 渗透， 篡改！ “柒玥，吃饭啦” “好呀” …… 呲呲……！ 某位穿着天问校服的人浑身泛着黑烟，整个人重度的烧伤，慢慢的倒在废墟的台阶上，两眼惊疑，仿佛有着什么到死都不敢相信事情发生在眼前。 “一百五十七” “不要……不要……楚姐，我什么都没做啊，啊……！！” “一百五十八” 此时楚琳手持利刃，浑身是血的站在一处被火燃烧的废墟前，漠视的望着地上躺着的数具尸体，这些人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身着天问服饰。 滴滴滴……没有一会儿，楚琳的腕表上又一次显示着来自于同院校间的集合求救信号，稍稍的惊喜一笑。 “别怕，等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