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春风含笑看秀峰(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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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罗汉闻言,怒道:“你若是不一刀痛痛快快地杀了我,我便是死去,也要化作厉鬼回来寻你报仇的。”中量罗汉与少量罗汉附和道:“不错,不错。”忽又若有所悟,道:“你莫要以为 自己是道士,便可通过什么念咒画符来驱赶我等。”声音陡然低沉,又道:“你若是现下放了我们,老帐新仇便算是一笔勾销,谁也不得追究,你看怎样?”道士摇头道:“我这人最不欢喜 与人讨价还价的,就是此刻一刀一个,将你们杀死,你们又能安然长眠,不找我报仇么?” 大量罗汉呸道:“臭牛鼻子,你想得甚美呀!” 道士笑道:“你看看吧,若是给了你们痛快,你们也是要化作厉鬼回来寻我,既然如此,我自然不能给你们什么快刀斩乱麻的美事。”忽然脸色一沉,道:“好,便先从你这大量罗汉动手, 极尽凶残暴戾之事,偏叫你认真品尝我的无比恶毒之刑罚手段,显显我的本领才是。”遂从拂尘上拔下一根银丝,折迭几段,缓缓插入大量罗汉的鼻孔,神情促狭,揶揄道:“你先前打得那 几个喷嚏算得了什么?不过是斜风细雨罢了,此番我让你尝尝暴风骤雨、狂涛骇浪的无穷滋味。”一边说话,一边将手指轻轻地左右旋转,或上或下,贴壁松合,若几只小虫在其中攀爬撩拨 ,奇痒难耐。 大量罗汉强加忍耐,骂道:“狗贼,爷爷不怕痛,不怕苦,就怕这痒痒,你,你--”不及说完,啊啾就是一个偌大的喷嚏,连那鼻涕泡也冲了出来。道士唉呀躲避,厌恶道:“无量天尊, 怎会如此的邋遢?” 大量罗汉眼睛一亮,哈哈笑道:“这就是你那恶毒无比的刑罚么?虽然厉害,却又有极大的破绽。好,好,你尽管施将这般手段,我也不甘示弱,要将鼻涕泡喷溅得你一身都是。嘿嘿!爷爷 过瘾了,你也脏了道袍,岂非两全其美?” 中量罗汉大声道:“不错,他的鼻涕最是天下脏兮兮、粘乎乎之物,万难洗净的。” 道士嘻嘻一笑,却不言语,左顾右看,从地上拾起一根长长的细枝条,将银丝绑在上面,便若擎着一根钓鱼杆一般,远远垂钓。那银丝不偏不倚,复滑入大量罗汉的鼻腔,如此一来,只见上 面的细枝条微微颤抖不已,下面那大量罗汉则是喷嚏不止。听道士笑道:“哪里还有破绽?” 中量罗汉与少量罗汉不禁骇然,齐声骂道:“牛鼻子,你实在是大大的狡猾,但这般机巧,也是让我们佩服的。”不多时,大量罗汉已然坚持不能,大声道:“臭道士,快…快起钩,大爷我 投降了,投…投降了。” 道士哈哈一笑,夸赞道:“好,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算得佛爷,倒也称得俊杰。”大量和尚被他整治,再也不敢言语,但口唇扁撇,若是低声嘟嘟哝哝,仔细听闻,无非是些抱怨咒骂 之语,颇为低微而已。他听道人如此说话,不觉一愕,反倒安静了下来,哼道:“牛鼻子,算你有些眼光。” 道士哈哈大笑,颇为得意,提着银丝树枝走到余下二人中间,嘻嘻打量。这般位置甚好,往左一探,银丝可入少量罗汉鼻腔,若是转右,那中量罗汉难逃“大劫”。两人心惊肉跳,俱是叫苦 不迭,听得道士问道:“这大量罗汉既然投降了,我也不再与之为难,却不知中量与小量罗汉怎样打算?若也要贫道垂钓,我这边就要下钩了。”中量罗汉急忙说道:“莫要下钩,莫要下钩 ,我们虽然不怕你那无比歹毒、凶险万分之手段,但向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大量罗汉都投降了,我们再是无奈,也只好顺他心意,一并投降你了。”少量罗汉大声道:“这粥本是香的 ,却跌入了一粒老鼠屎,变得臭了。就是再要捞上来,粥依旧还是臭的。又何必费尽心力,再让它变香呢?”大量罗汉闻言,勃然大怒,他颈脖子不能转动,便朝天骂道:“谁是老鼠屎?他 奶奶的,你休要胡说八道。你们若是有本领抵逆这银丝入鼻的千万奇痒,大可逞将一番英雄气概呀?何必托我为借口,自摆台阶?”罗琴噗哧一笑,低声道:“他们也是动弹不得,逃跑不能 ,唯一保全颜面的无奈法子,就是倚靠羞辱他们的老大了。” 却听得道人咳嗽一声,道:“如此说来,你们都投降了?” 三罗汉叹道:“都投降了。” 道人抚须,点点头,说道:“也罢,我不与你们这三位俊杰非难了。”拂尘一掸,又道:“我偏偏好事,这就要上山去寻那念雷方丈的晦气,折一折少林寺响当当的名头。你们说说看,究竟 是我的武功厉害,还是那念雷大师更胜一筹?” 三罗汉闻言,不觉瞠目结舌,心想:“这便是极大的妄人了,想那少林寺方丈念雷大师的武功之高,可谓登峰造极、深不可测,莫说旁人,便是大名鼎鼎的红日魔教教主亲自与之匹敌,尚要 畏惧三分,能避之则避之,不与少林争锋夺锐。你一介牛鼻子,又怎会是他老人家的对手?是了,你若是真的觅其挑战,到头来落败一个灰头土脸的结局,那才是极好的美事矣。”心念如是 ,口中却咶噪道:“自然是你这牛鼻子厉害一些。” 道士摇头道:“你们故意拍我马屁,其实不安好心也。” 中量罗汉大声道:“我们被你点倒,又受那比得‘分筋错骨扬灰手’厉害十倍的残恶刑罚折磨,心中定然是恨你入骨,但迫于淫威,不敢辱骂,又怎会怕你马屁?” 大量罗汉附和道:“不错,我们只能骂你,偏偏不敢。你要我们赞你,也是万万不得。”蓦然一念,咦道:“怪哉,受了如此重刑的本就是我一人,你与三弟何曾吃了苦头?” 中量罗汉支吾半日,道:“你我兄弟情深,彼此心灵相通,他挠你痒痒,便是挠我两人的痒痒,你是痒在鼻中,我们却是痒在了心里。” 大量罗汉哭笑不得,叹道:“好,好,我大量大度,所受肉体之苦,便是替你们也承受了一份。”那道人将三罗汉扶正了身子,倚靠树桩成打坐之状,却不解开穴道,双掌一拍,抖去灰尘, 笑道:“我这就上得山去,你们在此好好安歇吧,待时辰过去,穴道自然解开了。”拂袖而去,渐渐化作一个黑点。三罗汉初时缄默不语,看道士无踪无迹,方才长吐一气,你一言,我一语 的叫骂了起来,什么“臭道士不知好歹,定然没有好报”、“你那三脚猫的武功,只配给我们捶打按摩”、“念雷方丈一个指头,就能把他戳到”云云,极尽口舌之能。陈天识心中窃笑,待 要过去替他们解穴,又被罗琴轻轻按住,道:“有熟人来了。” 陈天识愕然,细细倾听,远处果真若有些许动静,于是把头往前面探去,便见得一片黄绿相间的树林之中,摇曳吆喝,稀稀落落地走出了一彪人马。前面五人,面貌不一,渐渐走得近了,正 是昔日在大都甘家镖院遇见过一面的嵩山五子,各执长剑,袍袖飘诀。後面跟着一辆囚车。车上樊笼,半蹲半立着一个大汉,蓬头垢面,胡须苍髯。车旁尚有许多提刀拿枪的武林人氏,纷纷 攘攘,不断左右环顾。罗琴咦道:“唉呀,那车内的囚犯,莫非是‘撼山岳’袁子通麽?他,他如何落到了嵩山五子的手中?”陈天识颇为惊讶,摇头不语。 嵩山五子在前,看见了坐在树旁的三罗汉,俱是惊讶。 “白龙手”车大鹏长剑反握,抱拳道:“前面三位大师可是少林寺的和尚,看起来面生得很呀?” 中量罗汉摇头道:“我们即是少林寺的和尚,又不是少林寺的和尚,你们是谁,我们也是感觉陌生得紧呀。” 少量和尚叹道:“你看他们的架式,定然是要上得少林寺挑衅的,可惜你我皆中了臭道士的桎梏,不能动弹,否则必要阻拦。” “红龙手”钱四多奇道:“莫非是少林寺预料有难,便派下你们三个和尚在此前哨观望,却不敌对方武功,被人封住了穴道麽?” 大量罗汉满脸臊红,大声道:“哪里是不敌,只不过不甚小心,却中了牛鼻子的暗算。” “黑龙手”曾二平颇为惊讶,啧啧道:“怪哉,怪哉,他们有几个道士?” 大量罗汉哼道:“还有几个道士?不过是一个道士罢了。” “黄龙手”言老三叫道:“他一人便能偷袭你们三人?这份本领,那也是厉害得紧呀。” “灰龙手”万五田低声道:“说道士厉害,莫若说这三个和尚笨蛋。”大量罗汉大怒,骂道:“你们是谁,怎敢如此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