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纷纷攘攘又一踪(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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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丑道:“他们可劫杀金人了?”四丑道:“我看另外一个大红袍子的汉子,将背上第二只麻袋解下,脱开绳索,到处许许多多的瓶瓶罐罐。说来这些罐子倒也奇怪,别人家皆是用那彩釉雕 花、光滑圆鎏之物,这些罐子不同,要么方方正正,要么扁扁平平。我心中纳闷,以为买下这些破烂物什的,必定是不谙家事的慵懒汉子,受了婆娘差遣,跑到外面购物,却被奸商诡贩一顿 胡乱吹嘘,稀里糊涂地就上当受骗。却听得这位红袍汉子笑道:‘这些*皆是江南小霹雳堂的宝贝,埋在路上,稍稍踩踏,便能爆炸亡魂。待金狗过来,一足踩上,便是不能害他性命,也能致 他骨肉重伤,就是不能重伤,也可让其瞬间魂飞魄散,惊骇之下,动弹不得。你我届时动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一刀一个,可谓轻松之极。’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瓶瓶罐罐,虽然看 似其貌不扬,但却是小霹雳堂进行研制的*器皿,千万不容小觑轻视。” 五丑搔搔头皮,奇道:“为何叫做小霹雳堂,难不成就没有大霹雳堂麽?” 大丑笑道:“大霹雳堂自然是有的,不过所有成品,皆被宋朝军营垄断*,不容外泻流传。江湖人物无奈,只好在小霹雳堂购买*暗器,却也价格奇贵,是那不折不扣的黑心买卖。” 四丑道:“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听见马蹄声响,远远听见有吆喝之声,如此动静,正是那金人张扬而来。” 无飙道人叹道:“张扬怎样?还不是前途叵测,眼看就死?” 三丑眼睛一翻,冷笑道:“不张扬怎样?早有埋伏等待,还不是一样前途叵测,眼看就死?” 无飙道人神情一变,忍耐不发。大丑叹道:“老三说话何其刻薄?偏偏与人计较真情道理,休忘了你我兄弟皆是宽厚之人。” 陈天识拍掌笑道:“不错,不错,你们皆是那宽厚仁待之人,便与我是百年难得一遇之奇才一般,俱是可喜可贺、可感可叹也。” 大丑脸色遽变,阴沉沉瞥他一眼,哼道:“正是如此。” 四丑道:“我想那金人的官员若是聪明,在这荒郊野外之地,自己又是肩负藏宝秘密之人,就该策马飞驰,早早赶回大都才是。马蹄匆忙,绝尘飞扬,速度是何等的迅捷,只怕就是踩上了*, 不待它们爆炸,人马已相去甚远,定然难以伤及。” 陈天识摇头道:“非也,非也。” 二丑怒道:“如何又是非也?难不成老四哪里说错了么?” 陈天识知他对自己恚怒不息,也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地道:“并非说错,而是说得不甚全面。你想,那马匹跑得再快,终究也是有限得紧,第一匹踩上了*,它逃走了,那其后的诸匹鞍马正迎 头赶上,岂非撞上正着?”泰山派与崆峒女派诸人连呼有理。 二丑不服,道:“倘若是千里马,那也是能够逃得的。” 陈天识哈哈大笑,道:“我若是再说’非也,非也’,只怕这位老二兄台又要恼怒了。只是你方才言语大谬,我实在按捺不得,还是要说‘非也,非也’。” 二丑就要发作,听得三丑喟然一叹,道:“老二,世上千里马本就不多,能够被人骑乘固缰者,那就更少了。区区的朝廷小吏,一众下等随从,哪里能够骑乘什么千里宝驹?莫怪要说你谈话 大谬了。”二丑瞠目结舌,狠狠瞪视陈天识一眼,目光之中,杀意盎然,倒也不甚遮掩。 陈天识暗道:“这番我是把他们得罪透彻了,想必日后定然要寻我报仇。” 四丑咳嗽一声,又道:“孰料他们走得离那埋伏之地不过十余丈开外,不知为何,尽皆下马步行。唉!这就是果真寻死,救无可救了,想必也是天意。待他们踩上*,那一帮魔教教众再呼啸杀 出,不过片刻,遍地死尸,却是一具活口也没有留下。不对,不对,还有一人就活着,便是身着锦缎袍服的那位官老爷,吓得趴在马尸之上,浑身漱漱发抖,又是可怜,又是可笑。我躲在树 后看得真切,那‘双戟银钩’徐荣毅猛然窜出,一把揪住官老爷的前胸襟口,大声道:‘我只问你一遍,那藏宝地图在哪里?’官老爷颤声道:‘什,什么藏宝地图?下官实不知晓。’徐荣 毅大怒,骂道:‘好,你不说也罢了,我将你杀死,再从你身上慢慢搜索不迟。’旁边的红衣汉子从袖中取出一枝判官笔来,道:‘大哥且莫动手,我用这宝贝在他身上先戳上十个八个窟窿 ,放光他的血,看他究竟说与不说?’二人一左一右的恫吓,再天上其余诸人咶噪呼喝,也要动手,说什么‘斩下他的胳膊’、‘挂下他的皮肉也好’、‘干脆一斧头劈死他’云云,早将那 官老爷惊得魂飞魄散,尿死了裤子,忙不迭磕头求饶,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卷,展开来看,听得徐荣毅点头道:‘不错,就是这幅地图了。’官老爷喜道:‘诸位大侠得来宝图,恭喜从此富 贵无边,锦衣玉食、妻妾成全,小老儿便先行告辞了。’红衣大汉呸道:‘你想得倒甚是美妙,我们说了要饶你性命么?’官老爷惊道:‘我,我是好人。’红衣大汉道:‘我们圣教替天心 道、诛奸除佞,其原则就是决不冤枉一个好人,却也断然不可轻易放过一个坏人。’官老爷神情稍有缓和,忙道:‘那就好,那就好。’言罢,看得红衣大汉判官笔一抖,听他道:‘偏偏你 就是坏人,我怎能饶你?’那官老爷若闻晴天霹雳,顿时哭唤冤枉。便见后面有一个拎斧头的汉子递上一本书册,被徐荣毅接过,大声道:‘皇统七年六月十八日,你于上京乔老汉处抢夺了 一只汉朝花瓶,不仅不予人家一文钱财,还将乔老汉殴打一顿,三月后不治而亡;皇统九年十二月,完颜亮杀熙宗自立,令你斩杀太祖一脉余党,你却戮杀良民百姓,冒充功劳;贞元元年, 你随完颜亮迁都燕京,夺三条胡同土地,指使手下恶徒,打死打伤十余人,余者罪孽,笔笔难尽,还不该死?’他每念出一桩,官老爷的脸色便苍白一分,最后毫无血色,只是哀号求饶,又 道:‘我观各位大侠都是汉人,小人其实也是汉人,还望念在共同祖宗的份上,就绕过小的一条狗命吧?’他此言一出,更是激怒了背後执斧头的一位汉子,蓦然冲上前去,横眉竖目,一脚 踹在了他的身上,厉声骂道:‘这便是最为可气可恨的地方,你也是汉人,却改作金人的名字,在金国朝廷效命,到处为非作歹,草菅人命,伤害无辜,鱼肉百姓。今日不杀你,我便不姓潘 。’言罢,果然一斧头下去,听得那官老爷惨叫一声,顿时陨命亡魂。” 袁美奇道:“不知这红衣大汉与执斧大汉又是谁?” 刘姥姥哼道:“他二人也是魔教中人,穿红衣的,便是‘怒面判官’钟洛中,那拿斧头的,自称姓潘,想必就是震雷堂中的‘大力斧神’潘海王了。” 四丑又道:“我以为他们得了藏宝地图,就要去即刻寻宝,不料那徐荣毅又走回林中,不多时,便看他引着那一对男女走回。嘿嘿,那一对男女做完了夫妻之事,皆是衣裳整齐,衣冠素颜, 看似有些窘迫,却不再喘息盈盈,撩人心魄了。想必这一对尚未拜堂的夫妻知晓了‘双戟银钩’的厉害,虽然不再被绑缚,但不敢逃走,相互携手,若有几分畏惧,缓缓跟在后面。红衣大汉 道:‘大哥,这藏宝地图就这般给他们么?’后面几人笑道:‘哪里有这般便宜的好事?我们也该分上一份,后面买些好就好菜犒劳自己才是。’徐荣毅哈哈大笑,道:‘诸位兄弟言之有理 ,我们先起出其中的九成宝藏,七分交于总坛,弥补教中日常开销用度,剩下二成,自己就分了吧。’转身对那一对男女道:‘余下一成,尚有三万两白银,便给了你们吧?你们自己看着, 要么得了这许多的银两,到天涯海角舒适度日,或是各自回归去,哪里来,哪里去,还到本帮本派,秉明一切,乞求责罚。只是你们的什么师尊前辈,未必肯宽恕汝等。’那孟姓男子闻言, 略一思忖,叹道:‘颦妹,这位大哥说得极是,我们便去他处当一对夫妻吧。’方姓女子默然无语,垂眉顺目,便是应允了。钟洛中笑道:‘此图我们留着,明日便去取宝藏。事毕之后,会 将地图藏于某处,你们十日后去龋’他倒是谨慎,招手让孟姓男子过来,附耳如此如此,我却听不见了,又道:‘十日为期,若是早到了一日,我们便不客气。要是晚到了一日,说不得地 图就不见了。’二人唯唯诺诺,连声答应。想必那二十七万两的银子,竟然要九日才能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