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钟情终悔尚不能(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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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识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众人心中既喜又忧,喜的是《八脉心法》下落自此明确无误,定然是在石英或缪婳纵手中;忧的是这二人下落不明,茫茫江湖之间,若是刻意藏匿在某处深山杳洞 之中,终究难以留下痕迹,一时又上哪里寻找? 却听得二丑大声道:“我说得没有错罢?你们偏偏不信。”陈天识咦道:“我如何不信了?这不是还替你作证?” 二丑哼道:“我说得‘他们’,便是那些自恃聪明慧通,其实愚笨可笑之人,并不及你的。你要是硬将自己头上扣戴这顶帽子,我也无话可说。” 陈天识嘻嘻一笑,道:“不涉及我么?那就好,大妙,大妙。嘿嘿!我想此事也与我无干。”做势欲走,却被四丑拦祝便见他一手按压腰间大刀,一手扯拽自己的臂膀,道:“你这位武功 卓绝、可惜偏偏不得机遇造化、未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武学奇才,不可就此离去。” 陈天识听他如此说话,心中好笑,满脸作欢喜之状,却也好奇,问他:“我为何不能离去?” 四丑摇头晃脑,道:“你从树上跌了下来,想必也听得什么藏宝地图之事,是也不是?”陈天识料想瞒他不得,点头应承。四丑道:“你跌了下来,便是踏入了江湖纷争之地,这得图寻宝, 你也有份,怎可就此抽身离去?” 陈天识咳嗽一声,鼻息抽搐,支吾道:“这地图是不是在他们身上,尚不得知?地图真假,也难分辨。况且大家都是同道之人,若因此起了什么纠纷,说不得就要动刀动枪,大起干戈,伤了 和气不好,伤了性命更糟糕,我,我还是不参加了。”众人暗道:“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四丑不肯放手,哈哈大笑,道:“你说出了《八脉心法》的确实下落,可谓之功劳卓绝。你是如此大大的功臣,无论是谁得了宝藏,都要分出一份于你,权作酬劳才是。”大丑附和道:“老 四说得极有道理,不知泰山派与崆峒女侠意下如何,只是若被我五兄弟得了宝藏,那是无论如何,也要起出一份给你的。”此时绝口不提什么忠仆义奴,要替完颜乌蒙看护财宝云云。 刘姥姥脸色一变,方要说话,丁媛低声道:“大师姐--”贴耳附语。也不知她说得什么,便看刘姥姥神情缓和,不住地颔首微笑,旋即道:“不错,不错,这位武林奇才树立了大大之功劳 ,合该得此一份金银。”忽然正色肃容,往对面泰山派看去,道:“五丑建议,天经地义,我并无异议,却不知两位道长是怎样一个思忖的法子?” 无飙道人冷冷一笑,道:“你们都是好人,我泰山派再是不济,也有些小才微善,自然也是双手高举,极力赞同的。” 无嗔道人微微点头,笑而不答。五丑兄弟哈哈笑道:“如今大伙儿都是一般无二的心思了。既然如此,这位大功臣那是万万走不得了,余下者,便是”神情蓦然变得几分阴森,往孟中与方效 颦凝视,虽不说话,倒似杀意凛然:“你们再不交出地图,休怪我们下手绝情。”孟中二人禁不得退后几步,颤声道:“你,你凭什么说地图在我们手中,莫要故意为难,胡乱栽赃陷害?” 四丑不慌不忙,道:“方姑娘,你与孟道士在抢劫之前做了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的。若要详细叙说那日的经历,少不得要将那日来历一并吐露。你且思忖清楚,其时悔之无药,莫要咬牙切 齿,却说我口不择言,竟然败了你的名节。” “龙杖婆婆”刘姥姥冷冷一笑,大声道:“这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此时此刻,还有什么名节。你大胆说出来就是了。” 方效颦心惊肉跳,额头冷汗涔涔,才要出言喝阻,听得无飙道人道:“不错,你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就是了。我等皆是堂皇磊落之名门大派,有了善行功德,隐按不发,以显君子谦虚美德;倘 若干了什么坏行恶事,更要昭然天下,也免得诸人不解,以为我们遮掩护短。”无嗔道人脸色一变,欲言又止。陈天识看得真切,知悉泰山掌门无怨道人平淡恬静,宽厚待人,不喜打理派中 事务,于是大小权力,尽皆被他的两个师弟分而把握,各据部分,实为傀儡。无嗔道人与无飙道人俱是野心勃勃之人,容不下别人在自己头顶,又看不得旁人不听自己招唤,所谓一山不容二 虎,因此多年来明争暗斗不息。孟中是无嗔道人之嫡传弟子,此番逾越规矩,犯下男女奸情大罪,可谓是泰山耻辱,但论究根源,自然会推及无嗔道人教育不力、训徒偏颇之责,以后他在派 中的威信,未免大打折扣。无飙道人心中欢喜,如此嘲弄机会,怎肯轻易错过,亦可表示自己公正无私之意,在江湖之上,添得一些美誉。 陈天识暗暗叹息,忖道:“泰山派若是被这两人把持,终究难有出头之日。二人武功或能高强,剑法卓越,但品性卑劣,不算得一流人才,万万成就不了大器。”转念一想,自己心中不由好 笑:“我是什么东西,读了许多书,连个小小功名也未曾考得,又有什么资格品点他人?罪过,罪过也。” 四丑笑道:“好,好,既然两大门派皆有如此心思,我也只好如实道来,亦全来历根本。”孟中与方效颦面如土色,不敢抬头,不敢答话。 听四丑道:“那日我五兄弟在大都城内看中了一个青楼的粉头,长得倒也美貌,便有心与她结识。嘿嘿!我兄弟素来心齐,便是结交这等好朋友,那也是一并过去的,欢娱之时,也是不分前 后,莫用排队守序,俱是团结一心,共同快乐的。唉!你们都是名门正派,想必对此颇为不屑。” 陈天识与两派之人闻言,果如其言,纷纷蹙眉撇嘴,暗道:“这般五人同上,颠倒鸾凤,乱七八糟,可谓之禽兽之为也。”颇为鄙夷,终不开口呵斥。崆峒女派有个女弟子不解其意,见得一 旁师姊妹面色若有厌恶,更是好奇,低声问道:“他兄弟情深,共同欢娱,不是好事么?”竟然不更男女私事。有人慌忙拉扯她的衣袖,悄悄道:“你胡说什么?这等龌龊下贱之事,以后提 也休提。”那女弟子面有愕然。此人见她不曾开化,左右微顾,附耳低言。不多时,便看那女弟子啊呀一声,羞臊得满脸通红,便是脖子似乎也臊热冒汗,低头局促之极。 四丑道:“孰料事毕之后,门被撞开,冲进来一群带刀仗剑的净衣派丐帮中人。为首一个叫化头子,气焰嚣张,是唤做什么黄秋成的,嚷嚷不已,道我等好大的胆子,怎敢玩弄…”咳嗽一声 ,道:“怎敢与他的女人谈天论地,共议论乾坤琐事?那粉头不过就是一个娼妓,受了我们的银两,方才好合,此刻见了黄秋成的模样,却不羞愧,只是看他凶暴怒吼,心中不觉畏惧,于是 躲在我们身后。如此一来,更是激怒于他。两下便即可动起手来,一时打得不可开交。” 三丑笑道:“你说起此事,我也想起来了,那婆娘最是欢喜于我。”四丑瞥他一眼,多有不服,道:“你把一锭偌大的银元宝捧在手中,她如何会对你不好?”五丑笑道:“正是,那日粉头 对老三服侍最是体贴,与我等皆万分小心,独独任你自由驰骋,往来不拘。”众人心中有些尴尬,暗道:“这等龌龊之事,他们倒是欢喜无比,毫不噤口。”又有心思:“黄秋成也是丐帮中 有名的人物,不想他尽干下这般…唉!” 陈天识知晓黄秋成不是什么好人,倒也不曾诧异,只是尚有一事不解:“完颜乌蒙因为金庚孙入狱,他也是当中主谋之一,为何不被官府缉捕?还在大都耀武扬威,胡作非为?” 四丑道:“我们打得激烈,却吓坏了楼中的老鸨与其余女子,皆是哇哇乱叫,狂奔而出。我们且打且退,不对,不对,是他们且打且退,我们五兄弟追赶过去,一直斗到了街上,斗出了城门 ,来到了郊外。丐帮人多势众,其中有一个花脸麻子,用刀尖戳中了我的屁股,虽然不深不重,却也疼痛。我气恼之下,舍弃旁人,专一就要取他性命。那花脸麻子抵挡不得我的大刀,怪叫 一声,转身就逃,我在后面紧紧追赶,以为你得罪了大爷我,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捉住你这个兔崽子。二人一逃一追,渐渐跑出了老远。你还莫说,那花子的腿力极好,待回头观看, 我那几位兄弟还有丐帮众人,皆已踪迹全无,早被甩得远远的了。” 有人道:“想必那花子再是厉害,也被你追上了吧?” 四丑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他跑了二十来里,气力不济,扑通跌倒在地,我不等他爬去,冲上去就要一刀,了结了他的一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