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红颜从未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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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日风平浪静，张怀忠即便是素来沉稳的性子此刻也面露担忧之色。他看了看趴在书桌上看小人书的刘承业，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见张怀忠走到近前，刘承业合上书本。在那小人书上赫然另一部书，武策。武策据说是三千年前一位战神所书。战神名曰白无忌，一生战功赫赫为国立下泼天之功勋，晚年甚至为了皇帝丰功伟业，甘愿承担功高盖主的骂名被斩杀。 功过自有后人言，但是白无忌的武策却流传了下来，即便如今三国并立的这个时代，三国武将乃至君主也依然将其奉为作战之经典。三千来，无数经典战役甚至是阵法计谋很多都是出自武策一书。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典。 张怀忠小心翼翼的低声道：“殿下，您看这都两日了，老奴再三询问过传信之人说确认已经将信送到。您说永武王这会儿子还没动静，会不会是心中另有谋划？” 刘承业闻言却是苦笑了笑道：“我知道您担忧，我又何尝不是？法子虽说想出来了，但是这法子能不能起到作用谁都说不准。这世上的事七分人谋，三分靠的却是天意。即便再怎么着急，此刻我们能做的只有一个字，等！不到最后关头千万不能放弃！” 看着刘承业脸上那份隐忍刚毅之色，张怀忠不由的眉头舒展，感叹道：“到底是刘家的子孙，殿下与先皇却是有着几分相似之处啊，遥想当年先皇初登帝位也是左右为难。可是那几个不安分的大臣最终还是没能斗得过先皇！”说起此事张怀忠颇为感慨。 刘承业听了这话却是没有多少心绪起伏，他知道张怀忠想让他这个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父皇的皇子多了解自己的父亲，想在他心中种下亲情的种子。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思，对于那个几乎是存在传说中的父皇，他真的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虽说没有感情，但刘承业也知道自己身为人子，最起码的尊重还是有的。可能也是不想让张怀忠伤感，毕竟这个老太监这十多年来对自己还是很照顾，甚至是疼爱的。心中想着，刘承业口中道：“我之前在掖幽庭也听宫里的姨娘婶婶们说过，说先皇在位的前十年称得上是治世有方，大有中兴之气象，可是……”他的话没有说完，也不用说完。 张怀忠闻言却是咬牙切齿的道：“殿下啊！所以老奴才说坤德宫里的那个女人就是个祸害！若非是她先皇怎么会不理朝政？妖后误国，殿下今后一定要小心在意才是！” 看着气急败坏的张怀忠，刘承业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心中不知为何有了一股无名怒火，只听其突然打断了张怀忠，怒声道：“公共此言差矣！”话语中尽是冰冷之意。 张怀忠也不知为何，居然一个哆嗦，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他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威势，虽说那股威势稍纵即逝，但还是被其捕捉到了。 却听刘承业接着冷冷的道：“大盛偌大的帝国是皇帝做主的，帝国昌盛或是衰败看的也是皇帝的治国能力，看的是皇帝是否能守住自己的底线。我虽说年纪小，但这些道理我是明白一些的。我娘就常常教诲我说，一个人想要做一个好人还是做一个坏人，这一切取决于他自己！我也知道坤德宫里的那位是个不简单的女子，但是说到底她当初 也不过就是一个女子而已！”刘承业越说心中的那股无名怒火也就越发的旺盛。 张怀忠心中却是大为震惊，他将脑袋压得很低，两只耳朵却是支棱着仔细听刘承业那带着怒意的说辞。却听刘承业接着道：“她能有今日的权势，这一切都是拜先皇所赐！人常说皇帝是真龙是天子，即便那个女人是个妖女，若是皇帝用心正大心怀苍生天下，又岂能被一个女子所左右！公公啊，红颜虽美却从不能误国，误国的只能是皇帝自己！” 这最后一句话说的张怀忠身子一震，额头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刘承业的这番话虽说对先皇有大不敬之意，但听这话的人无论是谁都会如醍醐灌顶振聋发聩！他对刘承业三叩首，恭敬的道：“殿下说的乃是真理之言，老奴一介无根之人目光短浅，还望殿下赎罪。不瞒殿下，老奴此刻内心欣慰无比，您将来势必会成为一位有德之君啊！” 刘承业这才意识到张怀忠跪在了地上，连忙将其扶起，有些歉意的道：“公公莫要见怪，方才实在是有些话不吐不快，所以对您有所不敬，是我的不是，您多担待些。” 张怀忠闻言却连忙道：“殿下这样说可是折煞老奴了，老奴方才受教良多啊。您看 用不用老奴再派人打探一下永武王府的动静，这样殿下您也能安心一些。” “无需如此，我那位叔叔若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他与我之间是互相合作的关系！”刘承业思索片刻接着道：“若是我们表现的太过心急的话，反而会让他产生怀疑！” 直到第三日日落西三之时一个黑衣人突然窜进了宣西四所，让刘承业和张怀忠跟着他走。刘承业两人跟着这神秘人来到了大兴宫的西门永平门不远处的一个特地为宫人开设的偏门处，居然真的就走了出去，那门的外头是一驾装稻草的车，刘承业两人当即躲了进去。随后两人只能感觉到车子拐了好多弯，不知究竟要去何处。 却听张怀忠道：“这应该就是永武王的安排，但为了以防万一，若是有什么不测还请殿下速速离去，老奴会掩护殿下的！”他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皇位，是为了保住刘承业的性命。对其而言只要保住大盛正统血脉，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刘承业闻言却是苦笑了笑道：“您应该知道时至今日无论是我还是公公都没有退路了。在宫里我的小命是捏在高娇的手中，出了宫我的小命就捏在永武王的手中。无论宫里宫外不过都是一场赌局而已，我和公公您的处境都是一样的艰难。眼下就要看永武王是何种心思了，他是更在意我这个先帝的私生子还是刘承善。” 张怀忠闻言点了点头道：“殿下此举虽说风险极大，却是我们险中求胜的捷径。若是妖后与永武王僵持不下，最后的局面不好收拾。但若是他二人在群臣面前都选了殿下，一切都将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