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生死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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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艰难的选择摆在梁逵的面前，是走是留必须得快速决断。 如果要走，那就趁着追兵未至赶紧带着这些剩余部队离开，同时那就意味着梁逵把寨子里的这些家眷全部丢给官府，而官府对胆敢造反的百姓向来是斩草除根，梁逵这些人就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如果要留，那梁逵就必须收复被官兵占领的关卡，而且必须要快，否者追兵一到，梁逵所部必将陷入到被前后夹击的危险境地。 离开，那梁逵可以苟且逃生，但余生必将被自己的良心折磨。 留下，那就意味着拼死一搏，成功收复关卡便罢，一旦失败就意味着全军覆没。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问题的所在。 如此关键时刻，现场无人敢多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梁逵的身上，是走是留就等着梁逵一句话。 “山里头有我们的妻儿老小，如果我们此时走了，我后半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梁逵毅然决然地说道。 为了保证自己后半辈子不活在后悔与痛苦之中，梁逵决定殊死一搏，当然，在刚刚遭遇大败且无攻城器械的情况下，去攻打一座如此险要的关卡，这与自杀没什么区别，可为了内心的那份安宁，梁逵还是决定这么干。 “如果有人有异议，可以自行离去，我梁逵绝不勉强。”梁逵扫了一眼身后的众人说道。 “大哥，你这是什么话，兄弟们既然入伙，那就是生死在一起，大哥既然留下我等岂可逃命？再说了山里头不光有大哥的家人，我等妻儿也在山里头，咱们拼死一搏，未必就不能夺回关卡。”一旁的一个亲信闻言立即向梁逵说道。 其余人听到这话纷纷附和，如此群情激昂之下，那些想走的人也开不了这个口，只能被裹胁着一同留下来。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留下来，那咱们就拼死一搏，只要夺回关卡，咱们依旧在山里头逍遥快活。”梁逵对着众人鼓励道。 在梁逵的鼓励下，一众土匪纷纷聒噪起来，大声吼道：“拼死一搏……” 梁逵见士气正旺，手中长枪朝前方一挥，领着所剩不多的部下朝前方关卡冲了上去。 关卡后的林赓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万分诧异，这时候带队夺关与送死没什么区别，在兵法上完全说不通嘛。 “打起精神来，对方想要拼命了。”林赓对左右吩咐道。 比一个老虎更危险的是一头受伤的老虎，而如今梁逵带领的这支残部正是这么一只受伤的老虎，所谓哀兵必胜，在生死存亡之际，谁都不知道这支残部能爆发出多么惊人的力量，就算对手没办法夺回关卡，可要是被这支受伤的老虎狠狠地咬上一口，那滋味可不好受。 “弓箭手准备。”面对敌人的殊死反扑，林赓丝毫不敢大意。 普通弓箭杀伤范围不超过七十步，一个普通士卒跑完这七十步需要花十息时间，而一个弓箭手十息之间最多能射出三箭，三箭之后，双方就要开始贴身肉搏。 土匪们着甲率较低，一旦被弓箭射中非死即伤，但冲锋一旦开始就绝对不能减速，否者只会有更多的人死在弓箭之下。 任凭身后不停传来哀嚎声，梁逵丝毫不作停留只能一往无前，一旁的兄弟们见大哥如此拼命更是毫无惧色，在付出了数十人的代价后，梁逵终于带人冲到了关卡前面。 关卡后的林赓见状暗自心惊，如此强悍的土匪倒是少见，可眼下不是感慨的时候，见土匪迫近，林赓立即命令道：“收起弓箭，准备贴身近战。” 这座关卡为土匪们所建，由于人力物力所限，除了两边的塔楼是用青石堆砌，中间大门乃是用原木修建，梁逵深知自己要想夺回关卡，唯一的突破口就在这中间大门上。 无需多言，冲到关卡下的土匪们开始顺着原木往上爬，而关卡内的官兵则靠着大门的庇护，利用长枪仿佛扎鱼一般将那些正在努力上爬的土匪们一个个扎下来。 “掩护我。”梁逵见麾下弟兄死伤惨重，立即大喝一声对左右吼道。 左右闻言立即趴下身子，在梁逵踩上二人肩膀的时候，这二人猛地挺直身体，借着这个助力梁逵一跃而起，还未等官兵反应过来，梁逵翻过这简易的大门。 落地后的梁逵面对蜂拥而至的官兵丝毫不惧，横过手里长枪架住十余杆刺过来的兵器，尔后脚下一发力，竟然靠着一人之力将十余个官兵生生挤退了三五步。 一干官兵顿时被梁逵这天人下凡的蛮力给吓傻了，霸王举鼎大家没看过，可今日梁逵这表现却丝毫不弱于西楚霸王。 趁着这个空当，门外又有几人翻越大门，梁逵有这几人相助，更是如虎添翼，一时间大门口的形势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关卡后的林赓也被梁逵这表现给惊呆了，梁逵以一己之力竟然在这必死之局中杀出了一条活路。 “结阵。”林赓虽然对梁逵的表现很吃惊但并不慌张，而且眼下的局势依旧控制在官兵手里。 随着林赓一声令下，刀盾手和长枪手迅速做出调整，刀盾手竖起手中的大盾，长枪顺着大盾间的缝隙刺向前方。 结阵完毕后，所有人统一步伐，慢慢往前逼近。 纵使梁逵有万夫不当之勇，可面对着这犹如刺猬一般的盾墙，也只能被逼得连连后退。 林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调整后的盾阵虽然牺牲了速度和攻击力，但面对梁逵这样的猛将却有奇效，就算你梁逵是下山猛虎，在这犹如刺猬一般的盾阵面前也难以下口。 梁逵被逼的连连后退，眼看就要被逼到墙角，梁逵身旁一人悍不畏死，直接冲了上去，虽然被盾墙上的长枪扎了个透心凉，但此人的自杀式冲锋让盾阵瞬间有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这个缺口对旁人而言可能转瞬即逝，可对梁逵而言足够了，梁逵趁着官兵调整的空当突入敌阵，瞬间将盾阵搅了个七零八落。 一杆长枪在梁逵手中虎虎生风，失去盾阵保护的官兵根本不是梁逵的一合之敌，梁逵就是靠着手中这杆长枪横行亳州，多少次深陷重围，梁逵就是靠着手中这杆长枪杀出一条血路。 但经过林赓调教的士兵可不是那些普通团练，就算被梁逵冲散，可这些士兵并没有崩溃，反而继续组织人手将盾阵架了起来。 破阵与结阵在大门前的这块空地上反复上演，眼见阵中的梁逵越战越勇，林赓脸上的神色变得格外凝重起来。 林赓原本打算靠着这盾阵慢慢磨，任凭你梁逵战斗力再高，可总有力竭的时候，但让林赓没想到的是，梁逵不光攻击力高血还厚，磨了这许久依旧无敌，这就让林赓很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