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为你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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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殿外响起传话公公的声音: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暴君回来了? 叶轻眉觉得现在不大好面对他,毕竟自己昨晚醉酒做了啥自己都不知道。 便三步两跳的跑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遮了个严实。 小檀看着自家小姐的操作,愣了愣。 见着那双明黄皂靴踏入内殿。 忙俯身下去跪迎:“小檀见过陛下。” “起来。”宁千易淡声道:“皇后还未起?” 他的话很平淡,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团在被子里的叶轻眉揣摩着暴君眼下的心思。 却无法从他的语气中捕捉到任何蛛丝马迹。 宁千易当然知道她醒着,倒也不拆穿。只是让小檀先下去。 听到房门开了又被轻轻关上的声音,殿内又安静地很。 她以为他们都走了,便探出半个脑袋想要看看。 偏巧与一道鹰锐的视线交汇了。 “嘿嘿。” 叶轻眉尴尬一笑,从被子里露出来。 “陛下,早。” 她不知道眼下该说点什么,想了想还是问句早安更为稳妥。 “不早了。” 宁千易特意瞧了瞧窗外的日头。 嗯,今日的天气好的出奇,日头也分外灼眼。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起晚了。 对于暴君无声的指桑骂槐,叶轻眉表示很无语。 “既起来了,便一同用早膳,朕有话对你说。” 宁千易开门见山,也不同她逗趣,今日的确是有要事要与她说的。 正拿起梳子准备梳头的叶轻眉微讶,这么晚了还没吃早饭?是在等她一起吃?还是他其实也起晚了。 这两个理由,叶轻眉还是相信第二个吧,她不觉得暴君为了会等她一起吃早饭,挨饿上朝。 怎么不会? 宁千易有些气恼,恼她不解风情,只会一味误解自己。 小檀溜的真不是时候,这长长的烦恼丝她可不会梳成那种宫廷发髻,几次绕不上后脑,叶轻眉打算放弃,松散束在脑后作罢。 宁千易瞧了她一眼,轻叹一声,他倒是忘了她不会束发。 他起身绕到她身后,拿过一旁的红木梳,将她束发的红绳解开,霎时三千鸦色倾泻在她背后。 他突然的动作倒是吓了叶轻眉一跳:“皇上,你做什么?” “束发。” 宁千易言简意赅。 “你还会束女子发髻?” 瞧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插,动作娴熟地将发髻做好盘上发顶,又用细簪绾好,一个简单大气的飞仙髻便呈现在铜镜中,宁千易忽的靠近她,声音微冷:“想用哪个簪花?” “这,这个吧。”叶轻眉却觉脸颊发烫。 替妻子绾发,这本是寻常夫妻会做的事,并无甚不妥。 但她和暴君,不是那种关系。 她深知道,自己不能付诸真情实感,这只是个生存游戏。 但。 她怎么越来越动摇了? 感知到系统并没有在线,叶轻眉稍稍放心了些,没被发现自己这细微的心里变化就好,不然就系统那八婆啰嗦劲,又得在她跟前唐僧念经一番。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这纠结的想法被宁千易都听了去。 后者动作轻缓,将玉兰簪花缓缓推入她发间。 又将一双手轻搭在她肩侧,缱绻而绵长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还满意吗?” 什,什么还满意吗? 她不禁想起昨夜,对,昨夜。 叶轻眉偏过头,与那双深邃的黑眸对上。 “我有件事,想问你。” 她迅速起身,假装整理裙裳边道。 “何事。” 宁千易也直起身,微颔首看着她。 “就是,昨晚我喝醉了,然后,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妥的,过分的事情?” 她斟酌着用词,不确定地道。 宁千易眉梢微扬,似是思考了一番,颇为赞同地点头:“确实是挺过分,不过你我既是夫妻,合该如此,并无什么不妥的。” 什么叫合该如此啊?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渣女,明明想的是怎么从暴君手里夺皇位,却还贪图暴君的身子。 叶轻眉啊叶轻眉,你说说你喝什么酒,不知道自己是个酒渣吗? 喝醉了就老老实实睡觉,你糟蹋人家干啥呢。 她觉得暴君肯定是喜欢上自己了,不然今天怎么会一反常态地等她吃早饭,还给她梳头? “走吧。” 听得她心中的不淡定与自责,宁千易强忍住笑意,唇角却按捺不住微微上扬,语气都变得轻松起来。 他牵起她的手,微凉的大掌包裹住她温热的手指,叶轻眉像突然着了魔似的,听凭他牵着自己走出寝殿。 恰好赵力士迎上来道:“陛下,早膳已准备妥当,您和娘娘快些用饭吧。” “嗯。” 宁千易淡淡回道,依旧牵着叶轻眉的手向膳房走去。 “赵公公,你看陛下这样牵着小姐的手,真是如胶似漆啊。” “咱家也是第一次见陛下对人这样,真为陛下高兴啊。” 赵力士看着自家小主子从皇子坐上皇位,他原以为这位是个冷心断情的寡冷帝王,却不曾想,皇后娘娘竟改变了陛下。 这样的陛下看着比之从前,更有人情味一些。 “瞧我家小姐梳的那个发髻,那哪是小姐会梳的?莫不是陛下给梳的?” 小檀眼尖瞧见了叶轻眉的发式。 在大齐有这样一个不成文的风俗,若是男子给女子束发,则是代表这个男子十分珍爱这位女子,一辈子不离不弃的意思。 陛下竟然对她家小姐情深至此了。 小檀突然感觉自己从前是误会了陛下,总以为他是个冷酷,无心冷情的帝王,他和小姐半点都不般配的。还是温文儒雅,谈吐得宜的逍遥王较为合适。 但如今看来,是自己看走了眼,将豺狼认作姑爷,反倒是皇上对小姐日益情深。 到今日,竟觉得只有陛下才配得上小姐了。 赵力士也发现了,点点头道:“不错,陛下是会梳发的,陛下幼时曾请教宫中嬷嬷私底下教他些束发样式,因的先太后生前也不大会束发,又总觉得宫中嬷嬷束的发髻太过一般,陛下便悄悄学了些女子发式技巧,并加以改良。” “没想到,皇上这样孝顺呢。” 小檀讶然。 “可先皇后没能等到陛下给她束发便匆匆离世。”赵力士老眼盛满无奈与可惜,“陛下也便没有给哪位束过发,皇后娘娘当是头一份。” 瞧着帝后相携的背影,赵力士悄悄抹了把泪,他觉得陛下太辛苦了,身边早该有个知冷热,关心他的人。 而皇后娘娘,恰好是这人。 但这些叶轻眉一概不知,她是现代人,也未曾详细研究过大齐风土人情,她只当暴君今日是心血来潮,加之看她笨手笨脚不会绾发,这才上手帮她的。 且她只当暴君于人前的冷漠傲慢都是装出来的,他定是个极花心,很懂女人心思的,不然怎么随手就梳得出女子发髻? 自己倒是忘了,这女人不懂大齐人俗。 被她这样误会,宁千易也很无奈。 他该怎么解释这是年少时为母后才学的,却又倔强地想,凭什么事事都要解释给这个女人听。 他可是一国之君,天子之姿。 落座时,叶轻眉偷偷看了一眼他,察觉到他的别扭。 她只以为是昨夜自己行为过于孟浪,伤害到了他,便心虚道:“陛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臣妾只是酒后胡为。以后不会了。” “……” 宁千易真的觉得这个女人的脑回路清奇,且不说昨夜没有发生什么,就算是发生了,他们是夫妻,这本就正常。 再者,他是个男子,她是女子。 这种事,怎么说她也都是吃亏的那个吧? 竟还体贴地觉得自己这个大男人委屈了。 宁千易替她盛粥的手一顿,复又恢复动作将一勺莹白的粥米盛到瓷碗中递给她:“皇后现在怀有身孕,确是要戒酒的。” 叶轻眉接过粥碗,手指捏着瓷勺轻轻搅动着热气。 “有些事,来日方长。” 宁千易意有所指。 她的脸‘轰’一声红透了。 什么来日方长。 哪来的来日,她篡了位他还会与她这样? 叶轻眉觉得,依着暴君的性子,他不掐死自己都算良善的了。 宁千易也替自己盛了碗粥,慢条斯理地搅了搅。一面凉凉地想道,你倒是对朕认知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