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护犊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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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的阳光撒进来，李霸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子，发现自己竟然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 转头看向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司柔，不由得一阵恼怒，上前就扑到司柔身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司柔被惊醒，一脚踢开李霸，厉声喝道：“李公子这是何意？” “何意？这一夜老子连毛也没摸着，凭什么就浪费一千两？”说着爬起来又要动手动脚。 “说好陪你一夜，现在天亮了，难道你不是在这屋里过的夜吗？” 司柔赶紧整理好衣服躲到一边，顺手把门打开，高声说道：“现在天亮了，李公子请回吧！” 楼下，早已聚满了等着看热闹的人，见房门大开，都探头探脑的往里瞅，大壮和花离也睡醒了，从偏屋里走出来看着李霸。 “算你走运，咱们下次再好好玩玩！” 李霸一看这么多人围观，面子就有些挂不住，只好悻悻然地拂袖而去，司柔这才将一颗心放进肚里。 二狗子急忙溜进屋里，借着收拾碗筷偷偷打量屋里的情形，结果让他大失所望。 里面整整齐齐的，司柔也是毫发无损，不由得有些失望，回头看见大壮和花离怯生生地站在那里，心里就恼火大声呵斥道：“还不快去做事？” 大壮和花离赶忙低下头，匆忙地跑出去，给司柔打洗脸水去了，“你倒是威风着呢！”司柔倚在门边冷冷地说道。 “哎呦，哪里威风了，这不是帮你调教一下这两个孩子吗？不然日后有怠慢你的地方就不好了。” 二狗子有些心虚，赶忙陪着笑脸讨好地说道。 “你还真是有心了，不过还得谢谢你昨儿个帮我揽的这个生意，一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哦。” 司柔走回到床边坐下，话里有话的说道。 “哎，应该的，应该的。” 二狗子被司柔的态度弄得直冒冷汗，找了个空档赶紧溜出去。 心里直犯嘀咕，以前不管哪个姑娘伺候了这个混世魔王，第二日都是爬不起床。 司柔却好端端的在那里，看来伺候男人她还真是有一手，天生的浪荡蹄子！ 下楼正碰上端着水上楼的大壮，伸出脚就把大壮绊倒在地。 “你干什么绊我！”大壮爬起来握着拳头愤怒的吼道。 “你个小杂碎，自己做事毛手毛脚的还敢赖大爷我，是不是找抽啊？”二狗子双手抱胸，一副无赖的模样。 花离赶紧拉住大壮：“大壮哥，我们再去打一盆好了。”说着拉了大壮就重新打水去。 “你干嘛拉着我，明明是他绊的我。”大壮有些生气地问花离。 “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这么小，肯定打不过他的，再说司柔姐姐对我们这么好，我们总不能给她惹麻烦的。”花离小心地说道。 大壮虽然仍是愤愤不平，但也听进去了她的话，重新去打了水端到楼上给司柔洗漱用。 “刚才二狗子又欺负你们了，是吧？”司柔轻声问道。 “是的，他故意把我绊倒，打来的水都洒了呢。”大壮嘟着嘴委屈地说道。 “没事儿的，我们忍忍就过去了。”花离怕司柔担心赶忙接过话。 “好孩子，能忍是一件好事，等你们长大了，一切都好说了。” 司柔欣慰地摸了摸花离的头，先帮她把头发梳了两个双平髻。 乌黑柔顺的齐刘海刚及眉峰，衬得一双大眼睛更加明亮，雪白的皮肤似要溢出水来，嫣红的小嘴丰满莹润，就像从年画里走出的福娃娃一样。 “阿奴可真好看，长大了，可是一个漂亮的小姐呢。” 司柔由衷的夸赞道，心里却替她哀痛，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女娃儿，以后却要葬送在怡红楼这个地方，可惜是个孤儿，要是生在富人家，也是一个顶金贵的千金小姐了，真是造物弄人啊！ 花离被夸奖也是很高兴，一张小脸儿就泛起了红晕，“我长大了，也要像司柔姐姐一样漂亮。” “肯定比司柔姐姐还漂亮。” 司柔笑着说完，就快速的为自己也梳妆打扮起来。 想了想，回头对花离说：“从今天起，你要跟我学习识字，还要练琴，不管咱们以后的路是什么样子，必须要充实自己，即使只能在怡红楼里过活，也要比他人高上一等，到了什么时候都不可以短了自己的志气记住了吗？” “嗯。”花离点头应是。 大壮却在一旁不解的问道：“司柔姐姐，我们为什么要学这些呀，我奶奶说只要好好干活就行了，认不认字都没有关系的。” “能识文断字，会让别人高看你一眼，总比做个睁眼瞎来的好吧？ 也许将来有机会你们会离开怡红楼，就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那时就会用到这些了，既然你们跟了我，就必须学习这些东西，我也不会养无用之人！” 司柔后面的语气渐渐严厉起来，大壮就不敢在做声了。 司柔说到做到，马上准备了笔墨纸砚，就开始教他们两个认字。 先从简单的开始，“要注意拿笔姿势，对，就是这样，横要平，竖要直。” 司柔耐心的手把手教着他们两个，见练的差不多，就叫他们把笔墨纸砚带进偏屋，勤加练习。 而自己晚上还要接待客人，趁着下午无事，赶紧补充一下睡眠，昨晚的酒劲还没有过去呢，她打了个哈欠，回了房间睡觉去了。 司柔一走，两个孩子就放松下来。说说笑笑地你在我纸上写一笔，我在你纸上画一下，不小心墨汁就溅了一脸，哈哈大笑起来。 大壮干脆直接用笔给花离画了一个小花猫脸，花离气鼓鼓地给他画了个小乌龟……。 初冬的下午阳光明媚，屋子里隔绝了世界的寒冷，两个孩子就这么嬉闹了一个下午。 司柔醒过来时就听到偏屋的笑声，这样欢快的时光都要被她遗忘了。 看来自己决定收留这两个孩子是对的，从此他们三个相依为命，也算有了家人。 想了想就有点好奇，两个小东西怎么练字也练的这么开心，就走过去看看。 刚打开偏屋的门司柔就呆住了，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两个粉雕玉琢娃娃怎么就变成了两个花脸猫？ 大壮和花离看见司柔进来吓了一跳，赶紧把笔往桌上一丢，就低着头等着挨骂。 司柔噗嗤一声笑起来：“你们两个小家伙，练个字，怎么把自己都练成小花猫啦？ “我的是小猫，大壮哥的是乌龟。” 花离赶紧解释，以为司柔没看出来，还把小脸凑过去给司柔看。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笔墨纸砚也是银子来的，要用在正途上，你们这样一是把自己衣服都弄脏了，二来是不是把时间也浪费掉了？” 司柔意识到不能太过于纵容他们，于是板下脸批评道。 “知道了，司柔姐姐，阿奴以后不敢了。” “大壮也不敢了。” 听到两个孩子，都承认了错误，司柔面色这才缓下来。看着两张小花脸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三个人就在屋里嘻嘻哈哈的边洗脸边说笑。 妙叶在外边听到，翻了个白眼对桃红说：“看看捡了两个拖油瓶，还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 哎呀，头牌就是头牌呀，这浪荡劲可是天生的！想那李家公子，咱们整个怡红楼的姑娘都伺候不来，你看和他待了一整夜，她竟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这叫什么？王八绿豆，天生一对儿，哈哈哈！” 她笑声还没有停下，一盆子水兜头兜脸的倒了下来，把她泼个正着。 “谁？谁干的？” 妙叶尖声叫道，抬头就看到大壮拿着空盆子站在楼梯上，一脸得意的看着她。 “好你个小杂种，敢泼老娘的水，看我不撕烂你！”妙叶撩起裙摆，怒气冲冲的就往楼梯走去。 “你上来试试！” 司柔一改平日里温柔的形象，一张脸冷若冰霜，站在大壮旁边居高看着妙叶。 “就算你是当家红人，也不能纵容这小杂种欺负人！” 妙叶不服气地说道，但是脚步还是停了下来，心里暗暗气恼。 这个司柔明明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可是这发起脾气来，身上竟然带出一股寒意，让她的气焰立马就消散了，但是她嘴巴仍是不肯认输。 “那还不是你先说司柔姐姐！” 大壮愤愤地吼一声，姐姐这么好，这个女人敢说姐姐的不是，泼她一盆水算是便宜她了，哼！ 司柔拍了拍大壮的肩膀，示意他别做声，但心里却极是安慰，没白疼这小子。 “今天我就把话撂这了，这两个孩子从今就是我的弟弟妹妹，谁要是再欺负他们，我司柔也不是好惹的。 还有，都管好自己的嘴巴，想挣银子就靠自己的本事，没那本事嘴巴就别那么欠！ 过去的我就不计较了，但以后再给我听到，就不是泼一盆水就能了事的！希望各位都能好自为之，记住兔子急了还要咬人！” 司柔厉声说完就拉着大壮和花离进了屋，门砰！一声关上，把楼下的人吓了个哆嗦，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样的司柔是她们从没见过的，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护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