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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世间苦情者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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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将军不消她问出口,便已知她心中所惑。 “你想问我,为何救他?” 玉合欢点头,玉将军仅微扯一记嘴角,淡然似笑非笑地轻哼一声。 她没有正面作答,仅是朦胧道:“我救他的原因,于你于他无害,亦不便相告。” 玉合欢没再追问,她也淡然一扬眉眼,她并非是全然信了前世的自己,而是她相信,她与他的缘分,定不会终结于此。 “玉将军,您说那些神祇始终都只望你成为能护佑六界安定的兵人,今次我们潜入天界,万一被他们发现,您会否再遭他们追捕?” 玉将军点头:“此为必然。因此我需要有力量能覆住我灵气,暂且成为我神力的载体。” 她俯首望了一眼静躺在地上的初宴,毫无拐弯抹角道:“我需要他,暂时成为我的宿体。” 玉合欢清楚兹事体大,一个不留神,玉将军就会再度失去自然,皆时不仅她无法再留存于世,更为要紧的是,六界即将失去一位心怀苍生的战神。 “你要将他如何?” 她问询之时,还在他身侧蹲下身,不由自主地就紧握他的手。 她由于对他即将要被迫承受的命运感到不安,因此将握着他的手不由得收紧。 “莫忧,我不会伤他,仅是借他躯壳一用,以潜藏我的神力。” 玉合欢听明白了,就是将他暂且当做容器,藏一下神力而已,但她一想到他有可能因为玉将军而遭到追剿,她的心依旧惴惴。 “你大可不必这般忧心,我可以答应你,登上天界之后,我始终与你一同行动。” 玉将军十分理解她当下的心情,因为千年前,她也渴望有人能给她一个保障,可那时没有,现在,她能让这个女孩儿免于惊免于忧,她自是愿意放下身段,成全她的。 “谢谢您,玉将军,必要时,您以苍生为重,我自当能理解。” 玉将军苦笑一记:“小丫头,待你真的走到那一步,你定不会再似现时这般淡然,你定是会拼尽全力,也是要护他无虞的。” “若真是如此,那便是我格局小了,也配不上心系苍生的他。” 玉将军闻言,面容上的苦笑依旧未敛,她明白,现在的玉合欢之所以这般笃定,是出于她不愿辜负他苦心的一番情意,但当她们万一真的走到绝境,玉合欢的心中…… 她的心中剩下的会是什么? 是她认定必须与他相配的格局,还是单纯的一个他? “小丫头,我只是希望你,莫要蹈我的覆辙。” 玉合欢依旧握着他的手,她的面容看不出喜悲,也不做声,就这么默默听着。 玉将军将目光移到她的手上:“小丫头,将手松一松,待我神力寄宿入他体内,你想握多久都成。” 玉合欢闻言,缓缓将手松开,还悲悲戚戚地将他的手,小心搁置在他腹前衣带处。 她还是依旧蹲在他身边,望着玉将军也蹲下身,将他的手平摊在她手掌之上,一道灵光自他们手掌之间流转,玉将军缓缓将自身神力融入他体内。 她不知道,她在与他手掌相触时,正占据这具身躯主导权的是紫砚,紫砚也感应到玉将军正在触碰这具身躯的手,他拼力欲打破裹挟着他的禁锢,他想与玉将军再心手相牵一回。 但只可惜,无论他几多拼力,他都无法突破自身禁锢,无法以紫砚的神魂,在这具躯体苏醒。 “玉将军,是我,你可能感应到,我一直守候在这里吗?” 玉将军虽感应不到紫砚的存在,但她在与初宴的身躯手掌相触时,她的心头涌起一阵别样的感受,是温暖亦或是触动,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她只是想握着那只手、那双手,再紧些,再久些。 “紫砚,这一回,我不会再放弃你,你也莫要放弃你自己,等我。” 紫砚虽听不到她的心声,但他给出的呼应,却是那般相称。 “玉将军,我等你。” 仅此一句,他便将这千年的等待,这千年来一次又一次面对若有似无的曙光,再一次又一次地领略到失望的心情,渐渐化成习惯。 他已习惯等待,他已将这失望后再燃起光的无休止反复,化作等待中的姿态。 然上苍不仁,总喜将弱者的感情玩弄于股掌之间,以此强迫他们接受苦难命运的安排。 但他绝不认命,她亦不认。 就似他曾说过的话,“砚之一生,宁愿枯败,亦不为外力折腰。” 玉合欢自玉将军凝滞的目光中,读出这个女强人内心的创伤,她骤然发觉,莫自艾情苦,世间苦情者众。 她就这么看着,也不发声,直到玉将军将神力全然融入初宴体内,再助他将她自己的那部分神力消化,免得他承受不住再度损体。 在神力窜入初宴体内潜藏紫砚残灵之处时,远处海面上的海神琴,似在回荡旧时音。 然她与紫砚之间再世永不得见的天咒也在此刻应验,她的神力刚侵入此处,紫砚的残灵便从体内挥发出来,又分出一部分,飘散向海神琴。 若非是他千年以来,从未动摇过要等到她的心,若非是这一份执念支撑,他绝不可能以残破之灵,强撑到现在。 但紫砚终是没能见到他的玉将军,就这么又沉睡过去。 玉将军在融入初宴躯体后不久,初宴眼皮微颤,再接着缓缓张开眼睑。 “阿宴!你终于回来了。” 玉合欢不愿去细究醒来的是玉将军还是初宴,她不想再揭开离别的伤疤,因此她就当做是初宴回来了。 她甚少这般自欺欺人,今次做此选择,只因她再也无法承受绝伤了。 幸而,苏醒之人,确是她的阿宴。 “阿宴?” 初宴将她对自己的新称呼重复一遍,他绽出幸福的笑容,将险些哭成泪人的玉合欢揽在怀里,笑道:“小欢儿,我回来了。” 他竭力聚焦的样子,他柔情似水的微相神情,还有他轻柔的语调。 这一切,都在告诉玉合欢,苏醒之人,确是她的阿宴。 “阿宴,你可觉有何不适?” 初宴点点头:“确有一些,我总觉得自己刚刚目睹一场爱而不得的悲情。” “除了情绪,你可觉灵脉、心脉有何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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