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无能为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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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未定地坐起身，路遥粗重的喘息声在整个房间荡漾开来。 无穷无尽的恐惧与绝望遍布全身，她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 畜生…… 在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畜生？ 那样小的孩子，他也能下得去手？ 这样的人，怎么配活在这个世上！ 胸腔中满是愤怒，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双目无神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她愧疚极了。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她快要窒息了。 “醒了。” 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路遥慢慢抬头，入目的，是沈知南担忧的目光。 她一顿。 喉头哽咽，轻轻点头，“今天几号了？” 再次出声，声音的沙哑和喉咙的疼痛，让路遥有些惊讶。 之前没觉得有什么，平静下来之后，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声音实在是难听。 她现在的样子，应该更难看吧。 “距离我们把你救出来，已经过去三天了。”沈知南知道路遥想问什么，直截了当的告诉她，“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三天？ 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吗？ 明明觉得只做了一个梦，不曾想，时间已经过了三天。 那几个孩子的样子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路遥抬起手，沉声道：“沈知南，我刚才做了个噩梦。” 他转身给她递了一杯水，眼神微微变动，却没有追问，“如果你想说的，我可以当你的听众。” 路遥的视线在沈知南脸上停留了一段时间，良久，僵硬的嘴角往上扬了扬，苦笑一声，“算了，一个梦而已。” 或许，那些都是假的。 只是一场梦而已。 那些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尽管如此，她的手还是慢慢移向右手手背上的那块伤疤。 自己后脑勺上的，那块不知道来历的伤疤。 脑海中再次闪过，男孩被虐待时的场景。 刚放下的心，又再一次提了起来。 脸上的笑意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沈知南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变化，看到路遥紧皱的眉头，他伸手握住她的手。 将她的意识拉了回来，“喝点水。” 这个声音？ 路遥猛的回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人。 此时此刻，她竟然觉得，这个声音与梦境里那个孩子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一个不可能的想法，在脑海中迸发而出。 沈知南不会就是那个人吧？ 想到这里，她不由紧张起来，双手紧紧捏着被角，欲言又止的看着沈知南。 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问出那句话，“沈知南……” 说到关键的时候，她又卡壳了。 “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 沈知南不知道路遥想问什么，可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心里也着急。 既然如此，那就…… “你小时候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路遥突然停下来，觉得自己问的很笼统。 又补充道：“你有没有去过一家孤儿院？” 沈知南眉头微皱，随即摇头，“没有，在我的印象里，我从来没去过你说的地方。” 果然不是他。 把心里的话问出来之后，路遥觉得轻松了不少，转而又自嘲的笑笑。 看来，这就只是一场梦而已。 “你做的梦，是不是关于这家孤儿院的？”深圳南敏锐的察觉到，路遥的情绪变化。 沈知南话音刚落，枯燥的头部一阵刺痛。 她下意识伸手捂住头，面部表情痛苦。 “怎么了？”沈知南着急的问。 路遥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大脑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甚至让她无法睁开眼睛。 眼见路遥的面部表情越来越痛苦，沈知南快速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去找医生。” “瑶瑶，你在这里等我，无论谁来，都不要开门，我马上就回来。” 刷…… 头部的疼痛，在这一瞬间消失，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沈知南成熟的声音，与记忆深处那个稚嫩，且让人安稳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她猛地放下手，双眼朦胧的望着门口的背影。 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捏住，眼眶一阵湿润，这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也在此刻融合在一起。 她张开嘴，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别走…… 男孩雪地里的背影，是那样决绝。 沈知南的背影，是那样着急。 他们说着一样的话，做着同样的事，时间仿佛毫无更迭，还在重复演变同样的事。 这一次，他们面对的，又会是怎样的风景？ 轰隆！ 就在此时，路遥头部又是一阵剧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爆发。 头部的疼痛牵扯着肚子上的伤口，她下意识伸手捂住肚子，这才发现，包括肚子的伤口已经渗出血。 手停顿在半空中，大脑又是一阵抽痛。 “嘶……” 她忍的脸色发白，最终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 痛…… 脑部组织似乎正被什么东西搅拌着。 仿佛有人硬生生打开她的大脑，强行往里面塞了什么东西？。 记忆就像是凌乱的电视画面，不停在脑海中播放那场景。 啼哭的婴儿，苦苦求饶的自己，还有遍体鳞伤的小男孩。 痛啊…… 实在是太痛了…… 她快挺不住了…… 谁来救救她啊！ “啊！” 痛彻心扉的尖叫声，在医院走廊回响。 沈知南匆匆赶到，心疼的抱住满床打滚的路遥，他红着双眼，吼道：“想想办法，快想想办法！你们没看到她很痛吗？！” “瑶瑶……” “瑶瑶，哥哥会保护你的……” “瑶瑶，你放心，就算是丢了这条命，哥哥也会让你活着，走出这里……” 他是谁？ 医生护士齐上阵，死死压住挣扎的路遥，主治医生拿出手电筒，对着路遥的眼睛晃了晃，脸色顿时大变。 “烦躁，瞳孔散大！” “医生，病人双侧瞳孔对光反射迟钝！” “快去通知主任，之前没查到有脑出血的症状，现在突发性脑出血，通知主任，快！” 好累啊…… 他们在干什么？ 怎么会这么吵啊…… 沈知南不学医，可这段时间跟着路遥，他也知道了不少东西，听着医生们焦急的话语，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怀里的人。 双手颤抖，“那还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在路遥好像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在嘲她招手，他在朝她笑。 “瑶瑶，来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