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做你手中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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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齐二。” “年龄。” “二十。” “犯了什么事？” “杀了个畜生，把他的尸体砸向另一个畜生。” 李安眉头紧皱地翻看着面前这人的档案，面色凝重，“具体经过。” 陌生的城市中，辍学的少年第一次见到房东家那个普通而带着小自卑的女儿，她似乎是鼓起很大勇气。 怯生生地站在他门口，对他说：“垃圾不可以丢在楼道里，晚上不可以开着音响睡觉，因为会吵到我学习。” 不知道为什么，少年被她这副模样吸引了。 或许是因为她的学习态度，又或许是因为她的单纯善良，从那之后，少年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停留在她身上。 他想要慢慢靠近他，却又自卑地不敢往前一步，两人就像是两个平行线，她有更光明的未来，而她只能在社会摸爬滚打，小心翼翼地活着。 现在有一天，女孩主动与他交谈，她不在乎他的身份，也不在乎他的处境，两人成为了可以说话的朋友。 少年的心是热烈的，女孩的一句话，一个微笑，就让他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懵懂的他知道，他喜欢这个女孩。 后来，他发现女孩原本不开朗的性格，越来越阴郁，他发现女孩的父母不在乎，他也发现女孩的脾气变得越发古怪。 早早辍学，混迹社会的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偶然的一次机会，他知道她这段时间都遭遇了些什么。 少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只知道，他要杀了那个人。 他心中的天使被那个畜生弄得不成人样，他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地死去？ 从那天之后，少年的心里产生一个计划，在此期间，他目睹了女孩的痛苦，也目睹了那个畜生继续羞辱女孩。 直到那个时候，少年那次听到那畜生威胁女孩，他知道，他不能再忍了。 他研究了很长时间，并以此制定了一场严密的谋杀。 夜晚偷偷潜进女孩的房间，穿上她的连衣裙，滑滑的触感让他心旷神怡，看到墙上女孩微笑的照片，他站在原地愣愣看了好几眼。 最后，宽大的手掌缓缓抚女孩的照片，他小心翼翼地学着女孩的模样，嘴角撤回一个怪异违和的笑容。 陌生的自己让他浑身一震，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他的双手在颤抖，大脑在充血，全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兴奋，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和女孩有这么相似的一面，尽管只是昙花一现。 可这就够了...... 带着刀来到两个人的交接处，漆黑的桥底只能看到远方的灯光，周围静得可怕。 少年缓缓靠近，丧心病狂的流浪汉并没有感到害怕，他也没有意识到，他即将面临的，会是怎样的境地。 “你小子竟然骗我？” 想象中的恼羞成怒没有出现，流浪汉脸上露出令人作呕的表情，“你把老子的猎物弄没了，你自己送上门，那就怪不得我了。” 罪恶的手扯下这最后一层遮羞布，犯罪的种子在心中发芽，成长…… 最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冷冷地看着没出声，只是静静地看向河流掉的方向。 他想，他要换一种方式结束这个人的生命。 他的手里拿着刀，可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刺下去，他的内心竟然产生一个想法。 这个人伤害过女孩，他要慢慢折磨他。 可他不知道，女孩之前都经历了什么？ 等一下...... 再等一下...... 他会杀了他。 这样的想法充斥着他的大脑，直到腿上传来一阵刺痛，河滩上的石头割破了他的皮肤。 那流浪汉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恐，周围的环境臭得令人作恶。 “小兔崽子，你想干什么，我警告过你，不要乱来……” 少年迷茫的眼神顿时变得坚定，他望着这个身体正在颤抖的人，眼中冷意升起，杀气四溢。 现在知道求饶了？ 那他的女孩，对着他求饶的时候呢？ 他停手了吗？ 他没有! 反而变本加厉。 该死！ 这个人渣该死！ 杀人这种事并不美好。 他不知道女孩当时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可现在他知道了。 缓缓摘下头顶的假发，他拿出手中的刀，刺入这颗罪恶的心脏。 面无表情地将刀拔出来，他的运气很好，似乎刺中了动脉，血液喷射而出，覆盖在他的脸上，手上，无一不落。 世界在一瞬间安静下来，罪恶也在此刻终结。 少年紧握着手中的刀，他坚定地告诉自己，事情还没有结束，还有那个见死不救的人，他会让那个女人下去陪这混蛋。 他充分地准备了几个月的时间，看了上百部刑侦悬疑电影，他清晰地掌握了一些反侦察手段。 从小干惯农活的他，搬动一个比自己瘦小的成年男性绰绰有余，周围都是石子，只要搬运的时候小心避开沙地，就能完美地躲过侦查。 将人带到三轮车上后，他神态自若地，从城外回到城内，又辗转去了菜市场，商场，仿佛车上装着的并不是死人，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东西。 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怀疑过他。 女孩的父母发现他们俩最近走得很近，他们采取雷霆手段，将他赶了出来，又在一天的时间里迅速找到了另一个租客。 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新租客竟然是那个女人，少年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他见过菜市场的杀猪匠怎么给放血，他知道该怎么做。 第二天，房东派女孩过来催促他离开。 他羞涩地向女孩展示自己的作品，想让女孩夸一夸他，他甚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女孩从震惊到兴奋，从害怕到坚决。 女孩的心思更为缜密，她为男孩争取了一夜的时间。 那一夜，女孩彻底放空自己，她与少年放纵放肆地在一起，将那个恶鬼砍成两半，她做了两手安排，把这恶心的头颅放在冰箱，关上冰箱门前，她再一次看到那张恶心的脸，这又让她想起那些日夜。 她气得发抖。 用学校物理教的知识，将牙齿塞入为新住户准备的可乐里，这还不够，又往可乐瓶子里假日那个混蛋的血液，她妥善地安排一切。 在那个女人来看房的路上，看准时机，重重地把这个男人送给她，就算砸不死她，也能让她跟这个案子拖不了干系。 那个女人回到自己新租的房子，也会在冰箱里的东西吓个半死，最好吓得精神失常。 少年看着女孩疯狂的样子，他笑了，笑得从未有过的兴奋。 与心爱的人干一百件好事，不如干一件坏事，因为这样，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这样就摆脱不了对方的存在，配不上一个人时，那就将她一起拉入深渊。 他无悔，他想对她说：亲爱的，别害怕，我会做你的手，做你的恶，做你手中的凶器，我们一起进入地狱，哪怕地狱无门。 我们一起堕落，这样才是一对合格的亡命鸳鸯。 我爱你，可我知道，这样一个罪恶的我配不上你，所以我只有把你拉进这个肮脏的局里。 可惜，这两人不知道，这个新租户，是个心理素质极其强悍的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