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蓝颜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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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说话。"沈知南突然做出一副严谨的模样，一本正经地问：“刚才那女孩为什么说你冷漠？” 路遥停下来静静地看着沈知南，“你不要告诉我，你刚才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听我们说话。” 这完全有可能，沈知南的能力不容小觑，如果他想的话，一定能在不知不觉之间，悄无声息地完成一场完美的跟踪。 “哎呀，不小心被你发现了，你很聪明，可是没有奖励。”沈知南做出一脸可惜的模样。 路遥嫌弃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说，可能是我这个人长得比较冷漠吧。” "那可不见得。"沈知南伸出拇指在路遥面前摇晃，“刚才敬业的我在加班过程中，发现一个小事情，你有没有一点好奇。” “有话就说。” 沈知南这个人，用句不好听的方言来说，就是，太让人屎涨了。 沈知南自讨没趣，耸耸肩，调侃道：“你一点也不懂我的幽默，真是个冷冰冰的机器人，话说，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有屁就放。” “好吧，我查到死者曾经在刚才那女孩的学校附近收过保护费，那女孩就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一点，收过那女孩的保护费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与此同时，那女孩经常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假，这些情况她的父母并不知情。” 路遥抬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楼梯，随即抬脚往前走去，她承认，沈知南查到的信息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缓了缓，高傲地说：“继续。” 此时此刻，两人的状态像极了下属向领导汇报工作的场景。 然而，沈知南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两人在巷口的转角处停下，确定这里避开房东家的视角，路遥双手环胸地依靠着墙面，表情淡漠，的确像沈知南说的机器人。 “你的意思是说，死者与她之间还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知南不赞同地摇头，“啧啧，话不是这么说滴，对了路遥，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说话不太中听。” 路遥懒得搭理。 沈知南也不自讨没趣，继续解释道：“我们换个不健康的思路想想，现场遗落的那张卫生巾是谁的，那张卫生巾可能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遗落。” 路遥怎么可能听不出沈知南的言外之意，她面色依旧，眼睛却一直看着房东家的楼房，虽然这里看不见那边的情况，可不知为何，她在那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沈知南还想再说些什么，路遥突然起身，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行了，有什么问题明天再继续讨论，现在是下班时间，我累了，先回去了。” “我……” “随便你说，你说了我也不想听，懂我的意思吧？”说话的同时，路遥示意沈知南看上方楼层的位置。 沈知南是什么人，自然秒懂。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着痕迹地看向前方的位置，他忍不住提醒道：“注意安全。” 路遥不语，心里却在想：目前的情况，恐怕已经不安全了，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让那个人以为她放松和警惕，进行下一步动作。 奇迹的是，竟然什么也没有发生，路遥风平浪静地度过一夜，直到站在警局的大门口，她才反应过来，昨天晚上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嚯！ 真是让人不舒服。 刚刚站在工作岗位上，路遥就接到了个视频电话，对路遥来说，电话只是一个娱乐机器，唯一会给她打视频电话的人只有一个，她最好的朋友，苏将。 接受视频要求，路遥的脸上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视频里的人影逐渐清晰。 “halo瑶瑶，我出去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想我啊！” “你要回来了吗？”面对对方的热情，即便路遥心里高兴，表面上也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似乎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她的处事态度，苏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早上越发兴奋地说：“瑶瑶，我本来还有一段时间才回来的，可今天学校里过来一位全新的捐献者，孙教授要现场教学，我过来一看，好家伙，你知道吗？这捐献者长得太帅了，我知道你不愿意过来，你看！” 手机画面转移到解剖室，摄像头直对着，解剖台上的捐献者，路遥本来没什么兴趣，可看清捐献者的面貌时，她也忍不住愣了神。 即便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即便是身体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机，捐献者俊朗的外表，还是让人忍不住惊叹。 “还真是……”路遥忍不住感叹，“蓝颜薄命啊。” “是吧是吧，真是可惜了，就算变成尸体，也掩盖不了他的风华绝代，好了好了，你好好上班吧，解剖马上开始，我晚上再来找你。” 法医专业的课程严禁外传，如果有不怕死的冒险将课程录像带出，一经发现，直接开除处理。 从来没有人挑战过这条铁律。 当然了，也许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有过，只不过那些人都没能从学校毕业而已。 这对于路遥来说，仅仅只是一个小插曲。 调查进度依旧没什么进展，沈知南的调查方向没有错，可这些猜测需要用相应的证据一一证实。 这种种迹象表明，现在完全可以提审那孩子，沈知南却一直犹豫不决，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路遥隐约感觉到，沈知南这么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顾及的孩子的心理。 可转念想想，他也不像那么心软的人，真是猜不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落日的余晖投射在窗口，路遥收起最后一份尸检报告，收拾收拾准备下班。 一切都是那么平常，平常到让她一度以为，这一天会平静地过去。 来到家门口，还未打开门，路遥突然瞥见，她那斑驳的白灰色木门上多出了一滴红色的液体。 她瞬间警惕起来，这次的场景，怎么觉得似曾相识？ 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掉门上的红色液体，放在鼻尖闻了闻，路遥瞬间眉头紧皱，她很确定，这东西是血。 查看四周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壮着胆子打开门，屋里一切风平浪静，也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一切都与她出门前一模一样。 不知为何，路遥的目光锁定在冰箱上。 她和冰箱之间，仿佛有不解之缘，如果这次运气背的话，说不定，会在里面拍出另一只尸体。 手放在冰箱门上，路遥有一种成败在此一举的感觉。 她缓缓的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果然如她所想，里面多了一个人体组织皮肤。 淡然地带起手套，将那张剥落的脸部皮肤慢慢打开，她的手指一阵颤抖。 这竟然是学校里新来的捐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