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鲜卫生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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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照片，死者的身份就有了明确的方向，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同事通过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控搜索，终于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城东天桥下的流浪汉。 得到消息，路遥第一时间从家里赶过去，这些天她还住在原来的位置，倒也相安无事，相反的，因为这起凶杀案，周围的居民搬走了不少，环境也清净不少，这正合路遥的意。 如果不再有什么变故的话，她还会住在这里，这里房租便宜，就连生活方面，环境虽然不安全却也安静，何乐而不为呢？ 上级经过认真考虑后，还是决定让路遥进入这个案子，虽然没人说什么。 不过路遥心里也明白，这里面肯定少不了老师的帮助，虽然不想承认，可事实或许如此，沈知南应该也帮了不少忙。 她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也说不出什么感谢的话，既然他们都没有提起这件事，那么她也没必要上赶着去感谢，在路遥看来，感谢的话她说不出口，送礼的话更是羞耻到不行，如果不是清楚这是自己的性格原因，就连她自己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有心理疾病。 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她是实实在在的社恐。 赶到的时候，沈知南已经在进行指挥工作，路遥抹了抹脸上的汗，气喘吁吁的上车。 还好赶上了，不然又要花打车钱。 沈知南看着路遥这副样子，嘴角扯了扯，怀疑地说：“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跑过来的。” 路遥住的地方离警局的距离，就算是快跑也要一个小时，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不会真的被说中了吧？ 路遥稳住心神，否认道：“没必要，坐公交车，跑了几分钟才赶到的。” 得到这个答案，沈知南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自言自语道：“看来你还没有完全进化成铁公鸡。” 说话间，装载几人的车来到天桥下。 才刚刚打开车门，路遥就闻到一股恶臭，她呼吸一窒，瞬间觉得头皮发麻，这味道该怎么描述呢？ 就像是你家里的冰箱下藏了一只被反复冷藏解冻的老鼠尸体，你无意间发现它，又将它丢进满是臭味的垃圾桶，却不处理，让它反复发酵腐烂，直到与你的厨余垃圾融为一体。 刚进入工作岗位的莫娜一时没忍住，一下车就趴在一旁呕吐，说什么也转不过去。 这才刚到桥外缘就已经受不了了，要是再继续往里面走，那还不得晕过去？ 与此同时，沈知南无比确定，这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路遥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面色难看的戴上口罩，她一只手扶着车门，目不转睛地看着脏乱不堪的桥底，朦胧中，她仿佛看到一个女孩的虚影。 女孩子手里拿着一把刀，刀尖不停地往下滴血，女孩放肆地笑着…… “路遥，如果你受不了的话就不要过去了。”沈知南看到路遥这状态，以为她受不了这个环境，主动说：“你刚刚参加工作，适应不了正常。” 说话的时间，其他人员已经陆续在周围搜索起来，路遥立即反应过来，她摇了摇头，“既然选择这份职业，就该有应有的职业道德与荣誉感，不存在能否适应的问题。” 闻言，不知怎的，沈知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吐得不知道东南西北的莫娜，当即看路遥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察觉到身后那双炙热的眼睛，路遥不由皱眉。 为什么会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猛地一回头，瞬间四目相对，路遥不自然地皱眉，“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被这么看着让她觉得瘆得慌。 沈知南没想到会被抓包，强装着镇定地说：“没什么，就突然觉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样，蛮特别的。” 实际上，沈知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一心只想把尴尬掩饰过去，却不知，路遥听到他这句话，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戒备。 她甚至在想：我刚才做了什么？竟然让这个老男人对我产生这种想法？ 以后不能再和他说话了，必须赶紧拉开距离，让他早点断了这个心思。 “沈警官，你不要觉得我不一样，我和别人都一样，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她想了想，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冒出这么一句话，嘴上也不自觉地说：“别爱上我，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言外之意，我不喜欢邋遢的老男人，你不符合我的审美。 明明说着让人啼笑皆非的话，可路遥一本正经的样子，竟然让沈知南产生一种，他在骚扰狂追路遥的感觉。 两人之间明明什么也没有啊！ 真是奇怪的感觉，奇怪的人。 有了这个小插曲，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当然，只是路遥单方面远离沈知南，对此，沈知南很无奈。 再来看看桥底下的情况，靠近了才发现，里面的情况比想象中的更糟糕，桥柱旁铺着一张脏乱的凉席，凉席上的稀稀疏疏散落着一些破旧的衣服，衣服及凉席上明显的有一些暗黑的干涸的血迹，这是死者栖息的地方，同时也是他死亡的地方。 初步来看，地上没有拖拽的痕迹，也么有打斗的痕迹，周围也没有车轮痕迹，死者体型中等，用沈知南的话来说，住在这么个垃圾场，当流浪汉都没把自己饿得皮包骨头，这也是个人才。 从种种迹象来看，凶手如何转移尸体是个谜。 “找不到什么有用的证据啊。”李安看着周围的环境，捏着鼻子说。 然而，就在其他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沈知南突然发现了什么，他眸色一沉，转身在凉席前蹲下，目光聚集在凉席角落上的一块石头上。 掀开凉席，石头上白色的斑块一览无余，下意识地伸手想去触摸这白色的斑块，不成想，手还未落下，就被人一把拉住。 “别乱摸东西。”路遥松开沈知南的手，随后拿出一个证物袋，小心翼翼地将那块石头装进去，一边装一边说：“随便乱摸证物，你不怕有病毒吗？” 没有从事医学这一块的人，自然没有那么草木皆兵，这种案发现场的东西，不要命的直接上手也是常事，可惜，他遇到了路遥，这种恶性要改。 沈知南问：“这是什么？” 路遥也毫不避讳，慢悠悠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精斑。” 沈知南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一红，站在旁边想听个所以然李安也是一愣，随即尴尬的走开，一边走还一边说：“我去看看那边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看着两人的反应，路遥已获得望向沈知南，希望从沈知南这里得到解释。 沈知南也是有点尴尬，他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局促，随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观察周围，“不用管他，他猜不出来这是什么，所以自卑了。” 路遥倒也没怀疑，喃喃自语：“这很难猜吗？” 莫娜足足带了三层口罩才走进来，她在凉席周围打转，突然注意到什么，连忙说：“老大，这里有个东西不对劲啊。” 几人闻声赶过去，沈知南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们这个职业不讲究这些，可路遥突然问起来，还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言归正传，众人赶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新鲜的卫生巾，痕迹科的同事在一旁取证，路遥皱眉靠近，这种地方出现卫生巾很正常，可问题在于，这张卫生巾太干净了，除了中间位置有一些血迹之外，其他地方连一点污渍都没有，和周围的环境有极大的出入。 莫娜戴上手套准备把这东西带回去，关键时候却被沈知南阻止，“先不要动，查看周围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经过这一提醒，路遥及其他人瞬间恍然大悟。 这里有一张新鲜的，且是刚刚使用过的卫生巾，说明这里除了死者，还有一个女人来过。 只要她来过，就会留下蛛丝马迹。 法律，从不会放过任何试图挑衅它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