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冰箱里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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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抬头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天空，一股冷风吹过，她哆嗦着回家。 真是奇怪，明明是夏日的天，却冷得刺骨。 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尸检，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尸体的头还没有找到，这起凶杀案带着浓浓的诡异感，路遥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可今天这事，却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按下电梯，她住在四楼，很奇怪，这样的老式楼房，房东竟然舍得花钱按电梯，当然，这电梯也是路遥不肯放弃这里的一个原因。 等了半天，却发现电梯停在一楼迟迟没有动静，头顶的灯滋滋作响，路遥耸了耸肩，果然不能抱太大的希望，电梯坏了也就算了，灯坏了也不修。 走廊里安静的不像话，忽闪忽暗的灯光让路遥有些发愣，无奈推开楼梯间的门，长时间没人打扫的楼梯上有-层厚厚的灰。 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楼梯拐弯处墙壁上的污秽，这样的环境总让她想起小时候一些不好的经历，即便现在，每天表现得无所畏惧，看到熟悉的环境还是一样会恐惧，壮着胆子走进去，空荡的楼梯间只有她的脚步声，这让她莫名的害怕。 奇怪?电梯坏了。 楼梯上也没有其他人的脚印，那楼上的人是怎么回来的? 据她所知，这座房子里住的并不只是她一个人，包括房东一家在内，这层楼应该住满的，就算是因为发生命案，那些人搬走了，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也不应该全部都走了吧？ 种种疑问充斥着路遥的内心。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风将楼梯口的门吹关上，重重的关门声如同一把铁锤重重地敲打在她心上，她吓得双脚有些打颤，扶着墙壁艰难地往上爬，楼梯的拐角处仿佛随时都会蹦出来一个人，毫无预兆地要了她的命。 不，她可不能死在这里，让有些人如愿以偿。 终于到了家门口，路遥松了一口气，手上满是灰尘，有些嫌弃的拍了拍，拿出钥匙准备开门，鬼使神差的，她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 惨白的灯光照射着发黄的木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仿佛站着一个人，路遥的呼吸一滞，胆战心惊地打开门。 终于回到家了。 路遥舒了一口气，也不管手上的肮脏，瘫软在沙发上喘着气，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房东为了挽留她这个租客，不仅房子是拎包入住，房东还贴心准备了一些日用品，用路遥的话说，自己仿佛租了个宾馆。 休息够了，路遥放水洗澡，热水的雾气让镜子变得模糊不堪，她下意识地伸手抹干净那雾气，不经意地一瞥，竟看到镜子里多出了一双阴郁的眼睛。 她吓得-步踉跄，硬着头皮回头一看，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赶紧拍了拍发白的脸，脸上挤出一个笑，安慰地对自己说：“想多了，一定是砸到头出现幻觉了，吃点东西就好了。” 路遥裏上浴巾，头发湿答答地披在身后，此时此刻，她也没有吹头发的心思，现在只想吃点东西压压惊，打开冰箱，本已经做好里面什么也没有的准备，没想到，里面竟然准备了一听可乐，还真是意外的惊喜。 “呲!” 冰凉的可乐刺激着她的口腔，在喉咙里翻腾，喝着喝着，路遥突然感觉到口腔中多了一股铁锈味，吧咂嘴，那铁锈味更加浓烈。 一股阴风吹过，路遥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客厅的窗帘被风吹起，她皱了皱眉头，伸手想关上窗户。 等等! 她明明记得，之前与房东交涉的时候，房东表示最近这地方不太平，特意把所有的门窗关上，也把钥匙交到了路遥手里，可是现在，窗户怎么是打开的？ 一瞬间，她突然想起镜子里的那双眼睛，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全身，家里有人，而且那个人很有可能还没有走。 她不安地眨着眼睛，猛地掀开窗帘，里面没有人，紧绷的神经终于落了下来，看来真是幻觉。 “我真是疑神疑鬼。”可能是最近面临毕业，压力大了，还有发生这一系列的事，精神紧绷罢了。 总有一段时间，人的精神会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路遥心里默念，“路遥，你要记住，你是一个经过专业训练的法医，不能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 拿起桌上的可乐，路遥摇了摇头，正准备将可乐一饮而尽，突然看到可乐里有东西，她还没来得及查看，就看到手指被什么东西划出血了。 路遥一愣，难道是洗澡的时候划伤手了 擦干净血迹也没有找到伤口，这时候，路遥突然看到可乐罐子上滑落一滴鲜血，定眼一看，这血是从罐口滴落下来的。 一个不可能的想法在她脑海中闪过，凑近罐口一看，可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她一阵反胃，一时间觉得口腔里的血腥味越发浓烈。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腐烂的味道，路遥想到了一些不可能的事，想到了今天那个消失的头，颤抖着手打开冰箱下层的门。 “哐当！” 在她空荡荡的冰箱里，赫然多了一个血淋淋的，被黑色口袋笼罩的圆形东西，冰箱周围沾染了不少血液，冰箱的温度较低，顺着冰箱流下的血液冻得悬挂在半空中，稀稀疏疏地挂在空中。 这种场景，即便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路遥，也在这一瞬间浮想联翩，目光呆滞，血气翻涌，就差一点失声尖叫，再定眼一看，黑色塑料袋上的脉络不算清晰，隐约可以看到里面黑色的液体。 这是，西瓜汁？ 路遥顿时脸色苍白，但是她立刻联想到，可乐里有可能滴入了一些不知名的液体，试图摇晃可乐，能听到里面有轻微的晃动声，路遥脸色一白。 这里面有什么？ 嘴里的血腥味是怎么回事？ 空气中除了一股浓厚的铁锈味，隐约还弥漫着一股甜丝丝的糖浆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路遥艰难吞咽一口唾液。 正常血液不会散发出这种味道，这也不是西瓜汁的味道，那么问题来了，冰箱里的东西是什么？ 可乐里的东西又是什么？ 难道说，只是因为她精神高度紧张，这才产生幻觉？ 对！ 回家遇上命案这种事怎么可能接二连三落在她身上，一个人不会这么倒霉，这东西多半是假的。 还没有确定的事，不要妄下结论。 冰箱里还在嘀嗒着红色的液体，路遥在一瞬间的反应过来，她僵硬的扭头，望着房内灯光惨淡，关上的窗户再一次被风吹来，窗帘肆无忌惮地飘动着。 窗外，仿佛站着一个影子。 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摁住，她迫切地想呼吸一点新鲜空气，跌跌撞撞地跑到窗口，一时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好一会才慢慢恢复过来，她慢慢变得平静下来，冷静地回去打开冰箱，再一次与这颗头对视，并没有发现其他痕迹，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这个东西与今天的那具尸体脱不了关系。 又或者，这只是一个道具，别人的恶作剧，国外不是没有这种无聊的整蛊方式。 以这样的方式安慰自己，她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就在此时，安静诡异的房间里，路遥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试探性地接通，“喂......” “收到我送的礼物了吗？”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路遥浑身一震，“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这是你的专属礼物，祝你幸运，路小姐。” “你想做什么？” 回应她的，只有嘟嘟的忙音，这个夜晚，注定要让许多人夜不能寐。 路遥从来不是什么特立独行的例子，遇到这样的事，她第一时间选择报警。 沈知南依旧担心这个片区不安全，同时也想再看看案发现场，也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就在此时，她手机响了起来，李安的声音清晰明了，“老大，刚刚接到报案，那具尸体的头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