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庭审变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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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名疑犯被衙役带了出来，送进了长廊之中，按着坐下，每人都有两名衙役在后面伺候着。
场外，顿时翻了天。
“就是这群狗东西，夺了我家的地！”
“我女儿听了他们的话，现在……都没脸说了。”
“真是一群丧尽天良的畜生！”
“应当全部处死！”
“杀了他们！”
他们平日做的那些缺德事，积压了无数的民愤，如今终于是爆发开来了。
人群中，赵尘一声冷笑，他在晋国生活了好几年，经历过晋国改革以来的所有大小事。
他深刻的明白，晋法在晋国的威慑力，在晋国，法高于一切，当然，皇权除外。
总之，他们没有犯法，就一定不会有事。
他倒要看看，晋国朝廷把事闹这么大，待会怎么收场。
啪！
卫央拿起惊堂木，重重拍了一下，全场安静，再一挥手，“请监察官述说罪状。”
左边一张小桌子后，靠上方位的人站起，便开始宣读：“疑犯，徐韦，潭城……共十三人，恶意竞争，投机取巧，获取不法之利，现证据确凿，正式向晋国廷尉府提起诉讼，请愿依法判决！”
晋国并非第一次公开审理，以往为了证明晋法之严明，或者是牵扯到了太多人，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也会出现像今天这样，公开审理的情况。
但是，这一次好像和以往有些不同，以往就是廷尉府或者刑部开堂审问，审出证据后，就可以之判决了。
现在多了两个监察官，而且是由监察官对疑犯进行审理，不对，都不能说是审理，他们只负责提供证据。
最终的审判权，还是在廷尉府手里。
那么，增加这一环有什么用？众人现在都不是很明白。
啪！
卫央再一次拍动惊堂木，“发证词！”
便有衙役把监察官提供的证词给每一个疑犯发下去，上面有他们各自的信息，还有举的罪状。
他们一看，都急了。
“大人，我们可没犯法，我们都是良民。”
“没错，投机取巧难道也是罪名吗？”
“我们有哪一分钱是不法的，大人你可得给我们做主，我们平日最守法了。”
“大王，冤枉啊！”
“……”
个个都在那里喊冤，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真的是什么好良民。
啪！啪！
卫央拿起惊堂木猛拍，高声道：“肃静，这不是判决书，这是证书，你们有权反驳，但要合法！”
这句话的道理很简单，可以把审判看着是辩论，他提出证词，你再去反驳，最终看结果如何。
然而最后一句话就有意思了，反驳要合法，也就是说，监察官提出每一条罪状，他们都必要要用晋法来将之驳倒，讲人情讲常理，证据不足，那样是没有效果的。
他们都没察觉到这个巨大的坑，他们听到这话，只是松了口气，然后就安静的看晋国朝廷的表演。
“我方请愿，提交证据。”监察官举手道。
卫央点头，“准！”
“更具首府衙门，监察院的调查，徐韦等人有故意蒙骗之嫌，这是首府衙门和监察院提供的证词和证据，我们还找到了几位当事人，包括当时签订下的协议，基本可以确定，徐韦等人利用受害者认知不够，从而非法牟利，是为诈骗罪。”
监察官说完，先关的证据被衙役拿走，高高的举起，面对着看众，饶了一圈，最终交到卫央手上，同时还有复印版本，交到了那些疑犯手里。
“更具晋法·商业法第三十二条第四小条规定，以蒙骗获利，定诈骗罪，按照所引起的损失已经受害者损失金额，定刑三年到二十五年，附：情节严重者，可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无期劳刑。附：诈骗罪可以和相关罪叠加。”
右边小桌子上放着一本厚厚的晋法大典，还有一人把内容宣读了出来。
这是向不知情的人解释，这条罪名确实存在，监察官没有胡编乱造。
自然的，疑犯要证明自己无罪，就要用晋法证明自己的行为不是诈骗。
这一下把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就连人群中的赵尘都有些傻眼了，庭审怎么变成了辩论？
虽然性质一样，可辩论可发挥的空间就太高了。
他就算不服，那他也要有理由证明，庭审不能辩论，可这哪有理由。
因为过去的庭审，本质上也是辩论，只是没有这么完善。
那么，他们就只能在这个规则下发挥。
“大人，我们不服，这只不过是监察院和衙门的片面之词，不能算是证据。”
“没错，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冤枉我们。”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们当然是不会认罪。
啪！
惊堂木一响。
“成立！”卫央吐出两个字来，这让大家都稍微有些意外，难道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是，这只是按照规矩办事，疑罪从无。
“请检查官继续提供证据。”卫央挥手道。
“我们申请带证人。”监察官举手道。
“准！”
几名受害者代表被带了上来，通过监察官询话，他们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出来。
监察官问完，就坐了下来。
“由疑犯询话，但必须要围绕案件，不得偏离话题。”卫央便说道。
那些疑犯一听，这确实好有规矩的样子，他们马上开始狡辩。
“当初你可是自愿的，现在怎么成我逼你了。”
“你们快给大人说实话。”
“不然……小心你们的工作。”
啪！
惊堂木轰响。
“不得威胁证人！”卫央严肃的呵斥道。
疑犯都缩了缩脖子，文话温和了一些，但是证人保持之前的发言，没有任何改变。
“我没有说你逼迫我们，大人也没说，是你们自己说的。”
“我们只是说当时的事实，我们确实是被你骗了，你说的话，和协议上写的根本不一样。”
“没错，你还跟我们玩文字游戏，欺负我们不懂法。”
疑犯最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还是不服，还是那句话，这是片面之词。
卫央却没说成立，因为证人之言确实可以当证据。
“我请愿提供新的证据，这是疑犯爱首府的证词，他们明确的承认了，当初用什么手段获利，态度十分嚣张。”监察官举起手来说道。
“你有证据，不能一次拿出来吗？”疑犯开始急了。
“我们有权对证据进行分析，并制定先后。”监察官一句话就反驳了他。
卫央也认可。
新的证据提交上来，正是他们被首府衙门拘捕后，审问的内容，一字不差。
他们研读过晋法，很是自信自己没有犯法，所以当时说话，那是一句都没有收着。
上面的证词和证人说的同出一辙。
“成立！”
卫央赞同证词，并询问道：“疑犯可有要说的，要符合案件，符合晋法，否则请勿开口！”
疑犯们张嘴欲言，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他们自己把自己埋了，哪里能反驳。
就是感觉有些奇怪，按理来说，他们应该没有犯法吧，怎么完全按理后，就变成了犯法了，还证据确凿。
北城广场，由刑部主审的公审，内容也差不多，庭审变成辩论，把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证据一下就坐实了，而且叫人说不出任何不好来，物证认证那是一应俱全。
赵尘知道，自己这几年的心血，又要泡汤了，他就是有些奇怪，这不按常理出招的方式，怎么是那么熟悉。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结束。
一个诈骗罪怎么够，监察官旁边可还堆积着几口大箱子，全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