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怯战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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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祸害中原不是这几年才有的事，而是已经有数百年了，比大晋的历史还长。
曾经也有人妄图消灭匈奴，但打着打着，信心就没了。
到了现在，就连廉牧这种名将也不相信，匈奴可以彻底的被消灭。
朝廷要真这么想，那就是疯了！
“朕是想问廉牧老将军，有没有这种可能？”姬箐箐连忙补充了一句。
“臣全凭陛下驱使！”廉牧拱手道，没有正面回答姬箐箐的问题，等于就是有了答案。
他不怕匈奴来犯，甚至可以和他们干一场大的，彻底消灭不可能！
“本君以为，匈奴人也是一双肩膀顶着一个脑袋，理论上来说，没有不可战胜的敌人。”
姜平制定的战略不会改变，必须要平定西域！
保证后方无忧，不然没有东出的把握，那也就无法让天下归一！
这不是可以选择的，对手是谁都一样。
“帝君，你可听闻过姬弘的五胜五败论？”廉牧默默的问了一句。
姜平点头，“偶有所闻。”
“然而结果，项翦将军大军进入凉州，凉王府一个敢出战的都没有，拱手投降了。”廉牧若有所指的说道。
姜平瞬间明了，廉牧这是指他的言论，其实和姬弘的五胜五败论差不多。
都是属于痴心妄想！
“廉牧老将军可能有所不知，凉州之所以能这么快平定，那是因为帝君的离间计，几乎不费兵卒，就拿下了凉城。”项翦帮忙说话，给姜平挽回了几分面子。
“哦！”
廉牧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便问道：“敢问帝君，这次要对匈奴使何计？”
他这是不打算放过本君啊。
姜平不失尴尬的笑了笑，道：“虽说上攻伐谋，然也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凉州若无项翦大军压境，凉王府也不会中本君的计。”
意思就是说，你要能压住匈奴，本君要多少计就能有多少计。
姜平这是不着声色的反击。
可话说回来。
还是讨论到了军事实力上，匈奴战斗力强，晋军也不弱，兵力上更不会比匈奴少。
缺的是敢打而且能打的统帅。
想到此处。
众人都沉默了。
“天色已晚，朕赶了一天的路，有些乏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姬箐箐适时的终止的话题。
同时发出一道旨意到边城，请问苏武的意思，他要是方便的话，最好能回来一趟。
便各自去休息了。
“陛下看来是真的要打，而且不会太久。”廉牧暗自思虑，若是冒然和匈奴决战。
能有几分胜算？
项翦也明白女帝要他同行的目的，真要和匈奴决战，边军肯定是不够的。
他的蓝田大营肯定要派上用场！
“戈壁，草原，山脉，这种地形适合什么样的战阵？”项翦也暗自思考了起来。
边城。
苏武收到了女帝传来的圣旨，女帝北巡，她会来天山长城，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问题在于这道圣旨，什么叫做‘如果方便’？还有‘最好回来一趟’？
看似让他自行决定，可以回去，也可以不回去，仿佛女帝并不是很在乎。
而实际用意并不难猜。
“女帝要点帅！”
西域决战已经成定局，任何人都看的出女帝急切的心思，大帅也早就有了人选。
首先项翦就要被排除，虽然蓝田大营建设是二十万军士，晋军一半都在项翦麾下。
可是项翦并不熟悉西域的气候和地形，不占天时地利，自然不会让他挂帅。
李信被赵军限制在了河东，根本抽不开身，甚至派兵支援的可能性都没有。
那么就只能是廉牧这位老将了，他长期和戎狄打交道，熟悉戎狄的打法。
而且军中的威望也很高。
还有一个人选。
那就是他苏武，他跟匈奴交过手，更善于塞外作战，可以说是不二人选。
问题是，苏武毕竟来晋国的时间短，就算他真是漠北战神，那也无法服众。
然而，廉牧若决心不想挂帅，他不想上都要被女帝逼着上了。
“廉牧到底搞什么鬼？”
苏武绝对不相信廉牧会怕匈奴，他不挂帅肯定是另有原因。
只得回去了。
“准备一匹马，我要回天山长城。”苏武对部下吩咐道。
部下有些发愣，试探性的问道：“苏将军，您一个人回去？”
边城虽然距离天山很近，戎狄联军不敢靠太近，但也不是绝对安全。
“一个人反而不容易被发现，别啰嗦了，快去准备。”苏武披上战袍，直接就出发了。
单枪匹马的通过两国缓冲地带，这么勇的也只有苏武，将士们对他是越发佩服。
“我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姜平拧着眉头，下意识的拽紧的拳头。
“什么信息？”姬箐箐问道。
“军心！”姜平回道，回房间后仔细一想，廉牧根本没有必要刻意刁难他。
廉牧揪着他不放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给他传递一个信息，晋军缺少足够的战心。
老晋人一向以勇著称，敢于面对一切敌人，这之前，就连姜平都以为，晋人天不怕地不怕了。
但这次不一样。
平定西域是主动出击，面对的对手是霍乱中原几百年的匈奴，匈奴的强悍都已经渗入中原人骨头缝里了。
晋人也许不会怕，但肯定会忍不住怀疑，会不会打败仗？弟兄们会不会回不了家？
以及为什么要攻打西域？
这种想法简直比怯战还可怕，没开始打就输了三分！
姬箐箐也多出几分愁绪，打西域的理由很简单，解决后顾之忧，恢复通往西方各国的贸易。
才能够发展经济，经济发展推动工业发展，工业发展又推动了国力强盛！
百姓才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然而，士兵能理解这些吗？
还有一种更坏的可能性。
“箐箐，你不会也不想打了吧。”姜平还真有点担心，她要是都怕了。
那这仗就真不用打了。
姬箐箐如何不怕，这次面对的可是匈奴，若是没能拿下，反消耗了国力。
晋国估计就再难恢复了。
但是，怕也要打！
姬箐箐走到窗口，打开窗户让外面新鲜空气进来，沉声道，
“晋国被人称之堡垒，四面都有天然的屏障，然而实际上，这也是一个囚笼！”
“若不能破开一面，晋国就要在这个囚笼里自生自灭！”
姜平松了口气，她能自己想明白就好，也不用他再多费口舌。
她敢打就行。
“还是那句话，你负责做梦，我负责帮你实现。”姜平笑着说道，哪怕她是要天上的星星。
姬箐箐看他这轻松的表情，急切的问道：“平君，你有注意了？”
姜平摇头，“实话说，没有！”
姬箐箐翻了一个白眼，“没注意你还说的这么轻松。”
“总会有办法的，活人还会让尿憋死？等苏武回来再说吧。”姜平说道，将窗户关上，把她拉了过来。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