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进去黑拳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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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会舞厅里的光线，并不比外面的光线强多少。 迪斯科欢快的音乐，狂欢的青年男女，到处都是啤酒和香烟，以及雪花膏和发胶的味道。 夏小若走在里面，跟这里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转了一圈，才看见在工会舞厅还有个侧门，那里贴着暗夜俱乐部的牌子。 走进侧门，伴随着舞厅的大门关上，吵闹的音乐声也同时被关在了外面。 侧门里面是个过道，头顶的灯泡冒着昏昏黄黄的光，走廊里有几个抽着烟的年轻人，看见夏小若进来，他们几个的眼神，都被她吸引了过去。 这里是黑拳场，上不了台面的场合。 来这里的人，也都是一些寻求刺激，或者想要赢钱的人。 看夏小若的打扮，碎花上衣，白裙子，纤腰一只手都能抓过来，头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辫儿，纯得跟一朵小白花儿一样，怎么都不像是来看拳赛的人。 倒像是被人诱拐到这里的小可怜虫。 其中有个胳膊上纹着一只老鹰的光头男人，朝她吹了个口哨，“小妞儿，来找谁的？过来。” 夏小若刚一进来就后悔了。 就算她想来找贺燃，也应该找个人跟她一起来。 她看看那群人当中，其中一个男人还把一个穿着火辣的女人按在墙上亲，她就心怦怦直跳，站在原地，也不敢动，手里摸着贺燃送她的小刀。 “过来啊，我又不吃人。” 光头男人不耐烦地叫她，他的几个同伴听见动静，也都不怀好意地朝她笑。 她转脸就要走，这种地方确实不适合她来，她还是在外面等着贺燃好了。 可身后紧接着传来脚步声，通过大门上的发光，夏小若看见光头男人竟朝她跟过来了！ 她手快速打开大门，就要跑出去的时候，忽然头撞到了一个人，她正要跟人说抱歉，心就再次啪叽一下沉下去。 刚才在工会舞厅门口遇见的关山，竟然也来了。 关山一把抓住她胳膊，怕她站不稳似的往怀里一拉，手掌拖着她后腰，还趴在她耳边说，“你好像遇见麻烦了，要我帮忙吗？” 这时，光头男人已经追了过来，手摸了下他光溜溜的后脑勺，狞笑着开口，“关山啊，这是你的妞儿？” 夏小若发现，光头男人好像有点忌惮关山，她头有点发懵，她独身一人，前有狼，后有虎，直接硬拼是不行的，她把目光看向关山。 跟光头男人相比，关山就显得斯文多了。 关山笑呵呵的，“这不是来新人了？我带人来看看。” 光头男人目光在关山和夏小若脸上转了一圈，就奇怪怎么忽然会有个小白兔来这种地方，原来小白兔竟然是关山这家伙带来的。 眼中流露出一丝丝不甘，最后朝身边的人挥手，让关山和夏小若两人过去。 夏小若晕晕乎乎被关山搂着腰，走过走廊的另一扇门前面。 关山推开门，就听见里面一阵激动澎湃的叫好声传来，夹杂着里面闷热的汗臭味，烟味。 “打死他！锤他头！” “打！打！” 夏小若看着里面和工会舞厅差不多大的空间里，中间一个缠着铁丝网的擂台，台上灯火通明，两个身穿短裤，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在擂台上你来我往的互打。 擂台上的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像两头斗兽，眼神里充满杀意，不把对方打趴下，就决不罢休的样子。 而台下，几乎所有人都想着了魔一样，生怕擂台上的人打的不够劲，高声替他们呐喊，助威。 这些场面，夏小若活了两辈子，也只在电视电影的画面里看到过。 擂台上其中一个拳手，一脚把对手踹趴下，屁股还坐在对方肚子上，拳头一下接着一下地往对方头上砸，直把对方打的口中都吐出鲜血，台下工作人员都上去把他拉开，那人还跟发了疯一样，扭动着身体，继续嘶吼着，朝着早已经失去还手能力的对手出拳。 在夏小若眼里，他们都已经不是人了，而是野兽。 只有野兽，才会这么凶狠地撕咬对手，只有野兽，才会被人关在笼子里，和人打架，被人参观。 受伤的拳手也被人用担架抬下来，虽然，擂台上打架的人不是贺燃，当担架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她的心，还是紧紧揪在了一起。 这里虽然也是拳击场，但黑拳场的路子，野蛮又没有规则，生死不论，为了赢得比赛，这里的人都可以不择手段。 人命，以及人的尊严，在这里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害怕还来？来，坐这里。” 关山笑吟吟地拉着夏小若坐在第一排空下来的位置，过道里还有身上挂着箱子，卖大楼冰糕，汽水，啤酒，兰花豆小零食的服务员。 关山递给夏小若一瓶汽水，“喝一点，压惊，如果还是怕，我的胳膊可以借给你抱。” 汽水是他当着她的面打开的，还贴心地放了吸管。 夏小若接过来，通过刚才在走廊上的观察，她觉得关山这人，虽然喜欢跟女生搭讪，但是对待女生还算是绅士。 最起码刚才进来的时候，他虽然样子像是搂着她腰，但手却根本没有直接搭在她身上。 还有现在，虽然他和她距离很近，但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些距离。 是要这人规矩一些，她也对他不是特别反感。 “谢谢。” “谢什么？我就喜欢跟美女聊天，你有男朋友吗？” 关山就像是一团火，说话直接又大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他这样的人，撩其他小姑娘，肯定一撩一个准，但夏小若却表现得很平静，从容道，“有，我男朋友叫贺燃，你认识吗？” 关山一挑眉，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认识，场子里来的新人拳王嘛！已经连着赢了十天决赛，现在他的赔率，是一赔十，前五场，我都买的他赢，但今天我买的他输，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有内幕？” 夏小若盯着关山说。 关山眼中露出一丝惊喜，“你挺聪明！你男朋友要输了，说不定还会被人打成残废，要不等会儿我给你找他，你跟他说分手，我做你男朋友怎么样？” 夏小若嗤之以鼻，“就你？” 然后毫不掩饰逼视地看了一眼他的黄毛，“我不喜欢假洋鬼子。” 关山瞪大眼睛，从小到大，他一直最自信的，就是自己这幅好皮囊，仗着这张脸，他想泡什么样的女人，都手到擒来。 没想到，今天却被眼前这个小丫头给嫌弃了？ 他深吸口气，正想反驳什么找下场子，可随即一记敲钟的清脆声音，又一场拳击赛开始了。 台上，两个拳手出场。 一个是膀大腰圆的健硕男人，看着二十多岁，正是拳击手体力最好，也是状态最好的时期。 另一个，虽然也肩宽腰细，身上肌肉紧实，但明显体量就没有对面的男人看着壮实。 可这个男人一出场，台下几乎所有女人都开始欢呼。 “贺燃！贺燃！贺燃加油！” “贺燃一定要赢！” “贺燃我爱你！” 就连夏小若，也紧张地站了起来，目光深深看着台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