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不忍见村民们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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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燃目光盯了夏小若一眼。 虽然差点就被人按在地上拖着走了，但她还是好脾气地说是误会。 还一脸紧张的样子，生怕他会跟人动手一样。 他抿了抿嘴，嫌弃地推开她，又把她丢在不远处地上的鞋子捡回来，扔到她脚边。 夏小若蹲在地上穿鞋子，刚才乱哄哄的，她没注意，这会儿才发现自己脚掌被蹭破了一块皮，不严重，就是有点渗血。 这些小伤不要紧，她咬着牙站起来，把贺燃带来的药粉抓了一把，闻了闻，确认没问题后，向村民要了水，给其中一个病得奄奄一息的猪嘴巴里灌药。 有贺燃坐镇，这次防疫站的人没有再阻止她。 只是一脸焦急地看着夏小若动作。 看这小丫头又是阻止处理病猪，又是说猪得的不是猪瘟，咋看咋像个想贩卖病猪的猪贩子。 可要是猪贩子，她还会给猪看病吃药。 这就奇怪了。 “王主任，你看这……这丫头到底想干啥？” 旁边，一个戴着口罩的防疫站工作人员，问女人。 女人就是沙河县卫生站的防疫主任，王秋红。 上水村除了种地之外，就是靠着喂猪，想着让村里人日子好过一点。 出了猪瘟，她是防疫主任，就是那个带头消灭病猪，完成上面不让一头病猪流向市场的干部之一。 她没好气地甩他一句，“我怎么知道？让她闹吧！闹完了就让她赶紧走！” 不光是防疫站的人，村民们也伸着脑袋，稀奇地看着夏小若的动作。 有人忍不住跟夏小若打听，“闺女，你是学兽医的？” 夏小若含含糊糊地说，“差不多吧。” 拥有动物驯养技能的她，可不就是兽医？ “你说这猪得的不是猪瘟，那能治好不能？” 说话的村民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蹲在夏小若身边，夏小若看着大爷蔓延沧桑忧愁的神情，心里有点发酸。 猪瘟在这个年代不常有，之前生活条件不好的时候，粮食都吃不起，病死的猪大家也都照吃不误。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大家都能吃饱饭了，可一场猪瘟，却要让他们把这些猪都给烧了，埋了。 没有了猪，他们下半年的生活可咋办？ 夏小若轻声又坚定地说，“放心吧，会好起来的。” 这也是第一次感觉，自己能拥有系统，拥有系统给的动物驯养技能，是这么幸运的事。 以现在的科技卫生水平来说，猪瘟根本无法根治。 只有严控瘟症的发展，不让更多的猪得病。 如果她没有系统，如果她没有遇见这里的猪瘟，这里的村民，又会因为这场瘟疫，遭受怎样的损失？ 她肩头的责任重大。 在她面前，那头生病了，被绑在木棍上的猪吃了药，哼哼唧唧喘着气儿，睁开眼，眼珠子咕噜噜乱转。 精神头明显好了很多。 旁边大爷揉揉眼，指着猪对夏小若说，“这……看看这畜生是不是好点了？刚才它还蔫儿的跟快死了一样。” 这种情况，也在夏小若意料当中。 “那是回光返照吧！我们都已经检疫过这些猪都感染了猪瘟病毒，没治了没治了！” 同样看见这一幕的王秋红不耐烦地说，然后又要指挥着村民赶紧把这些得了病的猪拿去销毁。 可村民们都没动，而是都来问夏小若这些猪是不是真的能治，又问这些药是怎么用的。 “你放心，这些药要是管用，我们肯定不会赖账！” 都这个时候了，这些淳朴的村民们，也还记挂着药钱。 能让这些猪的高热退下来，并且病情趋于稳定的药材并不值钱，值钱的还是能根治猪瘟的药引子，胎珠子。 夏小若这些药粉怎么用，都告诉了村民们。 大家都在给拉到半路上，被夏小若拦下来的病猪治病。 王秋红瞪大眼，指责着村民们，“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懂科学？专家已经鉴定过了，你们村里这些猪就是猪瘟！你们咋还信？猪瘟无药可治！你们都别费劲了！这丫头就是来捣乱骗钱的！” “王科长，你来看看，病猪体温降下来了！” 有村民惊喜地大喊，旁边其他村民都跟看到了希望一样，加快了给自己家还剩一口气的猪喂药。 王秋红愣了一下，紧接着快步走过去，蹲下来摸猪肚子上的肉。 温度确实降下来了。 原本因为发烧，猪全身都泛着粉红色，现在也都恢复成正常的浅粉色。 她迷茫了。 专家说这里的猪得了猪瘟，专家说的话，还能有假吗？ 可如果专家说的没错，那得了猪瘟的猪，体温又怎么能在短时间之内降下来？ 通往销毁点的路上，吃了药的猪，大多都恢复了精神，哼哼唧唧地叫着，又觉得被四脚攒蹄地绑在棍子上不舒服，挣扎着想要下地随便跑。 “你说，这不是猪瘟？” 看到那些吃了药，就变得活蹦乱跳的猪，王秋红陷入深深自我怀疑当中。 夏小若连连点头，“你终于相信我了！” 又交代身边的村民，赶紧把贺燃从外面买回来的药，都带回去喂给还没来得及过来吃药的病猪。 “吃了这些药，就能好了吗？我们这些猪，是不是就能通过检疫，卖给肉联厂赚钱了？” 村民们问。 一个个脸上都充满了期待。 夏小若惭愧地解释，“这个药你们先喂给病猪，先把高热退下来，想要通过检疫，还得等几天，吃几天药。” 有她这句话，村民们的心，就已经放下了大半！ “这药多少钱？” 一群人围着夏小若都争先恐后地给钱，夏小若直接拒绝了，“没多少钱的事儿，咱先把病猪治好了再说！” 村里也有其他兽医是先治病，后给钱。 但那都是给驴修个蹄子，给猪配个种，难产了接个生，要是遇见吃药病，药钱是肯定要先给一部分。 像夏小若这样不管看病还是吃药，都先不收钱的兽医，还都是第一次见。 他们对着夏小若千般感谢，夸她心思好，善良，有医德。 夏小若被夸得都不好意思了。 本来，她就是想从村民们手里收到检疫合格的生猪，有了生猪，就有资格跟肉联厂谈股份改革的事。 可现在，什么筹码，改革，她什么都不想了。 她就见不得这么多村民们下了大本钱，买回来猪崽，辛辛苦苦喂了一年，最后因为一场猪瘟，却赔得血本无归的样子。 …… 给村民们讲过药粉是怎么用的，用量一次多少，还有一定要坚持清扫猪圈，最好让猪有一个干净，凉爽的环境，以及给猪吃什么，怎么吃的问题之后，夏小若就准备走了。 可王秋红却忽然在她身后喊，“妞……” 语气一改之前的严厉，亲切的就像是一位慈祥的邻家婶子。 夏小若转头，发现女人目光竟然看的是她，不禁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