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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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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骤雨, 夜幕渐渐来临,外面仍是细雨绵绵, 落在在屋檐上,从黛绿的瓦片上滑下。

滴答——

汇集的雨珠和外面的青石板相撞,发出动人的声响,犹如一首悦耳的小令。

楚宴朝外看着,外面的风吹在他湿掉的衣衫上,让他止不住的哆嗦起来。

“这止烟拿个衣服怎么这么慢!”太王后忍不住责怪了一句。

“母后, 止烟去了这么久, 正巧我想拜托母后一件事。”

太王后觉得奇怪:“何事?”

楚宴刻意压低了声音:“我之所以处置了蔺文荆, 乃是想动蔺家了,可突然下手的话, 的确会遭到反噬,须得徐徐图之。母后能否助我, 在蔺家面前装作亲热的样子?”

太王后一下子就明白了,楚宴这是想一个装红脸一个装白脸。

楚宴害怕她没听懂,便仔细解释道:“蔺文荆不效忠于我, 心都在燕王身上, 自然是不能留的。我和蔺家的关系闹崩, 母后可以不用。”

太王后手心冒出了汗,光是楚宴的三言两语, 她就知道有多么危险。

不一会儿, 止烟就拿了干衣服过来, 楚宴的话戛然而止。

楚宴接过她手上的衣衫:“我自己拿去换吧, 不必跟进来伺候。”

止烟垂着眼,显得心事重重:“诺。”

太王后仍在考虑楚宴的话,她已经够心事重重,哪知一旁的止烟比她还要如此。

太王后忍不住问:“止烟,你今日做事怎的心不在焉?”

止烟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口:“奴听闻蔺大人被捉到了太师那里?”

止烟说的太师指的是齐询,他虽为王叔,因齐国情况特殊,齐询亦身兼太师、太尉两职,但宫人绝大多数都称呼他为太师或者大人。

“你一小小宫人,问这些作甚?”太王后觉得好笑。

“回太王后,奴幼时曾受过蔺家的一饭之恩,因此格外在意些蔺家的事。”

太王后觉得有些不悦了,止烟虽说一直照顾着她的王儿,可怎么还这般眷恋旧人?

这些宫人,不求她们机灵懂事,但求老实忠心。

“蔺文荆的事自有大王和太师处置,你不必操心了。”

太王后的语气顿显僵硬,等楚宴换好了衣服出来,还看见止烟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而她母后则板着一张脸,威严中带着一丝冰冷。

楚宴疑惑的问:“这都怎么了?”

“王儿,蔺文荆被你贸贸然下令责罚,到底还是有些不妥的,明日你便随我去见太师吧。”

楚宴装作不愿,但看太王后板着张脸的模样,这才服软答应。

等到第二日的时候,太王后很早便过来了。

雨已经停了,只天边仍是乌云密布,阳光穿不透厚重的云层。偶有一两滴还未落干的雨,滴落在湖中一点,泛起圈圈涟漪。

这样的天气总是有几分冷的,等楚宴到了齐询那里的时候,一看到太王后时,齐询微微一怔:“大王,太后,你们怎么来了?”

太王后今日一身玄衣,原本才三十三岁的年纪,却把自己打扮得老成持重。

只是这一身玄色,扔掩盖不了她绝美的容颜,杏眼雪腮,婀娜娉婷。

单看她,便明白大王的容貌出自太王后,同样的见之难忘,让人魂牵梦萦。

“蔺文荆可在太师这里?”

“然。”

“王儿胡闹,没想到太师也跟着胡闹,如今齐国这局势,怎可让蔺家的人在现在被处置?”太王后紧皱了眉头,“本宫在这儿就做个主,若没有证据,就把蔺文荆放出来吧。”

楚宴在暗处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这演技,不愧是宫斗场子练过的!

太王后差点破功,这小子可真是……

顽皮!

这种时候就乖乖低着头就好了,还闹着她,当心被齐询给看出来!

齐询犯了难:“昨日的事情的确闹得很大,且还是燕王的近侍亲自把人给送过来的,似乎燕王也想处置……”

楚宴在一旁喊道:“是啊母后,他昨日不知有多么大逆不道!”

太王后瞥了他一眼,权做警告。

演技就是要贯穿整个小动作,这不,齐询完全没能看得出来么?还以为他和太王后二人意见不合,谈崩了。

太王后看向齐询:“不若先将蔺文荆带上来问问再行处置可好?”

齐询看向了楚宴,发现他脸上总有不悦,却不敢违抗太王后的意思。而齐询就更是恨不得把这个烫手山芋甩掉,欣然接受了。

等御军将蔺文荆带上来后,蔺文荆身上依旧纤尘不染,想来是昨日也受到了极佳的照顾。

看到几人,便温和有礼的朝他们一一拜见。

“文荆,本宫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你昨日到底在燕王那处说了什么?惹得王儿如此不快?”

蔺文荆看了楚宴一眼,诧异于他没有把实话说出。

对方的眼底透着一丝痛苦,竟瞥开了眼去。

蔺文荆忽然之间明白了,对方还对他存着喜欢,所以才不下狠手。

果然还是个孩子。

蔺文荆低垂着眼眸,既然如此……他就要利用这份喜欢了。

“臣惹得大王不快,甘愿受罚。”

“你这孩子,让你说说,你却丝毫不答。”

“大王不答,臣也不敢答。”

太王后皱眉看向楚宴,对蔺文荆的态度温和,可对楚宴就不一样了:“你说说,到底为何要把蔺大人给抓起来?就算是有罪,也得移交吏官,怎么送到你王叔这儿了?”

楚宴不肯答:“总之……他就是说了大逆不道的话!”

太王后被他这态度气到:“大王真是胡闹!蔺文荆由我做主,今日将人好好送回蔺家!”

“……不、不行。”

“大王!切莫小孩脾气!”

楚宴委屈得眼底裹上了一层迷雾,眼梢也沾染了艳红。

他不想留在此处,径直的跑了出去。

太王后觉得头疼:“蔺大人,让你见笑了……”

蔺文荆摇了摇头:“太后,我能否去寻大王回来,我有些担心大王。”

“难得你这么劳心劳神,去吧。”

说完,蔺文荆也快速的追了上去。

外面的云雾仍然没有散开,阳光穿不透厚重的云层,朝前望去只觉轻烟漠漠,杨柳依依,一切都显得朦胧不真。

蔺文荆没心情欣赏美景,大约很快又要下雨了吧,得赶快找到他。

蔺文荆环顾四周,终于在一个杏花林中见到了楚宴。

周边藏在假山后的御军们不知看了他多久,那些污言秽语也传入至蔺文荆的耳朵里。

“我活了三十几岁,还从未见过大王,今日一见可真美,难怪燕王一打入齐王宫,一见到大王忽然就不打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嘛,竟也有男人能美成这样的,是我也看直了眼,哈哈哈。”

“你说说大王若是哭了?不知床上哭来会是何等勾人。”

蔺文荆只觉越发难以忍受,走到那边去,为楚宴出了头:“滚。”

他即使不喜大王,可也不会说此污言秽语。

这些御军可真是不堪,以前便中饱私囊,完全不训练。现在还把这些话放到了大王身上,齐国可是大王保下来的!

蔺文荆没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为楚宴说了话,御军一见是他,纷纷吓白了脸。

听到他说了个滚字,竟全都在地上打滚,也不顾这里是否下了雨,还有满地的稀泥了。

滚啊,不滚小命就要没了。

蔺文荆朝楚宴的方向一步步走了过去,弯下腰将锦帕拿出:“大王莫要哭了,被宫人看见,又要闹得人心惶惶了。”

楚宴瞥过了头,愤恨的说:“蔺文荆,你可真是个小人。”

“……臣是小人,为何大王还不说出来?”

楚宴的脸色逐渐泛白,仍不肯继续说话。

蔺文荆之前被楚宴一气之下关到牢里的时候,他只想着怎么出来,好早日除掉了齐国。可楚宴今日没说话,反而这种反应的时候,蔺文荆就有些心软了。

可真是傻。

倘若自己是楚宴,他可有一百种方法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为何对臣如此心软?”

蔺文荆故意试探。

谁知楚宴的脸色更是苍白,站起身来紧咬着牙,眼底还带着一抹泪痕:“谁说我对你心软?滚!”

他叫人滚,反倒是自己先跑了。

蔺文荆就这么站在原地,想起方才的那一幕。

杏花春雨,他站在烟幕之下,细雨如酒一般的拍打在他身上,有白色的花瓣被雨给冲刷下来,携着雨水落入他的头发上。他的发梢也湿透了,连同身上的春衫。

少年的天真便带上靡丽,让人生出了原本不该的欲。

尤其是,他双眼微红的看着自己,仿佛再欺负一下,就能让他哭出来似的。

蔺文荆头疼的扶额,最后无力的低下了头去:“蔺文荆,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已选择的明主,下定决心辅佐燕王,好成就自己的千秋美名。

现在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缠绕,莫不是要临阵倒戈,转而过来帮这个无用的齐王吧。

蔺文荆捏紧了手,将自己捏得泛白的手指隐藏在宽大的袖袍之中。

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把这些过于复杂的情绪全都压了下去。

要不得。

而那边,燕擎想过来找齐询的时候,却把这一幕全都收进了眼底。

陈周担心的望向了身旁的燕擎:“王上……”

“寡人今日只是来找齐询的。”

这刻意的强调,让陈周顿然明了。

哎,无论过去多久,王上在意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如此别扭。

“那我们现在便过去吗?”

“暂时不急。”燕擎眼底带着几分复杂,刻意板着张脸,“哼,去吧齐湛给我找回来,身为王者,如此软弱,成何体统。”

陈周:“……”大王你分明介意极了。

“齐王的处境也真够惨的,那些御军都敢这般侮辱他了。”

“他又不是安儿,管他那么多作甚?”

陈周讪讪道:“……可方才大王还让我去找齐王回来。”

燕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的话怎么这么多。

“寡人都吩咐你了,还不快去?”

陈周咳嗽了一声:“这会儿都不知道齐王跑到哪里去了,咱们是先去见齐询,还是找齐王?”

燕王拧紧眉头:“……算了,还是先去找齐询。”

“诺。”

他们正要朝这条路走,燕王却不想和前面的蔺文荆打照面了,而是直接绕道了走。

燕擎很清楚,他并非吃蔺文荆的醋。

只是如今齐湛的举动越发的像他记忆里的那个人,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一时踌躇,没能挪得开脚步。

昨天齐湛竟还折了杏花送他,这让燕擎勾起了不少的回忆。

昨日一夜,辗转难眠,心心念念都是那些旧事。

当他们真的绕到了一个小道,陈周看燕擎眼下青黑,便心疼的说:“大王昨日又是一夜未眠吗?”

绵绵的细雨,那边的杏花和桃花被这些风给吹乱了一地,经过的时候落了满肩满袖。

燕擎并未回答陈周的话,而是抬起头望向远方:“陈周,你说那段时间,真是寡人的臆想吗?”

“大王是指那段时间公子的灵魂入了齐王身的事?”陈周叹了口气,“这么玄幻之事,又只有大王一人看见,自然是臆想。大王还得多加保重身体,公子都去了那么多年了。”

“寡人忘不掉,教我如何能忘?几乎让寡人以为……以为自己是疯了。”

倘若他是疯了就好了,至少能活在自己的梦里。

四年来,这痛苦并未减轻,而是日日加剧。

时间越久,越深。

燕擎甚至想抓着叶霖的衣领问问,为何他死后一夜也不肯出现在他的梦里,哪怕一次也好。

燕擎舍不得将他的身体深埋于地,同样也舍不得将他火化。

他是被活活烧死的,那具身体即使保存得再完好,也满是疮痍,看不清原来的模样。

所以,看到同他那么相似的齐湛,他生了不想杀他之心。

那思念,便犹如附骨之疽,无从抓住,永远停留在黑暗之中。

朝思暮想,不得救赎。

陈周听得心里发酸,酸之后又是疼。

“王上既然这么想念公子,那便……替公子报仇,若不是周国和齐国,公子亦不会命丧黄泉。”

燕擎总算是从那些情绪苏醒,态度重新恢复了冷硬:“寡人一直在做这件事。”

他将希望寄托于仇恨,希望仇恨能替他多撑一会儿。

否则就连仇恨都没了,他真的成了一具空壳。

当燕擎再朝前面走的时候,身后竟有人拍了下他的肩。燕擎浑身一凛,方才是他才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竟有人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他背后。

燕擎从身侧抽出了剑,刀刃的寒芒一闪,便抵在了身后人的脖颈间。

在看清是楚宴的时候,燕擎还不由诧异:“怎是你?”

楚宴的脖子处能明显感受到这刀刃的硬度,他的身体紧绷,讪讪的朝燕擎说道:“燕王……能否收回你的剑,这样好危险。”

“齐王还知道危险?你不声不响的出现在寡人身后,就不怕寡人认错人,一剑杀了你?”

楚宴后知后怕:“……燕王武艺高强,肯定不会认错人的!”

燕擎仍旧死死皱眉,知道这是楚宴在转移话题。

“呵,耍小聪明是吧?”燕擎又将剑刃靠近了一些。

“别别别——”

“这下可以说了?”

“有个人跟踪我。”楚宴悄咪咪的对燕擎说道。

燕擎的眉头拧得更紧:“谁跟踪你?”

楚宴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认命的开了口:“纪止云。”

燕擎拿着剑的手抖了一下,吓得楚宴脸色都白了,生怕他没拿稳就给刺过来了。

艹,多危险啊!

他再觉得好玩儿,也不会这么玩儿的。

好在燕擎最终收回了剑,脸色微沉的看向了楚宴:“纪止云为何跟踪你?”

“那是燕王的旧人,我可不清楚!”楚宴顿了顿,眼梢带着三分天真的看他,“燕王知道吗?”

燕擎自然知道,而且清清楚楚。

那天纪止云骂他,可纪止云出来看见楚宴的脸,且对他的态度,俨然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也认为这两人非常相似。

这种相似,甚至能让他产生叶霖还活着的假象。

极具欺骗意义,却又讽刺至极。

“他不会害你。”

楚宴仍然紧张:“可纪司徒的样子,就像是中了邪似的。”

“中邪?”燕擎轻笑了一声,“或许吧。”

他径直的离开了这个地方,朝齐询那边走去了,临走前,燕擎留下了一句话。

“我也中了那个邪。”

楚宴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不由笑得弯起了眼。

你已经慢慢步入网中了,还截然不知。

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雨下得有些大了,楚宴连忙去一旁的亭子避雨。耳旁传来雨滴落在黛绿的瓦片的声音,让楚宴整个心都静下来。

没过多久,纪止云就追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油纸伞。

“齐王怎看着我就跑?”

楚宴尴尬的笑了笑,还不是我觉得你太危险了。

“方才没注意是先生。”

纪止云不疑有他,光是这么看着他,纪止云的眼底就露出了怀念。

这张相似的脸,仿佛让他觉得,叶霖还活着对他说话。

“雨下得有些大了,我来为齐王送伞。”

楚宴微怔:“那先生呢……”

“我……淋着回去便好。”纪止云的笑容充满着落寞。

“先生的腿脚不便,我派人送先生回去吧。先生如今在何处住?”

“蔺大人家里。”

楚宴一听这个名字,笑容渐渐收敛,对纪止云的态度也冷淡了下去:“纪司徒和蔺文荆是什么关系?”

他生气得很明显,称呼都变了。

纪止云摇了摇头:“只是托他帮我见燕王罢了。”

楚宴的表情变得难看,不欲再和纪止云聊下去。

“多谢纪司徒,我先回宫了。”

而纪止云却不如他所愿,抓住了楚宴的手腕,眼里露出了极深的痛苦:“齐王,我听说……有段时间燕王神情恍惚,说在你身上看见了……”

“放手。”

楚宴的声音显得冰冷。

纪止云越抓越紧:“我认错过他一次,绝不会认错他第二次。无论如何,齐王给我的感觉都太像霖儿,那段时间燕王既然有所感,那我能否问问齐王对这件事有印象吗?”

楚宴抬头望向了他,眼底露出了些许疲惫:“原来纪司徒也喜欢那个叶霖,还喜欢把人当替身,他泉下有知会欢喜吗?”

纪止云脸色泛白,这是他用来骂燕擎的话,现在却被楚宴用来骂他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我不会认错,我一定不会认错。”

纪止云不断的说着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把他认出来了,还是因为太过痛苦而说出这句话。

楚宴心里发虚,脸上的冰冷却分毫不减。

可这样的神态,还是让纪止云呼吸紊乱的说:“是了,霖儿也喜欢这样看着我的!”

纪止云的手越捏越紧,直到楚宴疼得脸色苍白,他才松开一些。

“松开,你再这样,寡人要治你的罪!”

他企图用身份来压纪止云,平日鲜少说寡人二字的楚宴,竟在此刻说了这话。

纪止云青筋凸起,朝楚宴凑近:“那就请齐王回答我的话!”

楚宴紧闭了双眼,身体也微微发颤起来。

正当此时,那边却传来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纪止云朝那边看去:“燕王怎在此处?”

楚宴也十分惊讶,因为燕擎竟然去而复返。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个死傲娇!

楚宴的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朝燕擎告状:“燕王,纪司徒莫不是发疯了,这样一直抓着我,你还说不会伤害我?”

燕擎皱紧了眉头,低声警告:“他不是霖儿。”

纪止云如梦初醒,平静的朝燕擎回答:“我只是在问齐王一些事情。”

“……寡人是看你糊涂了。”

纪止云的脸色微变,朝燕擎说:“不!并非我糊涂!”

“你不是糊涂是什么?”

纪止云深呼吸一口,打算全盘托出:“我打听出燕王在去年这个时间,曾经神志不清过一次。听说那段时间齐王也出了岔子,宫中来了刺客,可谁也没有抓住他。”

“是又如何?”

“这件事情,燕王不觉得蹊跷吗?刺客来齐国不行刺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甚至让你们毫发无伤的走了,那次到底发生过什么!”

燕擎额头青筋凸起,所有人都告诉他,那是梦,那是他的幻想。

燕擎便以为那真的是自己的臆想,他思念过度产生的幻觉。

可那日的事情,还印在燕擎的脑海之中。

燕擎眼眶湿热,捏着胸口的香囊默不做语。

——那里面有叶霖留下来的发带,是叶霖留下来的遗物。

“他们不愿信你,我愿意信你,燕王,求你告诉我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宴吞了下口水,连忙插话:“纪司徒,你们当着我的面说这件事合适吗!”

纪止云用一双洞察世事的眼神看向楚宴:“若你真的不喜欢,何以不作出气愤的模样,反倒是怕我们说?”

此言一出,燕擎也察觉到了端倪,紧紧的盯着楚宴。

楚宴的脸上差点都要露出惊恐了。

我勒个去!!

哥,求你!

两人的眼神快要把他盯出个骷髅来似的,楚宴顿时就怂了:“自燕王差点把我打死之后,我就不敢在他面前气愤了。”

说着,楚宴的身体又倒退了一步。

还充分表达了自己的可怜、无助、弱小。

燕擎眼底闪过了失望,果然……这个人不是他的安儿。

他朝纪止云说:“你不必多说了,齐湛怎么可能是他?现在不是寡人疯,而是你在疯。”

纪止云见他又要离开,从亭子里冲进了雨幕:“燕擎,若你不愿意开口,那我便用一个秘密换你的如何!”

燕擎的脚步一顿:“你以为,寡人会在乎你的秘密?”

“是关于叶霖的!”

燕擎十分诧异,原本还觉得不可能,可他突然之间想起,纪止云曾教导过叶霖,知道他的事情一点儿也不奇怪。

燕擎紧紧的盯着他:“是哪一方面?”

“身世。”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燕擎的脸色骤然大变。

他早就对叶霖的身世存有疑虑,这世上已经有一个同叶霖相似的燕离,为何他还能找到第二个?

燕擎走了回去,冰冷的盯着纪止云:“你若有半点欺骗,寡人便将你的头砍下来。”

纪止云自然不会欺瞒,但在此之前他想要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情不能在这里说,可你的事情却能,燕王先请吧——”

燕擎冷哼了一声,细细的讲了起来。

等讲到了最后,他开口说道:“寡人那日问安儿,他会不会再来见寡人,他说会。”

说起这个,燕擎的表情全都柔和了下来,一副沉浸在幸福的模样。

楚宴听得心虚得犹如一只鹌鹑,生怕两人把注意力转到了他的身上。

在那天他只是随口应了一句,为了安燕擎的心。

他真的决定回来,还是上个世界之后。

明明苏墨垣已经释放了术法,让所有人都以为是个梦,为何燕擎还如此的执着?

“他说会回来,你听听!”

“嗯。”

楚宴轻咳了一声:“我倒觉得他是安慰你的话。”

燕擎从美梦中苏醒,用一双赤红的眸子盯着楚宴:“他不是,别再让寡人听见你污蔑他。”

楚宴:“……”我只是表达了下当时想安慰你的感受罢了。

不过联想起他现在又回来的事实,楚宴觉得脑壳疼。

是的,真香。

在这段时间,纪止云一直在用余光观察楚宴。

越是接触,越觉得真的是叶霖回来了。只是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敢明说罢了。

纪止云还不敢完全确定,故意编了个故事对燕擎说:“周国大巫有种古法,若要召回死去者的灵魂,须得准备兄弟亲属的身体,等到特定的日子放血,方可召回。”

燕擎听得眼睛一亮:“……兄弟亲属的身体,上哪儿去找?”

纪止云笑了笑:“这便是我今日要说的,齐王和霖儿是表兄弟。他的母亲和霖儿的母亲……是亲姐妹。”

楚宴觉得自己现在是快唐僧肉,止不得就要被谁给啃啃的。

看,又来了个想放他血的。

楚宴朝这两个神经病露出一个笑容,转身就逃出了这个亭子,转角没多久就是蔺文荆站的杏花林。

他宁愿去面对那个任务对象,也不愿意面对这两个神经病。

只是楚宴这身手,怎么可能跑得过燕擎。

他冲进雨里,抓住了楚宴的手腕,咬牙切齿道:“你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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